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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周。
轻装五公里越野跑。
第一天体验。
烈日灼烤，七连新兵在荒山野路中穿行。
军靴踩在滚烫的土块上，烟尘四起。
“坚持住！”祁教官跑在前头呼喊。
山路不平整，野路兜兜转转，比训练场平整的地面上跑增加不少难度。
一群人跑习惯了训练场，这会儿跑山路，不扭伤脚算是万幸。
祁教官：“看路！”
又过了十分钟。
连队中的哀嚎声和叫骂声已经没有了。
剩下的人全都大喘着气，拖着沉重的身体继续跑。
这会多说一句话都是消耗体力。
他们没这个体力。
回到营地，七连新兵七倒八歪躺了大部分。
还能站住的都撑着膝盖猛喘气。
“……我操……这……比……平时跑……十五圈……要命……”
“要死了……又是爬……又是跑……”
“……你们……看见连长和指……指导员没有？他俩开头跑前面……”
又过了几分钟，七连的人才到齐。
祁教官：“都有！整队！”
“向前看齐！”
“向右看！”
“稍息！”
“立正！”
“报数！”
……
祁教官扫了眼连队，沉厚的声音灌耳，“集体成绩45分钟，远超及格线！”
“恭喜！超两倍！很辉煌！”讽刺的调子吹上天。
七连全体新兵：“……”
“报告教官！”
“讲！”
“我想问及格线是多少？”
祁教官悠悠道：“23分钟是及格线，以最后一名同学的时间为集体成绩。”
“第一名跑再快，只要最后一名不及格，就是整个连不及格。”
“怎么？觉得不可能做到？”
“是啊教官！怎么也要三十分钟吧？”
祁教官冷哼，说：“你们连长和指导员二十分钟到营地。”
“…………”
他们连长和指导员的体能在平时就是个另类的存在，能参考？
夏辞惭愧，唐纪舟是为了等他才跑的二十分钟，要不然唐纪舟可以跑个十八分钟。
正说着，同样五公里体验的八连回来了。
整体状态没七连糟糕，但也比七连好不到哪里去。
也是大部分人往地面上躺，上气不接下气。
骂天骂地。
八连教官：“集体成绩四十分钟！猪吗！跑这么慢！”
七连听了：“……………”
突然觉得他们祁教官很仁慈，没骂他们七连是猪。
感动。
祁教官：“啧，现在的猪跑的比猴快。”
不如猪跑得快的七连：“…………………”
他们收回刚才的话。
不感动。
更不敢动。
祁教官：“七连！”
七连：“到！”
祁教官：“热身，俯卧撑六十个。”
七连挥泪训练。
……
休息时间。
水喝完了，夏辞到水房接水。
陪一起的还有李唯和连里的其他几个同学。
这会休息时间人多，夏辞就站一边让着急赶时间的同学先接水。
“班长！好巧！”是吕晓然，刚接水完。
夏辞看到班同学，欣然点头，“吕晓然同学。”
吕晓然的脸颊微红，说：“叫我晓然就好。”
夏辞：“晓然同学。”
吕晓然笑了，说：“早上看你们跑五公里，班长，你跑的好快啊！跟二班班长都是第一个到营地！”
两人又聊了几句。
夏辞说：“六连快要集合了，快回去。”
吕晓然惊讶，“你知道我在几连？”
夏辞身边的李唯说：“他记得班上每个同学所在的连。”
吕晓然晒得脸红，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哦，这样啊。”
“吕晓然！”有人喊。
是陈稚。
陈稚看到夏辞在，玩着手里的保温瓶，冷嘲热讽喊了声，“是班长啊。”
李唯皱眉。
吕晓然知道陈稚不喜欢夏辞，先离开，说：“班长，我们先走了。”
夏辞：“去吧。”
“啊！”陈稚摔了，手上开了盖的保温瓶撒出水，泼向夏辞。
夏辞眼快闪开，但还是有被泼湿了衣袖。
衣袖上的热度贴到皮肤烫人。
夏辞手快扯开，避免布料再贴到皮肤。
吕晓然也是一脸愕然地望着陈稚，显然没有想到陈稚会有这一出。
但见陈稚的确摔着，吕晓然先扶人起来，“陈稚，你没事吧？”
陈稚的手掌擦伤了，暗骂几句。
又见夏辞没有被她泼到，更加气愤，横了吕晓然一眼。
就好像是吕晓然阻拦了她一样。
李唯见陈稚闹事，拧眉道：“你什么情况？为什么要用开水泼人。”
在李唯的印象中，夏辞除了来基地那天在车上指正陈稚，并没有得罪陈稚。
退一步讲，就算这事得罪陈稚，陈稚也不应该这样狠心用开水烫人。
陈稚不承认，说：“谁泼他了，没看见我摔了吗？”
吕晓然见陈稚瞪着夏辞要开骂，赶紧拉住，对夏辞说：“班长对不起，我带她回去！”
帮陈稚捡起保温杯，重新过去接水，赶紧回去连队。
走之前又再跟夏辞说了句对不起。
这样行云流水的处理方式让人看着都能知道吕晓然没少给陈稚收烂摊子。
夏辞什么都没说，问身边的李唯刚有没有被泼到。
“没有。”李唯刚才被夏辞及时推开，没有被牵连。
“你先回去吧。”夏辞说着走到洗手池那边冲洗。
李唯跟过去，见夏辞冲洗不太方便，说：“我帮你。”
“不用。”夏辞低头冲洗，眉头微微皱着。
衣袖沾了些茶叶，很碎。
李唯还想说什么，唐纪舟过来了，站在李唯和夏辞之间。
“我来。”
唐纪舟让夏辞别动。
接着替夏辞清洗衣袖上面的细碎茶叶。
清洗干净，拧干湿水的部分之后，接着用纸巾覆在夏辞打湿的衣服上吸水。
完了才说：“你别看她是女生就不敢教训，要是闹的过分，你完全可以警告她。”
唐纪舟的嗓音寡淡，隐约有些怒意。
夏辞的确是不高兴，但不多。
听出唐纪舟在安慰他，刚才的糟糕心情一扫而空。
夏辞说：“迟到那天，我在车上教训过她。”
意思是没有不敢教训的说法。
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像是被冤枉的小朋友在反驳大人的话。
唐纪舟的唇瓣动了动，很浅的笑融化在唇边。
“嗯。”唐纪舟表示知道了。
夏辞看唐纪舟手里提着的水杯，问：“不打水吗？”
唐纪舟说：“打完了。”
其实是刚才远远看到夏辞这边出事，特意跑过来。
他不需要打水。
夏辞：“那你等我下。”
赶紧跑去开水区接水。
唐纪舟提醒：“别跑，不急。”
夏辞：“好！”
还是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