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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我们过来是想把三爷接回去,帮他好好调养调养。”
朱未希声音又柔下几分。
“家里侍候的人也多,还有他大哥拘着他,三爷的病兴许能好得快一些。”
我看未必!
沈溟秋沉着脸不说话。
朱未希心头觉得奇怪,今儿个这丫头怎么脸也冷,话也少,一副不好相与的样子。
“老爷上了辞官的折子,将来谢府的重担就落在了三位爷身上,三爷这么年轻,身子骨不调养好,这前程也就没了,迎雪你说是不是?”
沈溟秋:“……”
朱未希得不到回应,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就在这时,沈溟秋忽的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你刚刚说什么?”
朱未希被她脸上的阴沉吓一跳:“我,我没说什么啊?”
“你说了……前程。”
“噢,对,三爷的前程。”
朱未希扯出一记干笑。
“男子汉大丈夫,总要干一番事业,三爷这么年轻,人又聪明能干,只要养好身子,前程肯定……”
“是个男人,就想要前程,对吗?”
“这……”
朱未希看看一旁的谢而立,有些犹豫的点点头:“大概是吧。”
“丁一,汤圆,你们陪着大爷、大奶奶说说话,我还有事,先回书房。”
朱未希看了汤圆一眼,低声问道:“你家小姐她怎么了?怎么话说得好好的,就……”
汤圆哪里能知道,“三爷昏睡了三天,小姐守了三天,怕是累坏了。”
谢而立叹气:“所以我们才打算把老三接回去,也能省她的事。”
“大爷。”
丁一赶紧陪着笑脸:“三爷一会就回来了,您和大奶奶稍坐坐,等三爷回来,听听他的意思。”
“听他的做什么?昨儿要不是他昏睡着,我昨儿就把人接回去,这别院就一个汤圆,又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哪能侍候周全?”
谢而立脸一沉,“丁一,你先去帮老三收拾收拾,等他回来,咱们就出发。”
“是!”
丁一退出小花厅,撒腿去追沈溟秋。
不想,刚跑出几步,就看到沈溟秋背着手,慢慢踱步。
“晏姑娘。”
沈溟秋脚步微顿,转头冷幽幽地看着丁一,“你来得正好,我问你,你想要的前程是什么?”
“啊?”
丁一后退了半步,挠挠头皮,嘟囔道:
“我能有什么前程啊,三爷的前程就是我的前程,他得势了,我走到外头也能充个爷当当。”
三爷的前程,就是他的前程?
沈溟秋木然地看着丁一,心里冒出来几个字——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
“李不言,事情不对啊。”
春风楼里,裴笑坐在李不言对面,“怎么咱们四个测出来,都是大凶呢?”
李不言目光凛凛:“你说错了,沈溟秋根本测不出来。”
“那就更不对了。”
裴笑把茶盅往桌上一放:“朱大哥连国运都能测出来,凭什么她就测不出来?”
鬼知道!
李不言两手托着腮,愁眉苦脸。
“迎雪的大凶,一定是应在那支香上;三爷的M.L.Z.L.大凶只怕落在他和谢家的事情上,咱们俩个的呢?”
第八百八十三章值了
裴笑被她问得心头一颤。
最近大半年时间,他连勾栏听曲都没有,哪来的大凶?
“会不会我是受谢五十的牵连?”
“有可能!”
李不言沉吟道:“那……会不会咱们四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倒霉就一起倒霉。”
“也有可能!”
裴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觉得根子还在那支香上。”
“没错,就是那支香。”
李不言身子往前凑凑:“有什么好主意吗,小裴爷?”
裴笑摇摇头。
李不言:“再想想?”
裴笑想半天,“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多去寺庙烧烧香拜拜佛,说不定能化解一二。”
“你确定?”
“京城的高门,但凡府里有冲太岁、值太岁、犯太岁的,都会去寺庙拜拜。”
“走,咱们现在就去。”
“现在?”
月黑风高?
我和你?
孤男寡女的,于你的名声不好。
“不太妥!”
