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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柚用力推开他，拿起一旁的包包就往门口走，但门却打不开。

宋柚看向裴缙行，“你开门。”

裴缙行也站了起来，他大半个身子倚靠着墙面，曲起一条长腿，看过来。

逆着光，宋柚看不清他的面孔，模糊会让人没有安全感，这样的他更平添危险气息。

他没出声，空气中流转着一种奇怪且暧昧的静谧，直到宋柚包里的手机音乐响起。

宋柚心慌意乱拿出手机，居然是继母林阿姨的视频邀请。

宋柚忍着扑通扑通的心跳，按了接听键。

她需要转移注意力来缓解尴尬而危险的气氛。

视频一接通，小弟陈冬冬的蘑菇头就出现在镜头里。

他兴奋大叫：“姐姐，姐姐，你明天回家吃饭吗？爸爸今天出海，钓了好多鱼回来。”

宋柚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尽可能看着无异样，“好，姐姐明天回去。”

陈冬冬又吱吱喳喳说了好些话，可能发现宋柚身后背景奇怪，突然问：“姐姐，都快十点了，你在哪里？”

宋柚心一惊，撒了个慌，“姐姐在外面谈事，晚点才回去。”

“我怎么看着像在酒店，姐姐，你在哪个酒店？”

宋柚没想到陈冬冬眼力这么好，陈老板他们就在镜头外，她不想家人多想，忙否认，“不是酒店，姐姐跟朋友在咖啡馆谈事，很快就回去。冬冬，姐姐挂啦。”

说着，看到裴缙行走了过来，还故意咳嗽了一声，她吓得赶紧挂了视频。

裴缙行又往前踱半步，再次把宋柚逼入他的包围圈。

第21章 一场荒唐

裴缙行欺身上前，一手摁在墙壁上，高大的身影顷刻将她笼罩住。

宋柚往后退，人已撞到墙上。

她看着裴缙行，他眼底的深沉，让她觉得好像永远望不到底，也让她感到害怕。

突然，裴缙行撑在墙上的那只手，手指在她头发上缠了一道，轻扯了一下。

“你...”宋柚强压住心底的紧张，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高先生，请自重。”

裴缙行敛眸打量着她微红的脸颊，声音压得很低：“自重？刚才我吻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宋柚没想到他还倒打一耙，她想辩解，“那是因为你...”

但强迫两个字，她羞于说出口，转而说：“那是我没反应过来。”

裴缙行撩了下唇角，“宋柚，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口不对心的时候，演技拙劣，我不是你那个可以被随便忽悠的弟弟。”

他说话时，灼热的呼吸，不断地喷洒在宋柚皮肤上，周身都被他的气息包围，堪比折磨。

宋柚睫毛颤了颤，视线稍转，几乎在他漆黑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心下更加慌乱，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裴缙行轻缓有度地开腔，“我以为自己表现得已经够清楚，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跟我装傻充愣？”

宋柚不是不明白，大家都是成年男女，当他简单粗暴地把自己的想法摊在她面前，她除了无措，只有无措。

裴缙行凝着宋柚，她的脸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一层层地加深红晕，卷翘的睫毛扑扇着，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

裴缙行心念躁动，喉结滚了滚，眼里染上暗色的欲、望，他弯身把宋柚抱了起来。

他本就不是什么吃斋念佛的和尚，如此佳人在怀又怎能不心动！

宋柚大骇，挣不开他的手，旋即就被他放倒在卧室的大床上。

蓦地，她想起四年前东京那晚，他说，男欢女爱总要你情我愿才好，不然那多没意思！

那时她真的以为他是个绅士，但世间，又怎会真的有绅士！

他的吻落在她颈边，两人鼻尖隔着短短距离，彼此的呼吸都像是缠在了一起。

理智告诉宋柚要反抗，但心底却有个不同的声音。

何澄澄经常跟她说，成熟男女，感情跟欲、望是可以分开的，宋柚以前不理解，但现在看来，也不是毫无道理。

此时，压着她的这个人在她身上施加的一切，那种微痒的感觉仿佛能透过肌肤表层，逐渐地渗入内心，掀起一阵阵电花，让她不由自主沉沦。

更何况，她对他不是毫无感觉，但就有一点不甘。

一滴泪从宋柚的眼角流下。

裴缙行碰到她脸上的湿润，他停了下来，望着宋柚。

黑暗里，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的不反抗，在他看来就是默认。

他在她闭着的眼睛上吻了一下。

这不经意的一吻，倒在宋柚心里头磕了一道，她屈服于心底那道声音。

她听到金属扣在黑暗中发出令人无限遐想的声音，他拥着她时，充斥着原始的、略带侵略的感觉。

四周温度似乎在逐步上升，空气变得粘稠，身上的人虚虚实实笼罩着她，她感到全身发热，呼吸不畅，某一刻疼得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止，她急需摆脱，却不得其法...

