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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河将叶襄兰送回家就离开了。

三年前来了海市之后，叶襄兰用之前所有的积蓄买了一个房子，前面当店铺，后面用来自己住。

三年的时间，她花了无数心思，才让自己的成衣店在海市小有名气。

林牧河刚离开不久，叶襄兰准备关门，就看见顾楚霖远远站在路灯下。

见叶襄兰已经看见了自己，顾楚霖也没掩饰，直接走了过来。

叶襄兰先是一愣，倒也没阻止他进门，反而是给他倒了杯茶水。

一张小方桌，叶襄兰与顾楚霖面对面坐着。
“今天刚到海市？”

叶襄兰神态自得地问。

“嗯，”顾楚霖双手捧着自己面前的搪瓷杯，滚烫的水透过杯壁，传到他手心，一直传到他心里。

熨帖。

“没想到你都是旅长了，来海市之后有什么打算？”

顾楚霖垂眼，却是将话题转移到了林牧河身上：“牧河也不差，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医院的副院长。”

叶襄兰闻言露出一丝笑意：“从小你们两就都很优秀。”

顾楚霖抬眼，透过氤氲的热气，他看不清叶襄兰的眼神：“你的腿，是他治好的吗？”

“嗯，我们用了很多方法，不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顾楚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只觉得口干舌燥：“那，你们两现在……”

叶襄兰轻声笑起来：“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她很明白林牧河的心思，三年的陪伴，她其实也有些意动。

不过，她总觉得时机未到，便也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

听到叶襄兰的回答，顾楚霖松了口气，声音里也带上了些笑意：“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能约你一起去看电影吗？”

说完，他紧张地将搪瓷杯握得更紧。

叶襄兰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但还是柔声拒绝：“不用了。”

跟顾楚霖看电影确实是她以前的小心愿，但是现在，她对这件事情已经没有感觉了。

顾楚霖还想说什么，叶襄兰又道：“顾楚霖，已经很晚了。”

这是直接给他下逐客令了。

顾楚霖抿唇，只好将自己满肚子的话咽下，起身离开。

他站在街道上，看着店铺的门关上，里面的灯也很快被人熄灭。

他就这么看着，有人走到自己身边都没发觉。

林牧河看着他的神情：“聊聊？”

顾楚霖回过神，转头看着他，眼神算不上友善：“嗯。”

国营饭店。

林牧河点了几样下酒菜，又点了几瓶酒。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顾楚霖一杯一杯喝着酒，眼中很快有了醉意。

林牧河只稍稍抿了一口：“唐甜甜呢？”

他虽然离开来了海市，但是顾楚霖的事情他都有留意。

三年来，唐甜甜一直都没有放弃纠缠顾楚霖，甚至一度闹得不可开交。

顾楚霖能甩开唐甜甜来海市，这让林牧河有些惊讶。

唐甜甜，可不像是会放手的人。

顾楚霖听到林牧河提起这个名字，眼里的厌恶怎么也藏不住：“别提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方才与叶襄兰的几句交谈里，叶襄兰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唐甜甜。

可是在他们离婚之前，叶襄兰最在意的，就是他与唐甜甜的关系。

顾楚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们聊聊襄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