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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施然偏过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草坪上还有很多人穿着病号服散步，阳光洒在他们肩上散发着自由的气息。
她垂眸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跛腿，眸底氤氲着薄薄的雾气。
跛腿稍稍用力了一会，却发现已经是痛入骨髓。
卓施然强忍着腿上的疼痛，语气淡淡的说：“三年了，已经习惯了。”
抬眸看着远处，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飘渺：“秦端阳，我已经赔上了这条腿了。”
没有等来秦端阳的回答，卓施然心里泛起苦涩。
三年来的痛楚不是一朝一夕的，他现在就连自己微弱的委屈都察觉不出来。
不痛了吗？
不，她只是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在下雨天疼得死去活来，就连止痛药也没有效果了。
铱驊秦端阳闻言心底一抽，三年前的她是什么样的呢？
那个时候的卓施然自信，勇敢，和他一起练车，一起比赛，两人之间的默契叫车队的很多人羡慕。
连父母都已经答应了自己和她的婚事。
秦端阳好久才从过往的回忆里回过神，他看着那双暗淡的眼睛开了口：“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医生说你需要养好身体。”
卓施然没有答话，也没有拒绝。
秦端阳的心里涌出一些异样的欢喜，这才将卓施然扶到了轮椅上，然后推着她走了出去。
卓施然被刺目的阳光晒得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能适应。
看着衣服上氤上的一滩光圈她有些发愣，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上次出来也是秦端阳带着她出来的。
秦端阳看着阳光有些怔忡，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陪着卓施然这样散步了，一抹愧疚袭上了他的心底。
“我希望你养好病。”秦端阳一边推着轮椅，一边缓缓道。
卓施然闻言一愣，她太久没听见这样温和的话了。
只是……
卓施然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腿，眼眶里闪烁着点点泪光。
她多么想继续在别墅里，哪怕只能远远看着秦端阳也足够了，可是他要结婚了……
而自己，也快要没时间了。
好起来？怎么可能还会在好起来依譁？！
不可能了……
矛盾的心在心里不断交织着，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卓施然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我会养好的。”
秦端阳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眼角的光芒越来越盛。
“你养好病，然后去车行，我的车还等着你来检修。”
卓施然闻言抬头看着秦端阳，高大倾长的身子遮挡住大片的阳光，光芒顺着他的身子缓缓洒下来，在卓施然眼里，此时的秦端阳犹如逆光而来的人。
她怔怔的看着秦端阳，有些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爱了多年的男人。
可卓施然想到了什么，又缓缓收回手，她不应该这样做。
秦端阳却察觉了卓施然还未来得及抽回的手，他抓住她还未抽回的手。
他的眸光微暗，缓缓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卓施然收回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犹豫了片刻道：“你的车只能交给别人了，我没有精力留在车行里了。”
秦端阳怔怔的望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留在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