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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四是在用其他人的生命在为自己的设想付出代价。
而且不是单独的某一个人,而是无数无辜的孩子,千千万万人的生命。
那么,凭什么那些孩子要成为他试验的牺牲品呢?
作为曾经曾吃尽苦头的药人,兰清笳是最有发言权的。
他所设想的那一切,如果真的成功了的话,听起来似乎的确十分诱人。
但兰清笳却宁愿平平淡淡地做个肉体凡胎,而不愿意在经历那么多的苦痛之后,才去拥有那些所谓的特殊体质。
兰清笳的双拳狠狠握成了拳头,双手也紧握成拳。
她盯着那个神色痴狂的男人,双目都带着浓浓的恨意。
“你这所谓的伟大事业,凭什么要以牺牲别人的孩子为代价?
你知道因为你,有多少孩子正在经受着怎样难熬的折磨吗?”
赵四理所当然地道:“这是一项能彻底改变人类的大改革,那些牺牲掉的孩子,是他们的荣幸!
但凡是一项开天辟地的大事业,总是伴随着流血,总要有人需要牺牲!
这就像是新帝登基要开拓边疆,要牺牲将领一样,这是光荣的,更是不可避免的!”
众人听到他的这一番话,心头都禁不住微微一寒。
能把人命牺牲说得那么轻巧的人,就不是心怀善念的人。
这样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没有底线。
兰清笳却因为他这话气得浑身颤抖。
“你怎么知道所有人就都愿意拥有这所谓的特殊体质?
你凭什么那么自以为是地为大家做决定?你真的觉得这项事业这么光荣,那你怎么不身先士卒,给大家做个表率?”
赵四冷哼一声,“我是领导者,是主导人,我若是死了,谁还能代替我完成这诸多繁复精细的事?”
兰清笳觉得这个人简直不要脸,她真想亲自动手,把他扔进那毒蛇虫蚁的毒窟里,让他好好尝一尝,那究竟是怎样一种炼狱一般的滋味。
秦淮伸手,轻轻地揽住了兰清笳的肩,缓声道:“笳儿,别为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
他现在已经落网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做这样的恶事。”
兰清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将自己心口积攒的那一口恶气纾解了出去。
是了,她该值得庆幸,这颗毒瘤被拔掉,被铲除了。
从今以后,就没有那无辜的孩子会再经历这样的苦痛,她应该感到庆幸。
除了赵四,其他的同伙也都被抓了进来,关在靠外的牢房中,这些人都还没来得及审问。
而赵四的几名心腹被关在一处。
秦淮带着那张定坤到牢房里指认了一圈,他在那几名心腹中,指认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瘦高男子。
兰清笳的注意力也一下落在了那男子的身上。
对上他的目光,兰清笳的身子陡然颤了一下,整个人都下意识连连往后倒退。
那如鹰隼般的双眸,让兰清笳脑中一下闪过了深埋于心的久远记忆。
秦淮连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连忙伸手将她揽住。
“笳儿,你怎么了?”
兰清笳紧紧抓着秦淮的手臂,双手都在颤抖。
“是他,我认出了,当年,我被关着的漫长日子里,他常常会出现……
他的这双眼睛,我一直都忘不掉,就是他……”
秦淮当即朝那男人望去,眼底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杀意。
这说明,张定坤的指认没有错,那个男人,定然就是赵四最得力之人。
能让兰清笳现在都还记忆深刻,甚至心怀恐惧,可见这人,定然并非什么善类。
那人看了兰清笳一眼,唇角翘了翘,然后,就垂下眼睑,只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第386章: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的那一记眼神,那一抹笑,让秦淮的怒火瞬间就燃到了顶峰。
“来人!给我把他绑出来,鞭子伺候!”
这个人,是个硬茬。
要审问他,从他的口中问出话来,必然不会那么简单,绝对少不了用刑。
既然如此,现在,就先给他来点开胃餐点吧。
一鞭鞭落在他的身上,那人很快便血肉模糊,再也笑不出来了。
秦淮看着,却依旧没有彻底解气。
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动手杀了他。
并不会一下解决了他,那样只会太便宜他了。
而是要一点点,慢慢地将他凌迟。
只有这样,才能微微抵消些许他曾经在笳儿身上留下的阴影与伤害。
霍临尘和秦淮组织调派人手,对其余犯人一一进行审问。
尤其是赵四的那位心腹祁周——被秦淮抽了一顿的那位,针对他的审问最是严苛密集。
他的嘴的确很硬,但是再硬的嘴,也扛不过霍临尘和秦淮的轮番的刑罚。
每一种刑罚,都是不同程度的“酸爽”,偏偏不会让你死,要的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祁周果然是赵四身边最最得力的活诸葛。
赵四一心扑在研究上,而其余的事情,就全都是祁周一手操办。
这两人的关系,就像是帝王与谋臣的关系。
天下是帝王的,但这天下,其实是谋臣在为帝王打理操持。
祁周供述出了其他他们没有找到的窝点,他的供词,也与娄安的供词对上了。
拿到那一番厚厚的供词,看到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迹,让人有种心情格外沉甸甸的感觉。
“一切都结束了,是吗?”兰清笳轻声开口,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迟疑和不敢确信。
秦淮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缓声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兰清笳埋首在他的怀中,缓缓地长出了一口气,眼角有热热的湿意在涌动,心底也有完全思绪在阵阵翻涌。
一个大案终于落下句号,药城城主何昭文被此事牵连,果然丢了药城城主之位。
至于旁的惩罚,需回禀皇上之后再行下达。
是以现在何昭文算是戴罪之身。
他颤颤巍巍,摘下了城主的帽子,朝着燕京城的方向叩首谢恩。
城主之位保不住,早在何昭文的预料之中。
他真正挂心的是皇上会不会再降其他重罪,落下重罚。
他与摄政王的关系一般,自然没法向摄政王求情。
但他有个妹妹,幼年被拐,机缘巧合之下,曾与摄政王和摄政王妃结缘,还给摄政王妃当了很长的丫鬟。
两人虽是主仆,但关系亲厚。
他的妹夫,更是摄政王妃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一贯心理活动想到丰富的何昭文,小心思又开始啪嗒啪嗒地盘算了起来。
或许,是时候给妹妹妹夫们去一封信了。
他这个当哥哥的能不能保下一条囫囵的老命,就得看他们的了。
既然案子已破,霍临尘一天都没有在药城多待,带着众嫌犯便急匆匆地回京复命。
更主要的,他想老婆孩子了。
小儿子才出生,现在正是认人的时候,自己这个当爹的直接离开了那么久,他定要跟自己不亲了。
一想到这儿,霍临尘便归心似箭。
而秦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