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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程笙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脑海中搅拌，将他记忆中的脸弄得模糊不清，一会闪过的是夏虞，一会又是面前的人。
他有些烦躁的抓住自己的头发侧开身子，不知怎的就不想林月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林月看见他紧皱的眉头，把他撇过头的动作和脸上的情绪当成了对自己的不耐。
他还是没想起来吗?
“看来是我打扰你了。”
她低下头，一滴晶莹顺着脸庞弧度滑落滚入发间。
程笙因为大脑一阵阵刺痛无力追赶，只能看着她渐行渐远。直到不见了背影，那钻心的疼痛才渐渐平息。
祸不单行，离开树林的路上，林月没看清楚前方的荆棘，脚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嘶……”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想找地方歇脚，但周围杂草丛生林月也只能咬牙走着，却不知怎么的，绕着绕着又回到了会场。
“你怎么在这?刚才找了你一大圈。”
乔玲眨了眨圆圆的眼睛，似乎没发现林月走路姿态反常，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手。
“快跟我走。”
林月被她拉得一个踉跄，好容易稳住了身子有些奇怪的问她去哪。
听到这个乔玲有一种十分奇怪的目光盯了她一会。
“你竟然不知道?”
“马上就是学长的签名会，去晚了抢不到位置啊!”
乔玲截然不觉，现在自己一蹦一跳的样子像极了青蛙，拉着林月的手将人扯向会场那一头。
签名摊位已经被人潮堵的水泄不通，而程笙如众星捧月般的在人群的焦点，除脸色更白之外，孤高冷傲的样子与先前并无不同。
“哎呀，来晚了。”
女孩说着懊恼的跺跺脚，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拉着身后的人，闷头冲入人海中。
“等等……”
林月甚至来不及拒绝，只能一瘸一拐的跟在她身后。
她只觉得自己是没了桨的船，找不到方向，只能任由面前的风帆破开道路，周围不乏脾气火爆的人，被推桑得狠了，竟直直地对着二人砸了一摞书下来!
“哎呀!”
乔玲尖叫一声抱住脑袋，她们现在的位置已经十分靠前，程笙被这声音刺得耳膜一震转眼就锁定了人群中的林月。
他像身边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大吼一声。
“都给我停下!”
会场上的人立刻收起了推搡他人的动作，只留下几句骂声。
“你们还好吗?”
林月听到熟悉的声音，想起脚踝上划开又被人砸了一下的伤口，鼻尖有些发酸。
“还……”
“好疼啊，他们下手好重!”
她的话被一阵甜到发腻的声音打断，乔玲跪坐在地上，用小猫一般的眼神盯着程笙。
程笙并未分去眼神，而立于他身边的夏虞去把林月的狼狈收入眼底。
“虽然他们确实不对，但你说话之前最好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称?”
林月心里狠狠一跳，和那人对上视线时，忽然生出了退意。
她端的是高贵优雅，场上一时无人反驳，直到电话铃声打破这样的局面。
夏虞刚看一眼屏幕脸色微变，在程笙耳边交代了一句，匆忙离开。
没人注意到，程笙仿佛结了冰一样的眸，在此刻闪过一抹光亮。
“我在想什么呢……真是不自量力。”
林月心中溢满了苦涩，面前的景物在眼中一阵阵发黑，她忽然觉得失去了力气，朝着地上栽倒。
失去意识之前，她仿佛见到程笙朝自己飞奔而来，而挂在心口的玉珏隐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