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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逐渐上齐，锅里的也煮熟了，温念头发许久没去剪过，低头夹菜的时候，总觉得会落到碗里。
她四处看了看，又在桌下踢了踢温响：“帮我要根皮筋。”
温响也习惯了她时不时的公主病，抬手招了服务员，帮她要了根皮筋。
做完这事，他低头想把锅里的菜捞出来，唯一的一只漏勺在顾西征手里，温响大爷一样地使唤他：“虾滑，谢谢。”
顾西征嗯了声，捞了两块虾滑给他。
想着自己刚才放进去挺多，温响还没来得及念叨他小气，就看见顾西征手腕一转，将满满一勺的虾滑，放进温念碗里。
温响：“......”
沉默片刻，温响的眼睛在他们两人身上打转：“你们两个，以前真不认识？”
他怎么老觉得顾西征照顾温念照顾的挺顺手。
“你吃什么醋？”温念嫌他烦，直接端着碗起身，将碗里的虾滑全倒进他碗里，“给你。”
“......”
温响舔舔下唇：“我提醒下啊，你们两个之间可不要生出什么奸/情，一个我姐，一个我兄弟......”
“你刚才给谁打电话呢，”温念抬头盯着他，“一脸荡漾的笑，你要敢早恋，我就告状。”
“谁早恋了？”温响的脸蹭一下红了，“我大一了。”
这脸色一看就是有情况，温念半眯着眼：“你还有半个月才满18。”
提到这个，温响好像把刚才的话题忘了，他胳膊肘捣了捣顾西征的胳膊：“哎，兄弟，我跟温念的生日，今年我爸妈不在，到时候咱宿舍聚聚。”
顾西征嗯了声，把漏勺递给他。
一顿饭平静无波地吃完，结账时，顾西征拿了菜单和手机往收银台走。
等他走远些，温念踢了踢温响：“你去付。”
“......”温响莫名其妙，“干嘛叫我付。”
温念不耐烦道：“咱家两个人，人家一个人，占别人便宜了。”
“哪这么多事儿，”温响没骨头一样的瘫在位子上，“大男人之间争争抢抢的多难看。”
顿了两秒，怕她觉得欠人情不舒服，温响安抚道：“晚上他住咱家，抵房费，行不？”
“......”
过了几分钟，顾西征付完钱回来，手里还拿了个盒子，从盒子的图案上看，是个粉色的带温度显示的保温杯。
他把盒子递给温念：“送的，我用不着。”
温响讶然：“这牌子不便宜，咱今天的消费都不如这杯子贵吧？”
“不清楚，”顾西征居高临下地瞥他，“你可以去问问收银。”
那温响还没这么无聊，他起身，拖着调说：“哎，你送完了，该我真枪实弹的被她抢劫了。”
温念抱着那个杯子往外走：“我上次看上的那鞋有货了。”
“......”想到那鞋的价格，温响肉痛，“哎，那我就没办法分你零花钱了。”
听到这话，温念呵呵两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爸妈给你加了一倍的零花钱，让你找对象用，他们还给你买车......”
说着说着，温念鼻子陡然一酸，连声音都带了点哽咽：
“偏心眼。”
“......”一听见她哭，温响头皮都被扯紧了，“买买买，零花钱也给你，行了吧？”
见他答应，温念拉着他往楼下的鞋店走，不忘记给他画大饼：“都记你妹夫账上，到时候跟他要彩礼。”
“......”温响眉心跳了下，“哪个冤大头愿意当我妹夫哟。”
人还没影儿呢，已经被迫欠了一屁/股债了。
鞋子是早就看好的，温念直接报了码数，试也不用试，直接包了走人。
回程途中，她照旧坐在后排，一手抱着杯子，一手抱着鞋盒，满载而归。
到家上电梯的时候，温响又低头回信息，温念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她明天有课，怕影响到她，回到家时也不过才七点多。
“今天别熬夜了，”温响边低头换鞋，边叮嘱，“早点睡，你都快熬傻了。”
温念应了声，没再管他们两个，自顾自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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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房子虽是三室一厅，但平时只有温念和温响住，温儒林和宋青素不住这边，另外一间设成了客房。
温念嘴上答应温响不熬夜，回到房间洗漱完，还是拿了两张试卷做了。
总有点走神。
好不容易把试卷做完，她抬眼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两张试卷做了快四个小时。
她揉揉眼，走到窗边往外看，小区里的人差不多都睡了，对面的房间是一溜烟的黑。
飘窗上，放着那个杯子和那双鞋。
温念兀自看了会，又安静地转身，抱了个枕头，幽灵一样的打开门，走到温响卧室门口站住。
转开门把手后，温响还没睡，半靠在床上打游戏，见她进来，无语地看了会：“你多大了，不能跟我睡了。”
像完全听不到，温念慢吞吞地走到床的另一边，也没掀被子，侧躺在床的拐角。
温响抓抓脑袋，庆幸自己穿了整套的睡衣，他无奈起身，将被子扔到她身上，然后戴上耳机，接着打游戏。
没过多久，他瞥了眼旁边的人，估摸着睡着了，才退出游戏，捏着手机，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他从通讯录里调出贺子翔的电话，边拨号，边往阳台去。
阳台的推拉门是开着的，顾西征坐在椅子上，低眼看手机，见他过来，暂时没搭话。
电话过了会才接通，没等那边的人说话，温响沉着声音说：“贺子翔，你交女朋友可以，等我爸妈回来两家把婚约解了，在这之前，你管好你女朋友，再让她到温念面前说三道四，老子弄死你。”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温响冷笑：“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妹妹还没人敢欺负。”
说罢，他直接挂了电话。
顾西征：“我刚才看见温念去了你房间？”
“嗯，”温响扯了张椅子，往上面一坐，“她碰到过不去的事了就喜欢跟我挤，小时候养成的毛病。”
说到这，温响手指轻敲茶几的面：“之前有段时间，她天天晚上来我房间，搞得我每天老早就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
阳台没开灯，透过窗玻璃，对面一层高楼上的灯隐隐洒了进来。
温响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睡？”
“......”顾西征低头把玩着手机，默了两秒，说，“要赚零花钱吗？”
“......”
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说懵了，温响一时没能明白：“什么？”
“最近有几支股要涨，”顾西征淡淡解释，“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现在买进。”
“......”温响惊讶，“你怎么知道？”
顾西征抬眼，自顾自道：“我帮你买点，亏了算我的。”
“......”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温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他说，眼前这少年的样子，实在像个大骗子。
他是不是得下载个什么反防诈APP。
但人家又说亏了算他的，也不用自己出本金。
完全不会有任何损失。
温响哈哈笑了：“行，兄弟，够意思。”
他拍拍顾西征的肩，老怀安慰：“我进去了，不然等会温念得醒，明天你要起得来，帮我送下她。”
顾西征把他的手扔掉，淡淡嗯了声。
停了两秒。
又补了句。
“起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