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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君辰瑾也在，可到了那里，却只有姚文淑一个人在逗弄阿宝。

梁行煜扑通一声笔直跪下，语带哀求：“皇后娘娘，您有什么不满冲奴婢来，还请放过我大嫂！”

姚文淑像听不见一般，毫无反应，谁知阿宝看见梁行煜，便摇着尾巴冲了过来。

梁行煜心中一涩，却动也不敢动。

阿宝不停蹭梁行煜，姚文淑眸色一冷，抬手抚了下鬓边头发，淡淡道：“想救你大嫂？可以，一命换一命。”

梁行煜背脊一僵，咬牙道：“我愿用我的命，换我大嫂平安。”

姚文淑却捂着嘴笑了：“公主，想多了，你现在的命还不如一条狗。”

梁行煜猛然抬头，只见姚文淑斜了眼阿宝，冷嗤一声：“不认主的畜生，留着也没用。”

梁行煜一瞬间毛骨悚然，冷意传遍全身。

‘当啷’一声清响，一把锋利的剑落到梁行煜面前！

她全身僵住，动弹不得半分。

姚文淑轻描淡写的声音传来：“杀了它。”

那剑仿佛重逾千斤，梁行煜手抖如筛糠，拿起又落下。

阿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尾巴摇的欢快。

梁行煜眼泪大滴大滴落下，阿宝又凑上来舔她的手。

看着阿宝纯真无暇眼神，她心里不住大喊：跑啊，阿宝！

快跑，离开这里！

她内心几乎是呼喊了千万遍！可小狗却还是依恋的围着她。

姚文淑轻柔而怨毒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般又一次响起：“本宫耐心有限，晚了，可就是一尸两命。”

梁行煜心神俱震！

她咬牙往前一刺，温热的血溅到她脸上。

阿宝白色的毛瞬间被染红，小小的身体抽搐着。

‘当啷’又是一声。

剑失了手。

梁行煜轻轻抱起阿宝，那血分明是热的，却如冰一般彻骨入髓地冷到她心里。

梁行煜浑身颤栗，眼泪大颗大颗砸下。

“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句话，可她也只能说这句话。

阿宝，若有下辈子，你记得来找我讨债……

就在这时，姚文淑突然尖叫一声，一副快要晕厥的样子哭喊道：“公主，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连我身边的狗都要杀吗？”

梁行煜还来不及反应，巨大冲力袭来，她整个人往外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一口血呕出。

君辰瑾阴戾至极的声音传来。

“梁行煜，你找死。”

梁行煜忍痛爬起来，木然磕头：“奴婢有罪，请陛下责罚，只求陛下放了我大嫂！”

所有的罪都是她的，就让她一个人承受。

君辰瑾看她摇摇欲坠的身形，心抽痛了一下，随即冷笑：“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把她拖下去，送去歌伎营！”

第8章

“明日宫宴，朕要看到她！”

君辰瑾说完，梁行煜便被拖了下去。

第二日的宫宴，是为了推翻许氏皇朝的功臣而办。

梁行煜的上场，将宫宴的气氛推向巅峰。

因为——她只披着一层绯色薄纱，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梁行煜在跳舞。

她像是失去了羞耻之心，随着鼓点，听着下面众人的嗤笑鄙夷缓缓舞动。

终于一曲落下。

她伏跪在地，眼里只剩死寂。

正要退下，大殿上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过来，给朕斟酒。”

梁行煜浑身一颤。

大殿内也忽的静了一瞬。

梁行煜仰头，看着龙椅上的君辰瑾，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缓步上前跪在他身边，拿起酒壶。

大殿内众人眼色交织。

鼓乐声正要再次响起，忽的，一个大臣走出席位，朝君辰瑾跪下进言。

“陛下，臣听闻前朝余孽崔氏腹中余孽至今未除，臣恳请陛下诛杀此獠，否则后患无穷啊！”以为自己已然麻木的梁行煜手便是一抖，酒洒出来！

君辰瑾睨她一眼，半晌，他淡淡道：“朕自有考量。”

那人不甘心：“陛下……”

君辰瑾眼底阴霾：“要你来教朕如何行事？”

那人一个冷噤：“臣下不敢。”

君辰瑾一声轻哂，再看向梁行煜语带不悦：“倒酒都不会？”

梁行煜背脊一僵，若无其事地低着头倒酒。

宴会持续到半夜。

人群刚散，梁行煜便跪伏下去，哀声恳求：“陛下，求您放过我大嫂，那孩子出生后我们会将他送到山野人家长大，此生绝不让他知晓身世！”6

君辰瑾没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盛酒的玉壶。

清澈酒液从壶口缓缓流出，落到梁行煜身上打湿那薄纱。

梁行煜一颤，牙咬着唇，主动起身跨坐在君辰瑾身上。

她也不想如此下贱，可这身体是她如今唯一的武器。

君辰瑾眼眸一暗。

梁行煜用尽全部的力气，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陛下，求您。”

一边说，她一边解开君辰瑾的衣袍。

君辰瑾嘲讽道：“梁行煜，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模样和那些卖笑女别无二致。”

梁行煜笑意一僵，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

君辰瑾再也忍不住，径直将梁行煜抱起走入寝宫，丢在龙榻上。

毫无怜惜的动作，让梁行煜只有痛苦。

这种时候，她竟不合时宜地想起君辰瑾和她的曾经。

定亲那一日，少年带着她打马自京城长街而过，快活笑意带落满城夏花。

“公主，这是我此生第二开心的时刻。”

少女撅起红唇：“哼，君辰瑾，你什么意思？”

“因为最开心的时候，一定是我娶你那一日。”

少女转嗔为喜，少年举起三指朝天。

“我君辰瑾在此立誓，此生定以命护梁行煜百岁无忧！”

以命相护，百岁无忧啊……

回忆不复，少年的承诺一夕作古。

君辰瑾见她张着红唇失神模样，狠狠咬她锁骨：“给朕喊。”

痛意传来，梁行煜呻吟出声：“陛下，求……求您……”

“错了！”

梁行煜迷惘一瞬，颤声开口。

“辰瑾，轻点……”

这话一出，君辰瑾宛如疯了一般，力道愈发加重，像是要将梁行煜吞吃入腹。

直到天色渐明，梁行煜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这次过后，梁行煜高烧不退，烧得全身灼痛而麻木。

她只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又一个噩梦中，怎么也醒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来了。

一双柔软温热的手将梁行煜抱在怀中。

熟悉温柔的呼唤声传来：“行煜，行煜。”

梁行煜呜咽着：“大嫂，是你吗大嫂？对不起，是我没用……”

崔莲生轻轻抚摸着梁行煜的头：“不是的，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远处有婴儿哭声传来。

梁行煜似有所感，哭着抬头看向崔莲生。

崔莲生悲伤而温柔的笑了：“行煜，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这话说完，崔莲生一点点抽离，带走最后一丝暖意。

“大嫂，不要！”

梁行煜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惊醒。

心中惶惶，不安至极感觉一波波侵袭而来。

梁行煜慌忙起身下床，嘴里呢喃着：“君辰瑾，君辰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