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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她等了整整五年，可现在终于听到了，反而又释怀了。
“没事，我早就忘了。”她咬着唇，收回视线。
可是真的忘了吗？她不知道。
周景言收回目光，说不上是心上疼，还是心口疼，总之觉得难受至极。
就好像，对面的这个女人真的不需要了他一般。
又沉默了几秒，余婉晴才打破沉默。
“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在遇见你之前的事。”
周景言点头，对于余婉晴的了解，他的确是少之又少，在很小之前他就进了部队，后来婚后更是接二连三的接受任务。
一腔热血就希望能够干出一番成绩，自然对她的关心很少。
很多事，都是听大院里其他人说的，还有那个叫苏晓芸的女人挑拨的。
想到这，他心中的愧疚更甚。
余婉晴没有注意到，只是抬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陷入了回忆里。
“我爸妈就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自然很疼爱我，虽然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但他们总会把最好的留给我。”
“他们能够容忍我的任性，我的挑食，我的脾气，把我当成宝贝一样宠爱，那时候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直到那天，他们告诉我他们要去参加一个任务，需要很久，我哭着喊着让他们不要去，他们说，会给我带我最爱的大白兔奶糖。”
“你说我是不是傻，我竟然就因为这样一句话，松开了他们的手，而他们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半年后，老首长过来见我，他告诉我，我的父母都是英雄，牺牲在了守护边防一线工作上，说着又把父母的勋章和抚恤金交给我。”
“可我那时候才不过小学的年纪，哪里懂得这些，我问老首长，什么是英雄，我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还等着他们给我带的大白兔奶糖。”
说到这里，余婉晴眼睛已经红了，“你看啊，我多可笑，都到这时候了，我还在想着我的大白兔奶糖。”
周景言伸出手，想要安慰此刻这个难过的女人。
可手伸到半空突然发现自己早就失去了这个资格，只得落寞的收回自己的手。
余婉晴眼眶中的眼泪彻底落了下来：“当老首长从口袋里拿出那沾着鲜红的糖时，就算我再小，我也明白了，我的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永远留下了边防一线上，我等不到他们了……”
她抬头看向天空，试图将自己的眼泪收回去，看着如此难受的女人，周景言颤然发声。
“他们一定会在天上陪着你。”
虽然知道这句安慰的话在此刻显得是那样的无力，可是他看到她的眼泪，他是真的心痛。
顿了顿，余婉晴才把头收回来，然后继续说道：“我没事。”
“后来我就被老首长带回了，再后来你就知道了。”
她没有说自己对周景言的感情，既然结束，也不想给两人徒增悲伤。
只是心里的那份难过并没有因为这故作轻松的话而减轻，反而越演越烈。
她低着头，沉寂在悲伤中。
周景言看着身旁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想过一向骄纵的余婉晴既然会有这样的故事。
一直以来，在他的印象里余婉晴都是那种骄纵长不大的大小姐，总是黏着他，让他给她买这买那，整一个无理取闹。
吵的他心烦，所以才去部队躲个清静。
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这个女人一切的表现，不过是为了留住自己。
终究是他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