危险惊惧的夜晚，让一切放纵变得顺理成章。

当一切结束，宋柚闭着眼睛，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这场男女之间的原始博弈终于结束了。

裴缙行就伏在旁边，呼吸由重变缓，慢慢平息。

安静的气氛维持了好几分钟，宋柚感觉裴缙行从床上离开。

她睁开眼睛，原以为裴缙行已经转身，不料却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看到他的眼神在床上巡逻了一遍，宋柚紧紧搂着被子，借以遮掩自己满身的赤、裸。

裴缙行：“宋柚，你...”

“我现在不太想说话。”

她打断了他，声音很轻，略有些哑。

裴缙行深深看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浴室，留给她整理的空间。

宋柚知道他离开，才拉开被子，努力坐起身，也在灰色的床单上找了一遍，床上确实没有任何具有特殊含义的痕迹。

宋柚抱着被子重新倒在床上。她不想让裴缙行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自己也刻意忽略，因为不想以后回忆起来有任何意义，但又无法否认，莫名有一种委屈的感觉。

当裴缙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看不到宋柚的身影。

他拿出一旁的手机，拨通唐安的电话，“别让姓雷的再出现在彭城。”

唐安那边回了几句，他挂上电话，又翻出通讯录里某个号码，但最终没拔出去。

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烟雾在眼前缭绕，脑海里却是宋柚痛的额头渗出汗，却拼命忍住疼痛附随的并非享受的喘息...

各种情绪在他胸腔此起彼伏。

...

宋柚第二天醒来时，已是午后。

她稍微动一下，全身痛得像要碎掉。

昨夜她趁裴缙行洗澡的时候，收拾好自己就匆匆逃离。

没错，是逃离，那时的她极度沮丧，无法对面自己意乱情迷下的放纵。

甚至现在胸口也堵得慌，种种情绪慢慢将她困住，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宋柚撑着像要断掉的腰坐起身，抓起手机一看，是她爸陈松明来电，她舒了口气后接通，“爸爸。”

“晞晞，我来了你公司，你今天没上班？”

“有点不舒服。”

“你助理说你最近老加班，我看你呀，这样下去，身体早晚出问题，从今天起，回家住一段时间，让你林阿姨好好给你调理一下身体...”

陈松明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宋柚以前会觉得他唠叨，但这一刻，她内心涌起涩涩的暖流。

“好了，下午早点回家，爸爸今天下厨，做你喜欢的菜。”

“知道了，爸爸。”

挂上电话后，宋柚才发现自己哭了，但不是悲伤的泪水。就像小时候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爸爸的关心，那种无以言表的归属感把心塞得满满当当。

她还有家、工作，昨夜就当是一场荒唐的梦，迟早会被她遗忘在记忆的洪流中。

宋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强硬地塞回心底，起床，进了浴室。

下午，宋柚回到艺景花园的家。

艺景花园是彭城第一代别墅区，不同于近年新建那些景观开阔的别墅，这里房屋间距密集，咖啡馆扎堆，却别有一番烟火市井之气。

她家这套别墅当初还是宋柚爷爷买下的，虽然小区旧了，但陈松明对这里感情深，不愿意搬家，重新装修翻新，一住也有二十多年。

宋柚爷爷早年买了不少地，后来彭城飞速发展，房价水涨船高，自然成为城里第一批土豪。陈松明生意做得不大，但也一直顺风顺水，所以宋柚从小就衣食无忧。

到家门口，宋柚刚准备开门，门却从里面打开，里面的人看到她，有点喜悦，

“晞晞。”

开门的人叫王浩然，宋柚爸爸好友的儿子，跟宋柚打小就认识。

宋柚对他笑了笑，“浩然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王浩然开了两间修车行，日常非常忙碌，很少在白天出现在车行以外的地方。

“浩然过来给我送车。”陈松明也跟着走了出来，看了眼女儿，见她精神还可以，又说，“冬冬刚刚就一直吵着你怎么还不回来，快进去。”

宋柚关心问：“爸，你的车怎么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