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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却像断流一样随着身体里的冲击不断涌出。胃里一阵翻滚的疼，有酸水妄图从我的嘴中溢出。

整个人浑浑噩噩，我分不清一切，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撕碎了一般。

“叫啊，怎么不叫，以前不是叫得很好听么？”

我咬紧了牙不出声。

季靥伸手扣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扭过头去看着他。

“真让人恶心，你们为什么长着同样的一张脸？”

季靥的话阴沉着，我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与那个女人长着同样的脸！

痛，像山洪一样碾压着我的身子。

“你借着楚时对我的恩情让我爱你，然后再一走了之，你是不是很得意，嗯？”

季靥的话让我顿觉五雷轰顶。6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我拼命的挣扎，想要摇头，告诉他我才是楚时。

男人的手冰冷而强势，将我死死的控制住，不停的索取不停的碾压，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模糊里我只想抓住他的衣摆，告诉他我才是楚时。

……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脑子很昏。

身子很疼。

周围很冷。

我努力睁开眼睛。

身旁的一切黑压压的，像是之前破旧的阁楼。我的身前摆放着一面全身镜。

镜子里的人被锁链扣住手脚，凹陷的面颊，突出的颧骨不像是个人，瘦小的身子上纵横着斑驳的红痕。

我的胃抽疼着。

我吐出一口浊气，身子酸疼，不管什么位置都让人十分的不舒服。环境的压抑让我开始烦躁，胃里疼得更加厉害。

某一瞬间，我突然的很想去死。

可却及时克制住了自己。

漆黑的房间里分不清昼夜。

再见到季靥时我已分不清周遭的一切，只记得要向他借钱的事。我努力抓着他的衣角，用力的看向他：“你说过的，公平交易。”

“呵。”季靥冷笑了一声。

大红的钞票甩在我脸上。

像是电视偶像剧一样的嘲讽。

可我却只能一点点的，将地上的钱全部捡起来。

“嘶——！！”

季靥锃亮的皮鞋踩在我的手上，疼得我一下子落了泪。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只觉得手骨都要被他踩断。

“真是下贱。”季靥嘲讽的话突然而至。我没有理他，只一味注意着自己的手——我需要这笔钱，非常需要。

季靥气急。

他恼羞成怒的踹开我，像是踹开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我终日被困在暗格里，不见天日。

像是件不被喜欢的工艺品不停积灰，每天机械的吃饭，喝水。

直到某天里，有人跟我说：“楚时醒了。”

我一愣。

楚时是谁。

啊，楚时是我。

我不是一直都醒着么。

啊，醒的不是我，是另一个‘楚时’。

第十四章 你要乖

我被带去了楚柒的病房里。

两眼浑浊，抬眼看见的是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被照顾得极好，看到我的目光又惊讶又惊喜又嘲讽。

“妹妹？”她的声音颤了颤，像是出谷的黄莺，和现在的嗓音沙哑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妹妹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感觉有人靠近我，下意识的后退。

那人一愣，旋即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那一刻，我又看到了季靥的温柔。

天使一样的男人，轻柔的把身旁的女人抱进怀里，温柔的神色像是汇拢了天地间一切的春色，映衬得身侧的女子明眸皓齿，笑容灿烂婉转。

好一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画面。

一身脏污落魄非常的我与现在的他们格格不入，他们的美好更映衬了我现在的衰败，像是两极极点……我冷笑了一下。

我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季靥蹙了下眉。

“阿靥，你放过小柒吧，她是个善良的孩子，她也不想这样的。”楚柒泪眼婆娑的看着身旁的季靥，祈求的语气像是个怜悯众生的圣母。

我又笑了一下。

季靥的眉头皱得更深。

“楚时，你就是太善良了。”

我一愣。

眨巴了下眸子。

他温柔呼唤的楚时，不是我。

我又一次苦笑，不知道是在笑什么。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说话，也不言语。我的喉咙里哽咽，半天也讲不出一句。

“小柒你认个错，阿靥是很好的人，他会原谅你的。”楚柒将满含着希望的目光投向我。我抬眸瞥了她一眼，如她所愿的继续沉默。

冥顽不灵。3

说的大抵就是我了吧。

季靥不会原谅楚柒。

“呵，从今天起，你就是楚时的奴隶。”季靥的话宣判了我的命运，可我却疯狂的想笑。

我站在原地笑得前仰后合，连带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好啊，好。”

“楚柒是楚时的奴隶。”

“楚柒！你永远都换不清你欠下的！”

“你早晚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

我疯了一样的大笑。楚柒躲在季靥的怀里吓得面色发白，季靥却是一脸错愕的看着我，恍若在盯着一个神经病。

是啊。

或许我早就疯了。

“啪！”

一个火辣辣脆生生的巴掌打在我的侧脸上。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所及之处是楚柒不停颤抖的身子和季靥满是怒火的脸：“楚柒你疯了么！”

“是！”

季靥的脸越发阴沉，连笑了好几声。

“来人！”

有人冲进屋里，将还处于半癫狂状态的我拖了出去，任凭我如何挣扎都不得，我死死盯着面前的一双人，像是要把他们生吞了一样。

很嘲讽的，我被季靥送进了神经病院。

偌大的白色将我死死的包围住，周身的束缚让我动弹不得，成日里因为镇定剂昏昏沉沉。只要我做出半点反抗，大量的镇定剂便会立刻被推进我的血管里。

我终日里浑浑噩噩，头晕目眩。

被人像狗一样拴着，监视着吃饭睡觉。我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还挺惬意，至少我不需要再去面对季靥和楚柒。

这或许是种懦弱逃避的表现吧？

但我承认，我确实是这样的人，至少现在我什么都不想面对。

神经病院的日子里十分平静，许是因为我太过于乖巧的缘故。直到某天，当我看到另一个“病人”被凌虐至死后，看到他的父母哽咽哭泣时，突然想到了养父养母。

如果某天，他们知道我沦落成这样，大概会伤心死吧？

我的喉咙突然哽住。

死死的盯着门外的那具尸体看，突然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来。

我哽咽的想要发出声音，只觉得周围里的白色像是催命的混黑在不停的想要将我吞噬——别，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我不想死！

门外的人听到了我的动静涌了进来，针管插进我的胳膊，我拼命的挣扎拒绝药物，用力甩着头。泪水把我的整张脸都弄得模糊。

咬紧的下唇渗出咸涩的血液。

我什么都听不见，只想挣扎。

“啊！”

突然一股电流涌了进来，疼得我惊叫出声。

我几乎睁不开眼，只觉得全身麻木酸疼，忍不住发颤却连打颤的力气都没有，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整个人如坠地狱。

楚时，你要乖……

如果不乖，就要付出代价……

不……

不！！

“不！！！”

第十五章 我爱你

我惊叫着清醒过来。

入目的是站在我床边的季靥。

我一愣，不受控制的往一旁逃走。季靥伸手将我拉了过去，粗暴的把我按压在床上，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我，声音里满是低沉着的怒火。

“还没学乖？”

他箍着我的下巴，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