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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儿子被这样数落,任谁都不会高兴,但孙举人到底是长辈,他们也不好顶嘴。
这时便见苏潇进来了,两人下意识站起身。
孙举人也愣了一下,而后便冷下脸来。
“又在这遇到孙举人了,真是巧呀,没想到咱们这么有缘分。”
苏潇嬉皮笑脸上前,没个正经道,“既然这么有缘分,那也应该邀孙举人一同到我府上乐一乐。”
“小柳三中魁首,这么大的喜事儿,不能无人同贺,我备了丰盛的宴席,本是来邀请二叔一家的,孙子举人既然无事,便也同去吧,沾沾我们家小柳的喜气。”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惊了惊。
袁相柳童试考得很好,这苏二叔是知道的,毕竟他自己的儿子也有参加科考,看榜时自然就看到袁相柳在榜首上。
但他儿子落榜之后,他便不再关注那榜单,也是怕儿子郁郁寡欢,甚至不曾在儿子面前提起。
是而,也就不知道袁相柳剩下两次考得如何。
如今听苏潇说三中魁首,他又是羡慕又是高兴。
袁相柳虽然不是他们本家人,但入赘到苏潇家里之后,也算是半个苏家人了,他也是与有荣焉的。
相反,孙举人可就高兴不起来了,前些日子孙霖被书院开除,他郁郁了很久,只怕被同窗笑话,好久都没出门。
而害他儿子被开除的罪魁祸首,无疑就是这袁相柳。
第72章日进斗金
孙霖这次府试依旧名落孙山,这袁相柳却三次连中魁首。
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这怎么可能呢?
孙举人不敢相信,怀疑地打量袁相柳。
他自觉才学斐然,曾在府试考过三甲,已经是很值得拿出来炫耀的资本了。
前几年他甚至有过一次选官的机会,最后败给了曾经在府试中得过魁首、并且比他年轻的一个举人。
考试的名次对于以后的官途是很重要的,选官也会看之前的科考成绩。
探花郎当时三中魁首,满城皆惊,袁相柳居然也有这种命?他凭什么?
“是凭真才实学吗?可别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孙举人嗤笑一声,兜头就泼了盆冷水。
以前就曾出过科考舞弊之事,当时朝野震惊,好多位高权重的大人都被拉下马。
孙举人这是在影射苏潇他们。
苏潇顿时像是斗鸡一样叉起了腰。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袁相柳便淡淡道,“县试规矩森严,监管也严,自然是没有传字条作弊这样的机会。”
“……”孙举人顿时一噎。
传字条作弊,不是在说他家孙霖吗?
苏潇忍着笑,煞有介事道,“是呀,那些想传字条作弊的,早在进考场之前,就被监考官们搜出来,终身禁考了。”
“所以说呀,也就是在书院里,作弊这种事才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要是到了正经考试被抓个正着,那以后都不用考了。”
看着孙举人变得铁青的脸,苏潇更得意。
“孙举人对科考舞弊之事如此了解,真的很让我怀疑,令郎的童生功名到底是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还是……”
她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孙举人砰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她手都被气抖了,“你什么意思?你敢污蔑霖儿?”
“我可没这么说,是举人你先质疑的,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举人不爱听,那我不说就是了。”苏潇阴阳怪气,看着更气人了。
孙举人想抽她。
但袁相柳一直在苏潇前头护着,让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他有举人功名,家财也丰厚,但大盛朝的举人有名无权,老百姓会去跪县令,但不会跪他,他也并没有因为口角犯冲就处置人的权利。
而且,袁相柳是三中魁首的人,他这样的年轻,以后大有机会登科入室,甚至封侯拜相,孙举人不敢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轻慢这个少年。
他看着少年挺直的腰背,面容青嫩英俊,气度却沉稳老成,不卑不亢,不动声色,要比他家那个咋咋呼呼的儿子深藏不露多了。
有一瞬间,他感觉相形见绌,但又不甘恼怒,最后狠狠甩袖,大步离开了。
“岳父……”到底是长辈,苏二叔没有就这么置之不理,而是跟着把人送了出去。
孙婉不好将客人扔在这儿,便留下来招呼苏潇他们。
“潇潇,相柳,坐下喝杯热茶,外面天冷坏了吧?”
