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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销雨霁。
白以凝浑身无力地倒在软塌上，细细喘着。
这般折腾了一阵，她的面色红润了许多，苍白的唇也同样变得殷红，甚至发肿。
陆尘霁指着自己下裳上的一片湿痕，朝她笑道：“凝凝，本座若现在这般出去见人，别人恐怕都以为本座尿裤子了。”
白以凝羞赧地闭上了眼，声音低若蚊吟：“你别说了……”
陆尘霁也不在意，坐到白以凝身边，径直将上衣脱下，露出白皙的肩。
上面布满了齿痕。
他又指着自己的肩膀道：“凝凝，从前你还只有一张嘴儿咬人，现在你倒是上下一起咬着本座了。”
尽管陆尘霁跟白以凝说过了，车夫是听不见她的声音的，可她还是害怕，不敢发出太激烈的声响。
情到浓处，她便低头咬着陆尘霁的肩。
没想到隔着衣物，都还留下这么多齿痕。
白以凝又羞赧又内疚，她撑起身子，抬手轻轻抚上那片痕迹，不好意思地问道：“疼不疼？”
陆尘霁眼神一暗，将她搂紧了，又覆上一个深吻。
“不疼，凝凝如此动情，本座亦甚是欢喜。”他轻声说。
白以凝不禁勾了勾唇，心中一阵触动。
她想，就当是南柯一梦吧，在梦醒之前，就让她沉沦下去。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
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
何日更重游。
白以凝和陆尘霁到了余杭，在西湖边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难怪有诗曰，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这西湖之景，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陆尘霁看着窗外的西湖，心情大好。
他轻轻拥着白以凝，问道：“本座今夜带你去游湖，如何？”
白以凝看着那浮光跃金的潋滟水波，问：“我们不直接去找神医吗？”
陆尘霁语气淡淡：“急什么？还怕他跑了不成？”
“你忘了，前世我们总说要到江南来看看，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我们终于能够在远离长安的地方，做一对寻常夫妻，你难道不高兴么？”
白以凝沉默了片刻，说道：“高兴的。”
前一世，他们并非没有下过江南。
只是那时，陆尘霁有任务在身，白以凝在和他夜游灯会时遇到了刺客。
虽然她没有受伤，但陆尘霁还是心中一阵后怕，内疚得紧，在任务结束后，就连忙带着她回了长安。
“同游江南”这样的愿望，在他们诸多未竟的遗憾中，显得实在有些微不足道。
但陆尘霁还记着。
陆尘霁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低声说：“凝凝，当日你问我，愿不愿意放下权势，和你离开长安，做一对寻常的夫妻……”
“我那时不愿意，可现在，我是愿意的。”
白以凝陷在回忆里的思绪被猛然拉回，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当真愿意？”
话落，她顿了顿，想到如今的境况，心头又被阴云笼罩。
“可就算你愿意，又能改变什么？”
“当日我问那一句，只不过是想寻一个答案，那时候，即便你回答愿意，事情也已经无可转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