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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父神母神留下寻璃，却让她做了凤族三公主，也有凤天麟闹腾着，自己已经叫了他哥哥，就该是他妹妹的缘故。

那些年为了是兄妹还是姐弟，两人争过无数回，每一次都以华笑语失败告终。

凤天麟虽然调皮，但认真说起来待她一直是极好的，除了这件事之外，其他的几乎都会让着她。

怕她被人欺负了总是把她带着身边，介绍天界各种同龄小伙伴给她认识，也时时搜寻小女孩喜欢的各样物品给她。

甚至有一年为了她的生辰礼，偷摘了天后花园未成熟的蟠桃，只为让她涨个见识。

然后被父神在寒冰地牢里关了十天。

没过多久仙魔两界入口冲突加剧，天帝下旨派凤族掌权镇守，因父神要坐镇凤族祖地不能离开，便只能从嫡系子弟中选。

那时嫡系只有她、凤天麟和寻璃，可天帝之所以选凤族之人完全是因为凤凰自带的涅槃之火对魔族有克制作用，而寻璃不过一只狐狸。

当时能去仙魔两界入口镇守的就只有她和凤天麟。

不等父神母神做决定，凤天麟却自行去天帝那接了圣旨。

仙魔两界入口之处荒野空无一人，条件极差，即使是做镇守仙将也是个苦差事

那天她问凤天麟为什么，明明她才是姐姐，这件事怎么能论到他。

凤天麟满不在乎的说：“小旖儿，你要记得，既然叫了一声哥哥，那就是一辈子的哥哥，我们俩的关系只能是兄妹，你就不要还妄想做我姐姐。既然我是哥哥，有事自然是我担着，放心我凤小二这辈子都会护着你的。”

那日凤天麟气息奄奄的为她从魔界带回圣药，她只觉自己的天地崩塌，如今再听到他的声音，竟是满心欢喜和感动。

华笑语咽下喉咙的哽咽，语气平静的说：“凤小二，你总是强调我是妹妹，怎么，是没有信心做好哥哥？”

凤天麟立刻炸毛似地跳脚：“乱说，当然不是！”

话音一落，两兄妹相视一笑，于他们而言能重聚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池中的万年昙花随风飘动着，在他们离开的位置吹落，留下片片痕迹。

第四十八章 清理门户

凤族。

凤栖宫。

寻璃身着一身水纹红裙高坐在凤位之上，仰视着座下一群拥护自己的长老。

殿中的长老纷纷跪地行礼，高喊：“迎我凤族新凰，享万年盛世，坐观顶峰。”

偌大的华美宫殿里，所有上仙都在对她俯首称臣。

从此，她终于可以摆脱卑微狐族的身份，做一只高贵的凤凰。

想到以后凤族就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寻璃清秀的脸上勾起一抹得意。

就在她准备让族中长老起身之时，一道让她熟悉的女音从大殿门外传来。

“卑贱狐族，也妄想做我凤族族长？”

华笑语一袭暗红金凤纹样流仙裙，头带凤冠玉帘，一双摄人心魂的美眸嘲讽的看着寻璃。

而她的出现让寻璃慌了神，指尖直接用力掐进了肉缝中。

华笑语眼眉一挑：“寻璃，你自己是什么东西还要本宫说吗？”

“来人！给本宫来人将此假冒之人拉下去凌迟。”寻璃强装着镇静，但手心里已全是冷汗。

华笑语为何还会活着回来？

寻璃只觉心乱成麻，如同被无数蚂蚁撕咬。

一群凤兵听到寻璃的喊声，立即手握兵器就赶到殿内之中。

可当他们看到那一抹倩影之时谁也不敢再上前，不少凤兵甚至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寻璃见此状气急大骂：“都聋了吗？本宫要你们把她抓起来。”

华笑语不悦的皱起秀眉，施出一道神力直直劈向寻璃。

“嘭！”

一声巨响，乱石四飞，凤位已被劈成两半。

寻璃直接滚了下来，脸上沾上灰烬，头发也凌乱的散落在两肩。

华笑语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她这副落败模样：“我凤族从来只有我一个公主，你又算什么东西？”

若不是当年父神他们仁慈，又怎会让她如今有作妖的机会。

殿中的长老见状，又有人站出来想为寻璃说话：“三公主你音讯全无，大公主掌权也在情理之中。”

华笑语冷声一笑。

好一个情理之中，她果然是太放纵这些所谓的老长老了，才让他们如此是非不分。

“徐长老怕是老糊涂了吧，我母神只为本神生了一个妹妹，何来大公主？”

凤天麟恢复了从前的英勇神武，将华笑语护在身后，冷声出言嘲讽。

华笑语看着眼前兄长的背影，心头一暖。

寻璃从地上站起，如同地狱的厉鬼一般笑起来。双目赤红看向华笑语。

“那又如何？华笑语你不过还是只不被肖宇爱的可怜虫。”

