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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林杳也疑惑，看向顾衍舟。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赵卉：“我是不是，让你误会了什么？”

　　“我当时恢复记忆，只恢复了部分记忆。”

　　说到这，他的目光空洞的看向一旁。

　　苏林杳有一种他在看着自己的错觉。

　　这时，顾衍舟继续说：“我以为还没和你分手，却又爱上了杳杳，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想过要和她分手，对过去的感情并不明朗的我，没资格爱她。”

　　“对你，我也有愧疚，所以我照顾你，可我很确定，我爱的只有杳杳。”

　　听到真相，苏林杳怔愣了一会。

　　脑海中想起除夕夜听到顾衍舟在阳台上的话。

　　“就好像一觉睡了三年，醒过来多了一个女朋友。”

　　“既然知道我失忆了，我跟苏林杳确定恋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拦着点儿？”

　　“我在犹豫要不要跟她分手。”

　　一会，脑子里又是顾衍舟说：“我和她只是工作上的接触。”

　　可他又把结婚戒指给了赵卉。

　　苏林杳心中觉得又可笑又可悲。

　　原来是这样吗？

　　顾衍舟没法面对她。

　　所以选择分手。

　　可最终结果还是走向了分手。

　　苏林杳转身飘走，身后传来关门声。

　　这时，身后似乎传来顾衍舟闷沉的声音：“杳杳，别误会，我以后一定会和赵卉保持距离的。”

　　苏林杳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顾衍舟在和自己说话。

　　可转头，就见顾衍舟低着头，深邃悲伤的眼睛凝望着空气。

　　苏林杳心念一动，这道歉的样子。

　　和从前的顾衍舟一模一样。

　　苏林杳心中有气，知道顾衍舟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有话直说。

　　“我才不会误会，现在没有我碍眼，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话落，就见顾衍舟忽然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从来都不会觉得你碍眼。”

　　两人四目相对，苏林杳有一种被顾衍舟看穿的感觉！

第19章

　　“砰砰——”

　　苏林杳心脏一跳。

　　她疑惑，已经死了也还有心跳吗？

　　顾衍舟能看到自己？

　　苏林杳心中再度升起疑惑，可等仔细看时，就发现顾衍舟虽然望着她的方向，可没有焦距。

　　应当是没看到自己。

　　苏林杳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他能看到我。”

　　“要不是只能跟在顾衍舟身边，我还真想去看看父母。”

　　说起父母，苏林杳心情直线下降。

　　丝毫没注意顾衍舟双手攥成拳头，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中午，顾衍舟做了一桌子菜。

　　苏林杳坐在平常自己做的位置上。

　　顾衍舟看向她所在的位置，冰冷的眉眼展露出一丝柔和：“杳杳，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

　　说实话，苏林杳看着顾衍舟这个样子，有些渗人。

　　下午吃完饭，顾衍舟又出门了。

　　路过药店，还买了许多补品。

　　苏林杳疑惑。

　　奇怪，要去看谁？

　　正疑惑间，就抵达了目的地。

　　——苏家。

　　苏林杳近乡情怯，站在那里，不由捏了捏衣角。

　　不知道母亲身体怎么样了？

　　“叮咚——”

　　顾衍舟按响门铃。

　　不一会，门就开了，是苏父开的门。

　　他的鬓角泛着白，眼神里透着一股疲惫，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爸。”苏林杳下意识开口喊了一声。

　　苏父无知无觉，只是看了顾衍舟一眼，眼前没了从前的热切：“是你啊，你……”

　　他话还没说完，顾衍舟预感到他要拒绝，打断说：“伯父，让我进去吧。”

　　苏父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叹息一口，让开身子：“进来吧。”

　　“她妈睡了，这些天来，她精神不好，平时她们母女感情是最好的。”

　　顾衍舟将补品放下：“我给伯母买了一些补品。”

　　苏父看了一眼，在沙发上落座。

　　“之前你伯母责怪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计较，这世上，谁人能抵挡得了天灾，责任不在你。”

　　顾衍舟也坐下，一脸恭谨：“是。”

　　苏林杳对两人的对话没兴趣，早就穿过墙，来到了主卧。

　　刚好相隔在三米内，苏林杳站在床尾，看着躺在床上的苏母。

　　苏母头发披散，往日保养良好的中年妇女，此刻满面皱纹。

　　即使睡梦中也紧蹙着眉头，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杳杳……”

　　“妈。”

　　苏林杳一脸心疼，眼泪也不由流了下来。

　　她想要上前去安慰，可却感觉一股巨大的拉力拉扯着她，让她不能上前。

　　床上，苏母越来越痛苦。

　　里面的动静吸引了苏父。

　　苏父冲进房间，对顾衍舟说：“今天不方便，你改日再来吧。”

　　苏林杳眼角绪着泪，心如刀割。

　　可却无能为力。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在马路边了。

　　“没关系，杳杳，等下次，我再带你来看伯父伯母。”

　　听到顾衍舟的声音，苏林杳擦干眼泪。

　　只能期待下一次再见。

　　“所以，别哭。”

　　在苏林杳怔愣的目光中，只见顾衍舟抬手，准确无误的触碰到她的眼角。

　　一瞬间，苏林杳只觉得周围都失去了声音。

　　她忘记流泪，怔愣开口：“你……能看到我？”

第20章

　　顾衍舟点点头，承认了：“不止能看到，还能听到。”

　　“就算是幻觉，我也认了，杳杳，不管你以什么形式存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苏林杳回忆起从住院以来，顾衍舟的表现。

　　好像能看见自己的样子，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

　　原来以为自己变成这样，已经是最神奇的事情了。

　　良久，苏林杳憋出一句：“不是幻觉。”

　　抬头，就见顾衍舟似乎在认真的注视着她，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苏林杳继续说：“我从你起参加我葬礼那天，就一直跟在你身边，这些日子以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

　　顾衍舟一听她从很久之前就在他身边，深邃的眼眸绽放出一抹亮光。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苏林杳冷冷勾唇，残忍打断他的幻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跟在你身边，但绝对不是因为想你。”

　　顾衍舟眼底划过一抹失落：“杳杳，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生我的气？”

　　“我难道不该生气吗？”

　　不止恢复记忆就想和她分手，和前女友暧昧不清，还对前女友的话言听计从，对她的报名表做手脚。

　　一桩桩一件件。

　　失望都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越说，苏林杳心中就升腾起一股怒意，生气的瞪着他。

　　顾衍舟被她瞪，蓦然，勾唇笑了。

　　眼前的苏林杳，生气勃勃，真好。

　　苏林杳瞪着他：“看我生气，很好笑吗？”

　　“我开心，杳杳。”顾衍舟话锋一转，“除去我和赵卉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我惹你生气了吗？告诉我，好不好，我会改。”

　　看着他这样，苏林杳一噎。

　　其实在两人相处当中，她就发现了，顾衍舟冷漠直男。

　　而她又不喜欢示弱。

　　在生活中，她并不缺爱，所以纵使她爱顾衍舟，后来也选择了分手。

　　“你们看，这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是不是有病啊？”

　　就在这时，周边传来议论声。

　　顾衍舟和苏林杳才注意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好几个路人的围观。

　　皆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顾衍舟。

　　“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