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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步行街买的。”
　　看着桌上的东西，苏荷张着小嘴，小小啊了一声。
　　为了这点吃的去那么远，有些不值得啊。
　　这点东西，都比不上来回的车费呢。
　　她皱巴着一张脸，肉疼的模样把韩渊逗笑了。
　　小孩似乎还挺心疼钱的。
　　他之前和她说过几回自己不差钱了，怎么她就听不进去呢？
　　难道真的要他把钱拿麻袋装着放到她面前，她才能相信？
　　见她拿着糖葫芦不动，韩渊啧了声，伸手弹了下她脑门。
　　“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了，快点吃。”
　　点的又不是什么龙肝凤胆，还能心疼成这样，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再心疼，钱也还是花出去了，你要是不吃，花出去的钱就全打水漂了，那样你就不心疼了？”
　　“你再磨磨唧唧的，我下次就不只去步行街了，我到城西买去。”
　　苏荷眨了眨眼，张口哦了一声，一副你去吧的样子，把韩渊气得牙又开始疼了。
　　这小孩，看着是乖，其实比谁都会气人。
　　最气人的是他被气了那么多回，还舍不得对她怎么样，这就更让人牙疼了。
　　他把牙齿咬得咔咔响，苏荷眼里染了两分笑意，撕开包装袋，把糖葫芦往上抬，“你也吃啊。”
　　韩渊一脸的嫌弃，这种又酸又甜的东西，也就只有她这样的小孩才爱吃了。
　　“你吃吧，我不爱吃这玩意儿。”
　　苏荷没有迟疑，他说完之后就立刻收回手，把糖葫芦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原本没什么精神的她眼睛都亮了几分。
　　韩渊装作没有看到她动作迅速的样子，收回视线，生疏却轻柔地帮她擦头发。
　　“吹风机放在哪？我给你吹吹，这样擦着难干了。”
　　帮忙擦头发还没两分钟，韩渊就不耐烦了，人就在自己跟前，伸手就能抱进怀里的距离，他却只能干站着，这感觉太难受了。
　　他心里现在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痒得他又想骂人又想给自己胸口来上两拳。他心里现在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痒得他又想骂人又想给自己胸口来上两拳。
　　苏荷咬着糖葫芦，仰着脸看他，眼中满是无辜，“坏了啊。”
　　刚刚她就想吹来着，可不知道是吹风机用太久了还是太久没用了，呼呼两声后，就烧坏了。
　　韩渊：……
　　小孩是个娇气色，打疼了还得哄，他得忍着，忍一时得个媳妇儿，退一步皆大欢喜。
　　“你没有吹风机吗？”
　　韩渊：……
　　他那头用毛巾随便搓搓就能干的头发，用个屁的吹风机。
　　“你先吃着，我去买一个回来。”
　　在继续擦头发和去买个吹风机之间，韩渊选择了后者。
　　他放下毛巾就要出去，可才刚迈了一步，就感觉有丝丝力气牵扯着他。
　　“你又要出去啊——”苏荷手指动了动，挽留意思明显。
　　韩渊转头，看着捏住自己一片衣角的两根手指，咬了咬牙。
　　这小孩，就是存心来折磨他的。
　　瞧瞧这奶兮兮的样子，他现在别说出去了，他都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头里。
　　“不去了不去了，我帮你擦干成了吧。”
　　他伸手去捏苏荷的脸，面露凶光，下手却并不重，连个红印都没有，和他表现出来的凶狠一点都不像。
　　“太长了，剪掉一半再擦吧。”
　　苏荷吃了三颗糖葫芦牙齿就酸了，现在慢吞吞地咬着包裹的糖衣，含糊着说了一句。
　　韩渊抬头，眯着眼睛看向天花板，想象她的头发缠绕在身上的画面，舔了舔嘴唇。
　　“不用剪了，这样挺好的。”
　　苏荷对这个是不在乎的，对她来说，长发和短发都一样，韩渊说不剪，那就不剪。
　　又擦了十几分钟，头发虽然已经半干，但明显现在还不适合停手，韩渊无声吐了口浊气，心里想着下次出门一定要买个吹风机。
　　没有吹风机，他就得多花去半个小时，这得少占多少便宜啊。
　　虽然便宜不一定能占成，但他就是觉得亏了。虽然便宜不一定能占成，但他就是觉得亏了。
　　韩渊低头时见苏荷还在咬糖葫芦，还时不时舔一下，他脑袋突突的，夺过糖葫芦扔进垃圾桶里。
　　“别咬了，看得老子心都痒了。”
　　苏荷手还举着，愣了两秒，没能读懂他话里的意思，以为他也想吃糖葫芦了，于是拿了一串递给他。
　　“还有很多呢，你想吃就想吃啊。”
　　现在吃着觉得酸了，剩下那些，她就不想再吃了，他要是喜欢吃，那就不用浪费了。
　　她是真的没听出自己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仰着头，满脸的无辜。
　　韩渊眯起眼睛，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心中的黑白两个小人早已打得昏天暗地了。
　　黑色小人扯着嗓子让他赶紧吃了她，白色小人说不能当小人，他攥着拳头，太阳穴都鼓了起来。
　　他眼睛闭紧，双手紧握，下颌角绷得紧紧的，就好像在忍受什么。
　　苏荷眼睛闪烁，下意识去拉他的手，可才刚碰上，就被韩渊反握在手心了。
　　韩渊睁开眼，看着满脸担忧的苏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本来白色小人是稳占上风的，可她伸出手后，黑色小人就把白色小人反杀了。
　　他本来还想给她时间做好心理准备的，现在看来，是真的用不着了。
　　他只盯着自己却不说话，苏荷心里打着鼓，又抬了抬另一只手里的糖葫芦，“这个，你还想吃吗？”
　　韩渊转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手抚上她后脑，舔了舔嘴唇，意有所指，“真的能吃吗？”
　　他的眼神极具攻击性，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多年的野兽，在某个温暖的早晨突然冲破牢笼，奔向垂涎已久的食物。
　　苏荷心瞬间就慌了，她眼神游移，不敢再和他对视。
　　“乖孩子，告诉我，真的能吃吗？”韩渊轻轻收紧手，与苏荷贴着额头，哑着嗓子用诱哄的语气又问了一遍。
　　没交过男朋友的苏荷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在韩渊一声尾调上场的疑问中，她心如鼓鸣。
　　思绪飘飞间，她似乎听见自己应了声好。
　　韩渊发了一声轻笑，五指穿进她微湿的发间，夸了句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