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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蒋柠又花了半小时整理行李，准备拿短裙时被黎星瑶一把拽过，“换长裙，到时候你这腿被蒋爷爷看见，不得说死你。”
穿什么无所谓，蒋柠只是随手一拿，“我爷爷不去，坐车时间太长，怕身体受不了。”
掏出手机，拨通之前问黎星瑶，“自己开车，还是喊司机？”憧憬了下，“或者喊我大哥接？”
黎星瑶笑，“最后条你自觉PASS掉，能使唤蒋大哥只有你嫂子了。”
蒋柠砸吧了下嘴，也是。
还是别做梦了。
十点半，太阳高挂。
蒋柠打算自己开车。
此时，司机已经到学校门口。
黎星瑶走到宿舍楼下想起灭蚊贴没带，松开拉手杆，“等我下。”
蒋柠嗯了声，侧身往门栏一靠，划开手机刷新闻，余光看到盛超朝这边走来，他穿了件红黑相间的运动装，脚下是款限量版的运动鞋，也是红色。
等他靠近，嗤道：“穿成这样打算抢新郎官风头？”
盛超笑得无害，“明天我换灰色。”
他又问：“一会怎么走？捎着我一起。”
路上有说话的不至于无聊。
蒋柠：“自己开车，累了你来。”
“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外面阳光刺眼，蒋柠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那一瞬搁旁边的行李箱忽然被人踢了一脚，她下意识抓住拉手杆，那人头也没回，匆匆地丢下‘对不起’三个字。
蒋柠拿下墨镜，朝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又是廖可欣。
真是八字不合，哪哪都有她。
这次廖可欣真不是故意，也没发现杵门口的是蒋柠，她着急去校门口与妈妈汇合，早上那一通电话效果不错，不仅给她打了生活费，还送来护肤品。
廖妈妈站在树荫下，拿着广告纸不停地扇风，等了五分钟女儿这才过来，把手里的购物袋递了过去，“家里又不是开银行的，你就不能节约点？省着花！”
又数落了好几句。
廖可欣不温不火应着，完全不上心。
眸光微错间看到蒋柠一行人出了校门口，他们径直走向停在马路边的汽车。
追随她的身影，很快，看到车上下来一中年男子，他绕过车头将车钥匙递给了蒋柠，而后接走行李，装进后备箱。
廖可欣的目光太炙热，蒋柠想不感受到都难，即便是隔着五十米还不忘送她一个大白眼，随即视线落在她对面的那个妇人身上。
背对着，蒋柠看不到长相，只觉得背影有点眼熟。
没再细究，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路过廖可欣处，故意按了下喇叭，报早上‘关门之仇’。
透过倒车镜。
嗯，气得够呛。
在那跺脚了都。
上午十一点，肖南和暂时忙完，他现在不指望这小鬼能理他，翻出‘线人’微信，【你去问问柠柠什么时候去山庄，我来接她，顺便把你也带上。】
盛超看到这条信息，想笑，像多大恩赐似的，还顺便带上他。
“蒋柠，”视线移开屏幕，“肖叔给我发信息了，你要不要把车停在律所，一起走？”
人多热闹，顺便看看‘热闹’。
黎星瑶：“……”
蒋柠一时没搭腔。
遇到红灯，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少掺和，我跟他没关系！”
盛超使坏，偷偷摁着语音说话条，“我刚在浏览网页，没听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蒋柠这次不仅放慢语速，还一字一顿，说完，又威胁道：“再提肖南和三个字，我直接把你丢在半路！”
办公室里，肖南和来来回回把这段语音听了三回，揉了揉太阳穴，
这次打了电话过去，盛超秒接，开了免提，省得做夹在中间为难，“肖叔，怎么了？”
肖南和言简意赅，“谁开的车？”
盛超翘起二郎腿，还抖了抖，“蒋公主。”
肖南和：“…自觉点，你去开！”
电话就这么匆忙挂断。
盛超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他挺好奇两人怎么认识的，昨天晚上没来得及问，今天有大把时间。
挪了下屁股，身体微微向前倾，脸上好奇的表情可以说略显丰富，“蒋柠，你跟肖叔怎么认识的？”
不等蒋柠开口，坐副驾驶的黎星瑶已经出声了，“闭嘴！”
一点眼力见都没。
该她好奇，“你为什么喊他肖叔？”
“哦，这个啊。”
既然蒋柠知道了，那对黎星瑶也没什么好隐瞒，盛超又讲了一遍。
这次详细点，将犯浑的经过以及肖南和怎么为他辩护，怎么让对方律师哑口无言。
其实那次他是不小心掉进别人圈套，落下故意伤人罪，目的就是想从他爸那捞一笔横财。
那时候的他比现在还气盛，还要躁，没错就是没错，威胁父亲，如果私了，他直接认罪。
然后就有了法庭那一幕。
盛超说完这段，车内安静了起码半分钟。
黎星瑶是顾不上说话，她在心里复盘，如果是自己碰到类似这样的官司会从哪里突破。
想了会，好像都不如肖师兄的经典。
蒋柠呢，努力把自己当作一个聋子，可她清楚，她是在骗自己，盛超说的每一个字，甚至每个标点符号，都不自觉地落入耳中，还那么清晰。
车内又安静了半分钟，盛超这个活脱性子有点受不了这气氛，把话又绕回来，做了回知心哥哥，也不想看到肖南和为情所困，“蒋柠，我觉得吧，有些事得说清楚，我看肖叔挺在——”
“闭嘴！”蒋柠烦躁扬声，她猛踩刹车，即便隔着玻璃也能听到地面滑过轮胎的刺耳声，没说其他废话，“下车。”
盛超认错快，举起双手，“保证不说了，再说你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