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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晏川把药瓶随手一放：“现在做戏倒是越来越逼真了。”

胸口一瞬闷得发疼，纪蓁闭了闭眼，径直忽略此事。

“季总找我有事？”

靳晏川靠近她，薄唇在她耳畔扫过，带起她身体上的战栗。

“后天中秋，跟我回家。”

纪蓁猛然抬头看他。

靳晏川神色漫不经心：“怎么？你又不是没去过。”

纪蓁攥紧手没说话。

靳晏川又说起另一件事：“听说你在分公司跟人打赌，一个月推进项目？”

纪蓁默然点头。

靳晏川笑了：“倒很有自信。”

纪蓁心里微颤，眉眼微垂：“要是这点自信都没有，我怎么敢说跟了您四年。”

她说完这话，感觉靳晏川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许久，才转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周，纪蓁不停在外奔波，为项目拉取投资。

这天，纪蓁从一家公司出来，脸上神情凝重。

不知为何，曾经合作过的公司，都说对这个项目没有兴趣。

“司特助。”纪蓁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转头，竟见到了林朝。

纪蓁收敛神色：“林总。”

林朝笑着靠近：“那天晚上我说的话，你现在还不考虑一下吗？”

“只要你答应了我，要什么投资拿不到呢？”

“原来是你。”纪蓁一瞬明白过来，这些天是谁在搞鬼。

她懒得多说，抬脚欲走。

林朝却伸手一把挡住她的去路，几乎将她揽进自己怀里：“靳晏川要结婚了，你再怎么巴巴的贴着他也就这样了。”

“跟谁不是跟，起码在我这，你不是用完就扔的工具。”

纪蓁心中一刺，指甲一下陷进肉里。

她微微昂头，黑眸带着冷意：“林总，不劳费心。”

林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兴味越发浓厚。

又过了几天，纪蓁终于拉到投资。

她起身伸出手：“刘老板，相信我，您不会失望的。”

刘老板笑呵呵的：“司特助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就等着赚钱了。”

纪蓁勾了勾唇，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

她拿着策划书回了公司，刚踏进办公室，就看到靳晏川坐在她的位置上。

纪蓁一愣，随即开口：“季总，项目投资已就位，这是策划书，您签个字。”

靳晏川接过策划书，却忽的冷笑：“投资，拿什么换的？”

纪蓁心尖像被烙铁一烫，哑声道：“我没有……”

“林朝前脚找上你，后脚你就拉到投资，这叫没有？”

靳晏川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纪蓁，你就这么缺男人？”

“我没有。”

窒息感寸寸蔓延全身，纪蓁只重复着这一句。

靳晏川却半分不信。

手上青筋暴起，他把策划书一掷：“这个项目从现在起，交给那边的副经理。”

“至于你，回去把自己洗干净，明天自己回去。”

飘飞的纸张扬起扫在纪蓁身上，不疼，却一张张割在她心上。

第二天就是中秋节。

季家大宅。

纪蓁提着一个礼盒，还未进门就迎出来一个打扮美艳的女人。

“妈。”纪蓁低声喊。

司母嫌弃的看了眼她手上的礼盒：“这种日子，你来做什么？”

纪蓁还未回答，耳边传来脚步声。

是靳晏川。

司母立即扯了扯纪蓁，低声道：“快叫人，别让我丢脸！”

纪蓁浑身一僵，叫不出口。

靳晏川似笑非笑地看她。

纪蓁嘴唇动了动，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哥哥。”

第5章

司母谄媚地朝靳晏川笑着：“雨时，你爸说你最近拿下了不少项目，让他在老朋友面前好长脸呢。”

靳晏川没应，直接抬脚往里走。

纪蓁低着头，只觉无地自容。

客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季父的私生子女。

靳晏川走进去时，空气一静。

坐在沙发上的季父抬眼，问：“中秋佳节，怎么不带林蓓一起回来？”

靳晏川神色淡淡：“晚上我会去林家拜访。”

刚踏进客厅的纪蓁脚步一顿，心里蓦然苦涩。

吃饭时，司母将纪蓁拉到厨房：“你在这里，等我们吃完了再出去。”

纪蓁强忍着情绪没说话。

季母早逝，季父没有续娶，但也没少女人。

每逢过节，几个情妇都会带着孩子齐聚一堂。

只有她是司母和前夫生的拖油瓶，司母为了讨好季父，是从不许她上桌吃饭的。

司母戳着纪蓁的额头：“少摆出这副死样子，要不是我，你也配在季家过中秋？”

说完，司母出了厨房，不一会，纪蓁就听到了她刻意的笑声。

纪蓁靠在明净的灶台上，身上微微发冷。

一小时后，纪蓁才被司母叫出去。

靳晏川和季父都不在。

司母指了指饭桌：“那里还有些菜，饿的话自己去吃。”然后便去了客厅。

纪蓁扫了一眼桌上的狼藉，只觉得反胃。

这时，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纪蓁，你妈陪大季总，你陪小季总，还真是两头都不放过。”

纪蓁看去，是季父的私生女季娇。

纪蓁淡淡道：“与其在这里讽刺我，不如想想你自己什么身份。”

季娇脸色立变，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纪蓁脸上！

“我姓季，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只会巴着靳晏川的吸血虫。”

一直注意这边的人顿时一片哄笑。

纪蓁看着从客厅探出头的司母，却只看到满面漠然。

她低下头，心底升起道不明的悲哀。

没多久，靳晏川下了楼。

他看着纪蓁脸上明显的巴掌印，眼神平淡：“走吧。”

两人上了车，纪蓁跟他一起坐在后座，低着头。

靳晏川突然开口：“等下去商场，买点送去林家的礼物。”

纪蓁哑声开口：“我想着以防万一，已经准备好了。”

靳晏川难得怔了一下，随即眼神一冷：“停车。”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

靳晏川神情厌恶：“你很了解我？谁准你擅作主张的，滚下去。”

纪蓁一愣，下意识依言照做。

车往前开，看着后视镜里单薄的身影，靳晏川只觉烦闷。

他拨通一个电话：“今天动手那家伙，以后我不想在季家见到。”

路边，纪蓁看着车子扬长而去，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她早就习惯这样阴晴不定的靳晏川，却次次都觉得难受。

她拦下一辆出租，报出地址：“去城南墓园。”

纪蓁走到一座墓碑前，她看着前方的人影，愣在原地。

林蓓听到声音转头，神色一瞬变冷。

一片沉寂后。

纪蓁有些局促的问：“今天中秋，你怎么没在家过节？”

林蓓没理她的问题，讥讽开口：“你不是正忙着讨好靳晏川么，竟然还想得起赵瑜？”

纪蓁脸色刷的白了。

大学时，她和林蓓曾是无话不季的闺蜜。

当年林蓓一直喜欢青梅竹马的学生会长，赵瑜。

谁知突然有一天，学校却传起纪蓁和赵瑜有一腿的谣言。

纪蓁解释过，可林蓓却不信。

后来一次意外中，赵瑜为了救纪蓁，丧生在火海之中……

这场误会，就再也没有了解释清楚的机会。

林蓓狠声道：“好人不偿命，你说是吧？不然，当年活下来的怎么是你！”

纪蓁倒退一步。

她看着林蓓带着恨意的眼神，心口疼得有些窒息。

“对不起。”

纪蓁不敢再多呆一秒，仓皇转身离去。

她知道，现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