仆人端上了热茶,苏潇捧在手里,微凉的指尖慢慢回暖。
“是挺冷的,出口都是寒气,路上都见不到几个人。”
“相柳考得这么好,真是厉害呀!我得告诉玉丰多向你学,争取下次也能中个什么功名,便是个童生我也知足了。”孙婉颇为感慨道。
大概也是遭父亲嘲讽多了,她内心也是很盼望苏玉丰能早得功名,如今除了替袁相柳高兴,也多少有些伤怀。
“或许那孩子真不是读书的料,其实他每晚都很用功地学到很晚,课业上的事儿也从不用我和你二叔督促,奈何……”
“二婶儿,别灰心,堂弟的年纪也不算多大,等我们小柳中了举人,我让他给玉丰堂弟写引荐信,到时候也入白虹书院读书。”
苏潇安慰着孙婉。
袁相柳也道,“若我来日还能再行往上,定会帮衬着堂弟。二婶儿不用听别人如何说,堂弟人品贵重,读书上还能慢慢精进的。”
“对呀,总比孙霖作弊要好,说不定他那功名都是作弊来的。”苏潇嗤之以鼻。
袁相柳忍不住笑。
孙婉心情好了许多,这时候苏二叔也送人回来了。
苏潇便把此番来意说明,约好了三日后相聚,又略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
……
苏潇大摆宴席庆祝了一番,之后过了几天,天气越发冷透了,哪怕出去倒个水回来,手指都能冻得冰凉。
粮荒也闹得更厉害了。
之前大户人家抢着囤了一波粮,市面上的粮价就足翻了一番。
当时许多百姓还多少有些观望的心态,毕竟家里多少都还有些存粮,面对高涨的粮价,并不急着购入。
然而一等再等,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
粮价不仅没有下跌,反而节节攀升,从原来的几文钱涨到了十几文,涨到了二十几文,三十几文……
如今城中的糙米都要卖上五十多文一斤,就这还不能充足的供应,往往去晚了就没了。
而等到第二天,又不是之前的价格了。
原本大旱的时候,城中的百姓对于这次灾情还没有一个很严重的认知,只知道好多地都绝了收,但那也只是农户的损失。
如今面对涨到天价的粮食,众人才彻底有了进入灾年的清醒。
“五十八文啊,这可让人怎么活,一斤糙米就要这样的贵,都不够我们一家三口吃上一天,见天的吃不饱饭,这天又这么冷,我家小宝最近瘦了好多,这粮价可不知还要涨到什么时候去……”
“五十八文都是昨天的价了,我刚才去惠民粮行问过,现在糙米已经六十文了,就这还限量呢,说是库存不多,附近的州府也全都遭了灾,想要从别处进货怕是也难,且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我家米缸已经见底了,最近天天吃玉米糊糊,人都瘦了一圈儿,我那当家的还要干体力活儿,这样可怎么有力气呀!”
“这粮价要是再涨上去,就真要去街头要饭了。”
“现在便是要饭都没人给了吧,你瞧瞧街上最近多了多少人?县衙天天派衙役维持秩序,却连米粥都施舍不出来,我瞧着要饭都得饿死。”
“咱们这儿都还不算什么,听说那北方已经饿死了大批的人,一斤糙米涨到了八十多文,那才是天价。只是如今咱们这粮行好多也断了货,只怕用不了多久,也要涨到那个价钱了。”
“到那时,北方的粮价怕是要过百文了……”
几个妇人提着篮子,在一家粮行外面讨论,每个人都是无精打采,唉声叹气。
粮行外面一排长队,都是过来买粮的百姓,听说这家粮行新进了一批糙米,大家都希望能便宜买进一些。
就算不便宜,也只能买了,毕竟家里全都没有粮了。
这时节外面冰天雪地,便是他们想啃那草根树皮,都没得啃。
几个妇人都在耐心等着,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口里呼出寒气。
可是还没等到她们,前面的队伍就出现了一阵骚动,接着她们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厚棉衣的伙计从铺子里出来,吆喝了两声。
“今天的米卖完了,大家都回吧,或者去别处看看。”
换做以往,同行是冤家,这粮行的人是断断不会把生意推去别处的。
即便是自己这儿没有货了。
但是如今这米粮成了稀有物品,往往是刚一到货,就会被一扫而空。
让这些贫苦百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