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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已然没有交头接耳的声音，同学各各正襟危坐，认真学习专业消防知识，头顶风扇晃动微风，吹散些许困意，秋木棉专心听讲，比看漫画还要认真，生怕走神被逮住。
四十多分钟的课程，消防员通俗易懂的解释生动有趣，课堂的气氛被渐渐带动，同学也放松下来，沉浸在知识里。
结束后，消防员抽查人上去演示灭火器该怎么用，眼神扫视一圈，有几个激动的举手想体验一把，在他眼里积极的就是会的，就得查不会的同学。
他目光留在前排，秋木棉紧张低头，感觉那道视线停留很久，教室没有声音，他也没开口才最可怕，静默的气氛压抑。
她倒是会，使用这个有什么难的，就是不想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怪尴尬的。
消防员本来就在看秋木棉，她长相幼态，脸小下巴偏圆，乖巧可爱，让他想到家里的女儿，一时间有些失神，抬手想让小姑娘上来演示。
突然，小姑娘桌面闪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手腕骨骼凸起，瘦弱却藏着劲，少年夺过她的桌角的水瓶，捏着瓶口在空中旋转。
一秒后，又回到手心，狭长的眼眯着，倦怠的样子像极上课不认真听讲，还欺负同学的混小子。
无数双眼睛落在消防员身上，见他手上拐个弯，指着边妄，“你上来。”
边妄抛起水瓶，“咚”一声，只喝了几口的瓶子立定在桌面。
他提起灭火器，动作标准，干净利落，捏着软管，对着消防员，拇指在压把有往下压的趋势，消防员都惊了，这小子，混球一个啊，当着校长的面还敢挑衅消防员。
他伸手想阻止，边妄对上他瞪直的眼球，垂下手，低低笑着，松散中带着丝野痞。
“消防员叔叔，我刚才的动作规范吗？”
倒是有脸问，消防员脸色沉闷，“除去最后指我那下，没什么大问题。”
边妄点头，脸上罕见浮现歉意，“抱歉啊，第一次用这个，手生。”
听着他还算诚意的道歉，他脸色好看些，“回去吧。”
散场后，已经到饭点，同学结伴往食堂赶，秋木棉打算和往常一样去找钟情，绕到门口，身后一道女声喊住她。
“秋木棉”
回头看见沈雪，“怎么了？”
“我能和你们一起去食堂吗？”
她眼睫低垂，眼底有期盼的意味，秋木棉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嘴唇半张，好在有几个女生赶上围着沈雪，主动邀请她共去食堂。
她们很热情，弄的沈雪也不好意思，被她们拉着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说了句，“那我们先走了。”
“嗯。”
秋木棉点头，松了口气。
周六晚，方书扬生日，特意在云水选了最大的包间，请来不少朋友，父母来送蛋糕叮嘱几句就回去了，眼看九点过去，饭也吃完了。
到点蜡烛的时间，陈昊催方书扬好几回，对方都说再等等，陈昊拿他没辙，调侃道：“你小子不会在等心上人吧？”
方书扬脸上浮现一丝窘，给他一肘，“你别乱说。”
包间里，五彩镭射球扫射房间角落，有些男生喝了几杯，嗓门也大些，气氛顿时有些热闹，陈昊见隔桌在玩游戏，也不待着玩手机，跑去组局。
方书扬时不时低头看着手机，分钟又跳一分，他垂着眼睫难掩失落，将蛋糕包装拆开，挥手喊了句，“吃蛋糕了。”
顿时，蜂拥而至，点上蜡烛，陈昊跑出关灯，所有人都站起，昏暗中，不知谁起了个头。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
秋木棉站在边妄旁边，开心的拍掌唱歌，离他最近的边妄挠了把耳尖，差点就被她毒聋了。
她从小就五音不全，连简单的生日歌也不例外，一个调能跑八个音，是个人才。
边妄捂住半边耳朵，跟着说了句生日快乐，等歌声结束，他灌了口酒，辛辣感扫散胸腔的烦闷。
灯亮，蜡烛被吹灭，同学间的祝福声一道接一道。
边妄抬起酒杯，感受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下意识垂眼，秋木棉冲他翻了个白眼，不服气的哼哼，“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唱歌难听？”
她刚才可都看见他捂耳朵了，自己唱的像吃了几根刺一样，好意思嫌弃她？
“吵到我耳朵，我当然有资格。”
边妄握住她企图挥过来的手，轻轻一扣，拉着往沙发上坐，手搭在沙发背上，姿态慵懒，磁哑的嗓音拉长，“秋小棉，打是亲，骂是爱，你是不是想亲我？”
女孩唇瓣湿润，彩光照射下像饱满圆润的果冻般Q弹，被他大言不惭话吓到，半开，娇艳舌尖就这样露出，灯变幻成粉紫色。
他的手没放开女孩的手腕，幽沉的目光晦暗，周遭夹杂几道起哄声，惹得女孩脸颊爆红，气氛愈加暧昧。
她唇瓣嗫嚅，睫毛像蒲扇颤颤张开，黑眸蕴藏丝无措，但更多的还是羞愤。
手腕扭动几下就挣脱开，“谁想亲你！”
“边妄，做梦吧！”
看热闹的人也是佩服秋木棉敢这样和边妄说话，要知道，这位大佬狠起来可是会要人命的，边妄常常爱惹秋木棉，秋木棉也是不客气对他拳脚相对，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还是有些分量在，再怎么吵也分不开。
边妄挨她几拳，拦住“凶狠”的拳头，“打人不打脸啊。”
他脖子已经被挠出血丝，嘴欠的下场。
秋木棉气撒完，掏出湿巾擦手，像碰了什么脏东西，连指甲盖都不放过，给边妄整笑了，咬住舌苔，漆黑的眼底漾出细碎冷光。
方书扬几杯下去有些醉意，拍着他的肩膀，“妄哥，你惹了又要哄，图什么？”
他看着他脖颈的爪痕，鲜红的血丝已经凝结，边妄本就白，被这几丝红线勾上，那张冷薄俊翳的脸庞染出暧昧不明欲念，倒不像禁欲的和尚了。
边妄这种人身边从来不缺女生，勾手就能迎来几个漂亮女孩，一张适合滥情，游戏人间的脸，偏走正路。
他的性格像孤狼，认定伴侣就是一生，动起情来恐怕就会敛掉身上的野劲，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来给对方。
他倒是好奇，边妄最后会栽在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