华笑语面色平静，这些话她已经听的太多，以前还会争辩，可如今涅槃一场她还有什么看不透。

“我与他早已情断，再无瓜葛，你的话早已伤不到我了。”

凤天麟见她眼里没有悲伤才松了口气，下令将在场的乱臣贼子统统抓了起来。

寻璃千般算计万般设想的篡位夺权之举就如同一场笑话，并没有在凤族内掀起多大波澜。

只是无人看到，在殿外海棠树上站着一袭白衣少年。

肖宇失魂的垂着凤眸，无数落花落在肩头也不自知。

华笑语的那句“早已情断，再无瓜葛”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之中，如同一丈寒冰捅入心怀。

落英缤纷，少年却不再是少年。

第四十旖章心事

暮色苍茫。渐渐入了夜。

华笑语抱着一潭桃花酿独自来了月宫。弋㦊

广寒仙子一袭白裙坐在明月之下，指尖在月琴上流转，坐享着一方孤寂。

袅袅琴音，最抚仙人心。

“三公主既然来了，便陪着小仙说会话吧。”广寒仙子轻笑看向身侧月桂树。

华笑语一袭紫衫仙裙轻轻落地，将所带的桃花酿放在了广寒仙子的琴旁。

“广寒仙子的琴音真是让神欲罢不能。”

广寒仙子伸手一挥，漫天星辰便出现在明月的身旁，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

“那小仙便回赠三公主这一片星辰。”

华笑语欣喜的仰望着星空，思绪却又飘回到了从前。

曾经，肖宇也星辰作为聘礼，五彩落樱当作陪衬，昭告六界前来娶她。

“三公主有心事？”广寒仙子看出她眼底的失神，便出声想问。

华笑语美眸如同星邃：“要是我与他只是人界寻常百姓，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其实公主心底早就有答案了，只要彼此相爱，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将会白首偕老。”

华笑语淡然一笑，告别了广寒仙子。

天界夜里的风带着寒意，但漫天星河和散发着光亮的冥花却夺目耀眼。

轻风拂过，华笑语走过得每一寸土地都长出朵朵盛开的昙花。

……

从广寒宫出来之后，华笑语独自去了人界。

正是中秋，长安的团圆气氛正浓，街道两边都是渊渊攘攘的人群。

各种小吃、杂耍、百货摊子在街道两边徐徐铺开，好似被人界烟火吸引的游龙人间嬉戏。

大抵是小时候在人界的经历，让华笑语总是对人界有种眷恋。

上次来人界还是她将陨落之际，凤天麟带她看灯会放天灯。

华笑语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一个糖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着。

不时听见身边有人说，今年中秋的月亮格外圆格外亮，还能隐隐看见月宫里那颗月桂树摇曳生姿。

华笑语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月亮。

月宫上广寒仙子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那颗月桂树果然在轻轻摇曳。

华笑语茫然的神情如果莞尔一笑。

广寒仙子是有意在今日弹琴，引月桂树摇曳的吧。

其他人自然看不见，华笑语却能清楚的看到摇曳的月桂树为人界落下无数月桂。

明明在广寒宫时并未闻见，但此时华笑语却好似闻到了月桂甜甜的香气。

走累了，华笑语就随意选了一个馄饨摊子坐下，要了一碗馄饨。

卖馄饨的是一对头发发白的夫妻，看年纪有五六十，两人面容有些相似，都带着一股和煦的笑意。

听见有人要馄饨，老妇人手脚麻利的包出一二个馄饨丢进开水里，那老头已调好底料倒入清汤，等混沌煮好立刻捞起给华笑语送来。

华笑语一边吃馄饨就一边看着老两口配合默契的在馄饨摊后忙活。

摊子上的人来来走走，只华笑语一个人坐了许久，那对夫妻也不催促，偶尔还会问她一句需不需要加口热汤。

买馄饨的人渐渐少了之后，那老妇人走出来同华笑语聊天。

“小姑娘，是不是和情郎吵架了？”

第五十章 夫妻百年

华笑语一愣，失声一笑：“不是。”

“哎哟，小姑娘别骗我，我可是过来人还不懂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想？若不是和情郎吵了架，你怎么会一直盯着我和老头子看，瞧你那眼神，是羡慕我和老头子感情好吧？”

这点华笑语倒是不否认，点点头说道：“对啊，你们感情真好，这就是书里说的白头偕老吧。”

那位大娘听了华笑语的话笑眯了眼：“小姑娘是读书人，这话说得可真好听，不过啊……”

“你别看我现在和老头子感情好，年轻的时候，可也是针尖对麦芒，吵得不可开交。”

大概摊子上人不多，一人就忙的过来，这位大娘又难得碰见华笑语这样愿意听她说话的人，拉着华笑语说了许多夫妻俩年轻的事。

原来如今来了默契合拍的夫妻曾经也误会重重，如今看起来感情甚笃小两口年轻时也一度要分开。

末了，那位大娘说：“人呐，还是得让自己活舒坦了，才能有其他。”

华笑语突然觉得自己纠结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