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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的时候，小脸恰白，瘦弱的肩膀摇摇欲坠。

桑蕰突然觉得自己以前不理会宋音音这些小动作的决定好像错了。

才会让宋音音以为她好欺负。

她将宋音音放到桌上的文件翻动几下，随后开门见山的说，“产品规格不清晰，蔚蓝的文物产品在官网都有明确信息，你连打开网址的力气都没有吗，还是说你的实习生涯，总裁办公室的人甚至连怎么查询资料都没教给你？”

桑蕰语气冷硬，态度也不好，宋音音被她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可怜兮兮的咬着嘴唇，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办公室里的人注意力早就集中在这边，现在都安静的看着她们。

这种被人看热闹的感觉，让桑蕰很不舒服，她缓了下说道：“资料留下，在你学会怎么运用搜索引擎之前，不用再来。”

宋音音出去的时候，眼眶已经红的不成样，她吸了吸鼻子，低着头从办公室出去。

正好到下班时间，宋音音一走，桑蕰就捏着眉心，疲惫不堪。

她没什么胃口，小叶叫她去吃饭，她也只摆摆手。

“那桑蕰姐，我帮你带点吃的回来？”小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出了办公室。

直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桑蕰才又一次按亮手机，屏幕仍旧停在津南医院发过来的短信上。

桑蕰默然片刻，直接将那条短信删了。

下午，桑蕰联系了蔚蓝的负责人，对方态度挺好，在桑蕰表明意思以后，就可以面谈。

她就没再耽误，收拾东西就出了公司。

结果在停车场碰见了李烁。

李烁是岑宴宸身边唯一的男秘书，平时除了工作，存在感很低。

他看见桑蕰，主动打招呼：“桑蕰姐，你要出去吗？”

“嗯。”桑蕰颔首，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李烁几步走到旁边停着的黑色迈巴赫旁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岑宴宸面无表情的脸。

“盛总，去蔚蓝那边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和负责人也约好了一会一小时以后见面。”

李烁知道岑宴宸对这次和蔚蓝合作有多上心，只是他觉得怪异的是，明明这事已经交给桑蕰负责，又为什么不带桑蕰去蔚蓝，而是带他。

桑蕰不知道岑宴宸也在，她自己在车里坐了会，刚准备开车，就接到了外公打来的电话。

外公从出院后，桑蕰这几天都忙着，没怎么去看他老人家。

她调整好情绪，保持着情绪稳定开口：“外公？”

外公的声音比起之前要衰老许多，他问桑蕰：“后天有没有时间？”

桑蕰心里陡然一沉，后天是外婆的忌日，她这几天因为心情烦躁，差点忘记。

外公和外婆关系很好，在外婆因病去世以后，外公就一直孤单一个人。

也就是每年外婆的忌日，外公会主动拉桑蕰一起去看看外婆。

桑蕰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柔了几分，她说：“后天早上我过来接您。”

蔚蓝的位置不在城中，而是在临近郊区的地方，桑蕰和负责人约好的两点，她过去的时候，还有五分钟时间。

桑蕰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才抬步朝着里面走去。

负责人姓陈，叫陈卓，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桑蕰脸上扯出职业笑容，“陈馆长，您好，我是凌华公司的桑蕰，负责这次和蔚蓝的对接工作。”

陈卓三十多岁，气质儒雅，他和桑蕰握了手，然后问道：“只有商秘书一个人吗，盛总不是也要过来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岑宴宸冷淡低沉的嗓音响起：“陈馆长。”

陈卓看到岑宴宸，立马迎了上去，“盛总，我刚刚还在问商秘书您怎么还没到呢。”

岑宴宸说：“临时处理了点事，抱歉来晚了。”

桑蕰站在原地，始终没有转过身。

她现在别说看到岑宴宸，就是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觉得有些生理性不舒服。

陈卓迎着岑宴宸往里面走，在路过桑蕰的时候，岑宴宸身旁那股她闻惯了的雪松味，突然就跟寒风暴雪似的，刺的她嗓子生疼。

岑宴宸在她身旁微顿片刻，就跟着陈卓进去了。

李烁上前来，看桑蕰仍旧不动，他小声提醒道，“桑蕰姐，盛总已经进去了。”

