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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靳声终于要够了，他抽身而退，去浴室冲澡。
出来时林萧还在。
身上套了件他的衬衣，扣子也没有扣两颗，就那样敞着大长腿靠在床头吸烟……整个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
路靳声哼笑：“刚刚哭成那样，还敢浪呢！”
顺手拿掉她指间的香烟，自己却吸了一口，“女人抽什么烟！最好戒掉！”
林萧难得没跟他顶嘴。
路靳声靠在床头吸烟，她就柔顺地贴在他的小腹上，纤长手指在他腹肌上划圈圈，声音也软媚：“路总消气了没有？”
路靳声低头看她一眼。
哼笑：“消肿了，没有消气！”
林萧要去亲他。
她这样子的小伎俩，路靳声哪里会不明白，来来去去就是为了桑檀……不然她怎么会乖乖躺着，早就翻脸走人了！
路靳声一手揪住她的长发，一手熄掉香烟。
他淡淡道：“不管桑檀跟季绍感情怎么样，她现在还是陆太太，那个姓白的女人公然打桑檀，等于在扇季绍的脸！季绍当时没有发作，应该是想要桑檀低头求他吧！”
陆靳声笑了下：“她总不肯回心转意，是不是？”
林萧懵住。
她坐起来，还是没有缓过来：“你是说，季绍故意放任不管的？”
路靳声真想拿香烟烫她。
他下床利落着衣，扣上皮带时开口：“桑檀自己也清楚！这事儿，季绍是真够狠的！”
他看着林萧的样子：“累了就留这儿睡一晚！”
但是林萧立即起身了。
她当着路靳声的面儿就脱了衣服换上自己的，离开时，她还搭着他的肩说：“我从不在金主家过夜！”

即使她说得再烟视媚行，还是叫路靳声看穿。

他捏住她下巴，打量：“都脏了这么多遍了，就算乔时宴从牢里出来，大概也看不上你！”
林萧被刺了一下。
没人知道，她十几岁时就被人轻薄，那是她一辈子的阴影。
从来，她都配不上乔时宴。
但她面上却笑得没心没肺：“是啊！我这么脏就只能配路总了！”
路靳声冷笑：“你想的真美！”
林萧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桑檀把沈姨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乔父以为沈清有事儿出门两天，换护士照顾几天，他见桑檀坐着发呆不禁说：“你先回吧！这里有护士呢！”
桑檀摇头。
她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守在这里！
夜色沉静，
乔父是病人，终于熬不住睡着了。
桑檀独自坐在简陋的椅子上，静静出神。她的脸颊上，还有着一道淡淡的红痕，那是白筱筱的母亲打的。
病房外面，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
季绍静静站着。
他看着桑檀侧脸的伤，他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他看着她眸子里的木然……他又想起那天她从李太太家里出来，虽累但说话时的神采。
【其实过去，我也是这样！只是季绍你一直没有注意而已。】
【季绍，那200万不包括陪你睡觉！我记得你向来公私分明。】
……
那时的桑檀，是鲜活的。
其实季绍知道，只要他肯放手，桑檀很快就能鲜活起来。
但以后她不再是陆太太，有可能，变成贺委棠的太太，也有可能变成黎睿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