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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着咖啡香，混着披萨的芝士味，各种烟火气在办公室弥漫开来。
肖南和受不了这味，移步窗前将窗户推开，接着又打开空气净化器，调到最大档。
江深有点饿了，拿另一只手摸摸肚子，“我能一起凑合点？”
顺带问乔舒：“要不一起来点？”
乔舒压下心里那份波澜，弯起红唇，纤细的手指将垂在侧脸的长发别在耳后，举手投足间尽显女人妩媚，“行，那就吃点吧。”
茶几吃饭不方便，蒋柠把外卖拿到附近的桌上。
肖南和过来一起拿，谁知这小鬼朝他眨眨眼，听到她说：“一会我说什么配合着点啊，要不我闹死你！”
画风一变，笑得温柔，说话语调也变得不符合她的个性，做作的恰到好处，“你去招呼客人，这里我来。”
肖南和：“……”
搁这演戏呢。
江深想笑，他扫了眼那‘两口子’，不得不说大小姐这一招还挺绝，出其不意，致命一击。
落座吃饭。
蒋柠坐肖南和旁边，与乔舒相对而坐。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强装，没过一会儿开启了聊天模式。
从美妆到包包，再到减肥，聊个没完，不知道的以为两人是闺蜜。
后来话题话题绕到法律时，互相加起来了联系方式。
江深一脸懵逼，无声问：“什么情况？”
现在女的都这么能演？
肖南和摇头，他也很想知道。
乔舒挺热情，现场转了几个APP给她，“对你学法有帮助。”
蒋柠笑笑，忽然偏头看肖南和，用娇滴滴的语气：“再有帮助你也不许偷懒。”
在外人眼里，这是明晃晃的秀恩爱。
乔舒神情有瞬间的凝结，她垂下脑袋，在视线盲区弯了弯嘴角，笑容了带着几分讥诮以及涩意。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蒋柠在肖南和心里不一样。
一顿饭结束，餐桌上吃的也差不多。
乔舒拿了张纸巾折成一半擦了擦嘴角，“下次有机会一起逛街。”
蒋柠笑吟吟应下，“那就说好咯。”
乔舒：“一定。”
人走后，蒋柠揉了揉腮帮子，装了一中午，真累。
憋了好一会的话也终于能问：“肖南和，你喜欢乔舒这样的吗?”
看似随意一问，蒋柠知道，她问出这句话实则快紧张死，凝神屏息，等待他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只见男人眉头一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她？”
他话语里含刺，语调听起来又冷，可蒋柠的心里却乐开花。
不露声色地哦了声，“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轮到肖南和问她了，“你这中午是唱的哪一出？又是聊天又是加微信。”
蒋柠朝她歪头一笑，“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肖南和求知欲望强，“现在不行？”
“急什么，”蒋柠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书，“借你办公桌用一下啊。”
她不仅要好好学习，也要好好宣誓主权。
肖南和将吃剩的包装盒装进垃圾袋，“不休息会？”
蒋柠不放过任何撩他的机会，‘噔噔噔’跑了过来，扑闪着漂亮的眼睫，很是无辜样，“孤男寡女不好吧？”
肖南和：“……”
“小鬼，正常点，你要是休息我就去江深那边。”
蒋柠撇了撇嘴，这人真没劲，“那你要不要休息？”
肖南和把纸巾随手丢在旁边的垃圾桶，“看你。”
她要是不休息，他就留在办公室看案子。
移步桌旁，翻出一沓文件。
蒋柠没什么睡意，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摊，“看看我的成果，最近那么忙，还是一点没偷懒。”
肖南和坐下，大概扫了几眼，没多大用，但也没打击她，问了个简单问题，“你跟我说说什么是民法，行政法，刑法。”
对于目前法律小白的蒋柠来说，她用大白话回答：“民法是民和民，行政法嘛，就是官和民。”
说到刑法她啧了声，这么比喻的，“就是把人弄死弄残你得坐牢。”
听到这答案，男人清冷隽雅的面容不禁抽了抽。
蒋柠知道自己回答也没谁了，她弯下腰，双肘撑在桌上，拖着脑袋眯眼瞧他，“收起你这副表情，不就现在能耐点嘛，指不定哪天你这位置由我来坐。”
肖南和失笑，侧头看她，视线正好撞上她领口之下的旖旎风景，胸口那处因为呼吸一起一伏。
皮肤白皙。
浑圆挺翘。
不动声色地转回脑袋，视线落在文件上，莫名的喉咙有些痒。
轻咳几声，把位置让给她，“你坐这看。”
蒋柠没察觉出他的异常，更没发现自己刚刚的不妥， “我从哪开始学比较好啊？”
肖南和思忖两秒。
过后，黑眸微挑，玩味地睨她一眼，“刑法。”
蒋柠看他，眼神询问原因。
肖南和浅浅一笑，似揶揄，“就你这打抱不平的性格，保不齐把自己送进去，所以提前了解刑法可以规避风险。”
小姑娘原本45°上翘的嘴角忽然间被拉平，推了推他胳膊，“你讨不讨厌，像我这样路见不平的新时代好青年是当代楷模，应该得到褒奖。”
她语气有些傲娇，还带着娇嗔。
肖南和拿起旁边的笔，有点想敲敲她脑袋，想着也就做了，力道不重。
不经意的举动带着几分亲昵，还有几分朦胧的暧昧。
可惜的是始作俑者一点也不自知，另一个同样如此，只是条件反射地捂住头顶，嘟囔着小嘴。
男人撩起眼皮，对上她澄澈的眼睛，“路见不平是好，但也得量力而行，万一哪天你把自己弄伤怎么办？”
说到这个蒋柠无所谓一笑，语气得意，“我黑带四段，而且我能屈能伸，打不过就跑。”
又接着说：“就算惹事了也不怕，”弯起眼角，笑容如勾月，“这不是有你给我做辩护律师嘛。”
肖南和也不知道瞎操什么心，见她还是这么无所惧，语气也变得认真，冷然道：“跑不掉怎么办?万一真碰到练家子后果想到没?”
蒋柠微愣，她没见过这样的肖南和，之前对她只是淡。
现在的他，只有冷和凶。
对上他的视线，眸底一片漆黑，像寒潭，深不可见。
说真的，有点害怕。
缩了下脖子，难得一见的乖巧面，“我会收收性子的。”
见她态度暂时良好，肖南和面色有些松动，也不知道自己瞎操什么心。
拿过他的课本，“看好。”
然而，蒋柠的目光却落在他拿笔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还带着性感。
这双手要是会弹琴多好啊。
视线划过，转移他的字体上，遒劲有力，笔锋凌厉，是瘦金体。
一时间，室内只有笔在纸张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