但桑蕰站在只想转身离开。

她用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露出那么难看的表情，闭眼点头，嗓子发哑：“你们怎么也来蔚蓝了？”

“盛总上午就约了蔚蓝的负责人见面。”

桑蕰明白了，岑宴宸从一开始就没想真的把蔚蓝的事情真交给她。

否则也不可能，分明在和蔚蓝联系，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像个小丑。

桑蕰在心里这样暗嘲自己一句。

蔚蓝这边估计也是被影响到，所以陈卓在和岑宴宸沟通的时候，透出来的信息也挺多。

其中包括，来和蔚蓝沟通的公司远远不止凌华一家，还有其他好几家和凌华实力相当的。

而陈卓显然又是个圆滑的，处处不说死，但也处处不留情，估计是想在几家公司里面选一个最优的。

桑蕰低头看着文件，嘴角抿的很紧。

她从进来开始就低着头看文件，没抬头看岑宴宸一眼。

第125章 你

岑宴宸和陈卓聊的很好，双方你来我往的，也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意思了。

桑蕰一直没开口，直到陈卓突然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文件册子，咦了声问：“商秘书之前也有关注过我们蔚蓝吗？”

桑蕰手里拿着的是一份蔚蓝的艺术品图鉴，封面的第一页就是几年前的一个小众系列。

陈卓来了兴趣，“这套系列的产物，算不上热门，也不是文物，只是当时旗下的一个小工作室弄出来的灵感，人气一直不高，商秘书怎么会知道的？”

骤然被提问，桑蕰索性将那本册子直接抽出来放在桌上，顿了下说道：“我之前确实有了解过蔚蓝，这套以人与自然为主题的木雕很灵动，所以我很喜欢。”

“但可惜的是我知道的有些晚，现在市面上很难买到一整套。”桑蕰语气真挚起来，“所以今天带过来这套图鉴也是想问问陈馆长，现在还能买到吗？”

桑蕰一番话说的漂亮，但实际上关于这个系列，还是她从谢浔那里知道的。

当时他们在讨论春城的展会布置，桑蕰旁听的时候听到宋桀提到了蔚蓝的这个主题，觉得挺有意思，后来回津南后，就在官网买了这套图鉴。

却没想到，凌华还真有和蔚蓝合作的一天。

她表情得体，叫人看不出真假。

陈卓的兴趣明显到了她这边，又问了桑蕰几个问题，好在桑蕰之前确实都认真看完了图鉴，所以对答如流。

陈卓脸上的笑容这才真心一些，桑蕰敛眸，安静坐在旁边。

倒是岑宴宸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沉了点。

而桑蕰只当作没看见，她垂落眼神看着自己手里的图鉴。

陈卓到最后都是打太极的状态，桑蕰也明白，毕竟蔚蓝现在才是选择方。

离开的时候，陈卓将他们送到门口，温和有礼的说道，“期待下次再和盛总见面。”

岑宴宸颔首。

陈卓又看向桑蕰，“商秘书问的那套木雕，因为产量和人气都不是很高，所以现在很难再找到藏品，不过如果商秘书愿意，我可以再问问。”

桑蕰哪里能说什么，笑着道谢：“那麻烦陈馆长了。”

她拿出手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加我一个微信吗，蔚蓝的文创我都很喜欢，要是能有一手咨询，就很感谢陈馆长了。”

这话说的巧妙，还将蔚蓝捧了起来，陈卓自然乐意，同桑蕰加了联系方式。

直到到停车场以后，桑蕰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垮了下去。

她看着停在她车位旁边的迈巴赫，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就要过去拉开车门。

然而李烁却突然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住她，“桑蕰姐，你现在回公司吗？”

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桑蕰嗯了声。

“那你能开盛总的车回去吗，我临时有事要去见一位客户。”

桑蕰看向那辆全黑的迈巴赫，看似低调，实则张扬。

她微微垂睫，语气很淡：“盛总开车的技术比我好。”

她就是在拒绝了，李烁微愣，下意识看向迈巴赫：“可是盛总说他手腕不太舒服。”

桑蕰说，“我可以替盛总叫代驾，而且我回公司还有事，不能耽误。”

李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