小裴爷咳嗽一声:“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回晚了,沈溟秋那头不太好交待。”
“那就明天再去,走,回府。”
李不言起身,又顿住了,“去朱府的事情,谁都别说,别弄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裴笑:“那要找个什么理由……”
“不好了,有刺客,快抓刺客啊……”
李不言脸色一变,凝神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冲到窗户边,啪的一下推开窗,却见远处的屋顶上,有条黑影起起伏伏。
“四九城水深,你别多管闲事,我去外头看看什么情况。”
“小裴爷,等等我。”
刺杀发生在他们隔壁的包房,一支箭从窗户穿进来,贴着人脸而过,刺入那人身后的墙壁里。
李不言探着脑袋还想再瞧一会热闹,被小裴爷一把拽着下了楼。
“一会五城兵马司,锦衣卫的人都会来,咱们还是先撤,免得被人瞧见,传到谢五十的耳朵里。”
李不言好奇问道:“那包房里的人是谁啊?做了什么缺德事,要被人刺杀?”
“我也不认得,但瞧着有些面熟,咦……”
裴笑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那不是谢家的马车吗,这大晚上的,马车里坐着谁啊?”
李不言冷笑一声:“快别和我提谢家,恶心。”
裴笑揉揉眼睛,心说那驾车的车夫,瞧背影好像是谢总管啊。
……
小裴爷没看错,驾车的确实是谢总管。
他利落的甩着长鞭,直奔城外而去。
到了城门口,他一勒缰绳,跳下马车,眼睛死死的盯着紧闭的城门。
也不知等了多久,城门吱呀一声打开。
“三爷回来了。”
谢小花冲马车里喊了一声,颠颠跑过去,跑到一半愣住了,三爷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这人他见过,是总打胜仗的步将军。
步将军扔一个荷包给守城的侍卫,目光一抬,脸色倏的变了变,低唤:“三爷?”
顾执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怦的一跳——
月色下,谢道之一身旧衫,背手站在马车旁。
步六压住周身的杀气,翻身上马,冲三爷抱了抱拳后,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三爷,大爷大奶奶在别院等你半天,你迟迟不回来,回了老爷,老爷不放心三爷的身子,就和老奴一起等在这里。”
谢小花见三爷站着不动,上前轻轻推一把,压低声:
“老爷身上也不利索,烧刚刚退,还不赶紧过去,愣着做什么?”
顾执扉一动不动。
嘿!
谢小花急得嘴直抽抽。
小崽子得的是心悸,心悸不影响脑子啊,怎么人都木了呢?
“老三。”
谢道之走上前,目光慈祥,“陪爹爹走走如何?”
顾执扉静静看他片刻,把缰绳扔给了谢小花。
这世上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亲人之间无话可说的沉默,父子二人虽并肩而行,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这场景实在叫谢小花难过。
往日里三爷左一句,右一句,谁都没他热闹;
老爷嘴上呵斥,但脸上半分怒意也没有,一双眼睛都在三爷身上,宠着呢。
今儿这对父子是怎么了?
“老三。”
谢道之温和地起了个话头:“身子骨可好些了?”
“无碍。”
“药苦不苦?”
“还行。”
谢道之叹了口气:“天大的事,都没有身子重要。”
顾执扉表情空空荡荡,不接话。
是无话可接。
他的身子因为谁犯了病,身后跟着的谢小花不知道,这人应该心知肚明。
这会来说身子重要,早干什么去了?
“爹小时候,父亲死得早,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我就特别羡慕别人家的孩子。”
谢道之看了顾执扉一眼,笑了笑。
“后来自己当了爹,想着自己遭过的罪,别让孩子们再尝一遍,就拼了命的想往上爬。
我们家的孩子,年纪都不小,就你大哥成了亲。
你大哥是长子长孙,将来得撑起谢家的家业,所以我没宠着他,该打打,该骂骂,余下你们几个……”
谢道之闭了闭眼睛。
“我连你大姐都没舍得让她嫁人,不是嫁不出去,是嫁了人,就不是我谢道之的女儿了,再心疼她,她受了欺负,我最多也只能在边上敲打几句。”
顾执扉脸色很差,口气更差。
“说这些做什么呢?”
“爹就想和你说,爹对得起你们。”
“可你对不起他们!”顾执扉压着声,压着怒。
“孩子。”
谢道之扭头看着他。
“人这一辈子总要做一些违心的事,说一些违心的话,你还小,等再过几年就明白了。”
顾执扉停步,转身,一字一句:
“我就想问一句谢大人,午夜梦回,你想到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