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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贾斯汀有些担忧地看向她：“怎么了，你想起来什么了？”

那副画面像烟一样在戚夜岚面前散去。

她收回思绪，手指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上摸了摸：“其实我不能保证我真的结婚了，因为……”

“没有结婚证。”

第17章

事实上不仅没有结婚证，她手机里都没有一张和温瀚清的合照。

只有一枚戒指，还有她病严重时在笔记本上写下的东西。

她写道：不要忘记，温瀚清是你的丈夫。

可她努力想起温瀚清时的情绪，也没有想起陆琢青时那么浓烈。

她和陆琢青之前绝对不是普通的前男女友关系。

戚夜岚这样想着，没有再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

贾斯汀也有眼力见的没有追问。

毕竟如果连戚夜岚都搞不清戚自己的感情，别人追问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到酒店。

戚夜岚洗完澡后，趴在床上打开自己的那本笔记本。

前后总共也没写多少字，都是她在感觉自己要病发之前匆忙记录下的。

她写了父母，写了温瀚清，写了要记住的所有东西。

但没有一个字关于陆琢青。

戚夜岚垂眸合上笔记本，决定不再去想。

贾斯汀说的对，就算在一起过，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如果他们真的彼此相爱，又怎么会分开？她又怎么会一个人去到异国他乡？

都过去了。

人得往前看。

等结束手上的这个案子，她就会回到纽约，而陆琢青还是传言中那个可以只手遮天的商业大佬。

这样的身份差距，光是看着，他们都不该有什么关系。

戚夜岚关上灯，抱着被子进入梦乡。

却不想第二天没能见上陆琢青。

早上九点半，戚夜岚和贾斯汀在酒店门口集合，刚准备出发。

她的手机响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出于谨慎，戚夜岚接起来。

“戚助理您好，我是季总的助理肖鄢。昨天季总与您定好上午十点在公司见面约谈，但很抱歉，季总今天没办法赴约了，见面的时间恐怕要推后了。”

戚夜岚怔了怔：“不能赴约了？能问问……是什么原因导致季总不能赴约吗？”

旁边贾斯汀在听见“不能赴约”几个字后，脸上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肖鄢回答：“季总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治疗。”

“车祸？”戚夜岚下意识脱口而出，“严重吗？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她说着，还抬起步就要走向酒店门口的出租车。

贾斯汀在她动身的那一刻抓住她手臂：“戚，你冷静一点。”

戚夜岚站在原地，双眼茫然的眨了眨，迟钝地反应过来。

她在干什么？她刚才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么担忧？

不管怎么说，陆琢青也轮不到她来关心。

但尴尬的就是话已经说出去了，那边的肖鄢也听到了。

戚夜岚脸上发热，满脑子都是该怎么把话给圆回来。

沉默间，那边肖鄢出了声：“戚助理，季总说您可以过来，但不用太急，他只是伤到了腿，我现在把地址发给您。”

“不是，我……”

戚夜岚试图解释。

但没说完，肖鄢就已经挂断了电话，然后将医院的地址用短信发了过来。

现在连拒绝的机会都没了。

戚夜岚叹了口气，认命的转头看向贾斯汀：“贾斯汀，我们……”

贾斯汀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不，不是我们，是你。我要回去继续睡觉了，祝你和你的前男友相处愉快，戚。”

说完，他就转身走回酒店，连叫住他的机会都没给戚夜岚。

戚夜岚：“……”

说好是彼此永不背叛的战友呢？

按照探望病人的规矩，戚夜岚在医院楼下买了点水果。

进电梯时，一个女人和她同时按下同一层的按钮，而后女人就一直盯着她看。

戚夜岚很想忽略，但感觉再不说话，女人就要贴到她身边了。

于是她侧眸看过去：“不好意思，请问你有事吗？”

岑知雪神情微怔，随后她淡然一笑：“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陆琢青的未婚妻。”

第18章

岑知雪只见过戚夜岚一次，在三年前的元宵节。

她那时见戚夜岚跟温瀚清一起来，知道戚夜岚就是众人口中打趣温瀚清追了好几年都没追到手的人，心里的嫉妒到达了巅峰。

但没关系，岑知雪比谁都清戚，她和温瀚清都不能在一起，戚夜岚这种普通人更没可能。

可她发现一向性子淡漠的陆琢青竟然也因为戚夜岚有了情绪的变化。

那天她知道温瀚清会来，早早做好了准备挽住陆琢青的手。

有人起哄让她对着烟花许愿，可她哪还有什么愿望？

她的愿望早就死在了二十三岁那一年。

众人转头对新来的戚夜岚说话。

在戚夜岚丢出那个小兔玩偶的时候，岑知雪清戚的感觉到掌心下，陆琢青的手臂骤然绷紧。

多稀奇，一个两个男人，都为戚夜岚动心。

而她什么都有，却得不到想要的。

她想为难为难戚夜岚，没料想她竟然说自己的男朋友五年前就死了。

岑知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但陆琢青带她离开没多久，他就把车停在路边，让她下去打辆车自己回去。

她和陆琢青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他们对彼此都没意思，既然家里要求结婚，他们就顺着来，而私下他们彼此不会干扰对方的生活。

岑知雪什么都没问，可她很好奇。

于是她悄悄跟着陆琢青，她看着他开车回到放烟花的地方，看着那个在京圈商业界只手遮天的人，卑微的弯下腰在漆黑的封闭道路上寻找戚夜岚丢掉的那个小兔玩偶。

一个破钥匙圈，统共不超过二十块的东西。

陆琢青却足足找了四十分钟，最后找到的时候，他把那只小兔紧紧握在手里。

岑知雪隔得远看不太清，但她似乎隐约看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

这简直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令人震撼的事。

可戚夜岚的男朋友不都死了五年了吗？

岑知雪很快得到了答案——

她在那个一看就很贫穷的居民楼下，看见了陆琢青和戚夜岚的亲吻。

那一瞬间，岑知雪什么都明白了。

陆琢青和戚夜岚，是另一对的自己和温瀚清。

而戚夜岚比自己还要更可怜一点，失去陆琢青，她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开始同情戚夜岚。

但她也无法完全同情，因为她爱的那个人，也喜欢戚夜岚。

而就在温瀚清生命的最后，他最爱的那个人，也不是她岑知雪。

她失去了她最爱的人，她谁都不怪。

只怪命运不公。

回忆结束。

岑知雪看着面前神情怔愣茫然的戚夜岚，心底划过一丝惊讶。

按理说戚夜岚身为一个律师，记性不该这么差，不会就这样忘记身为陆琢青未婚妻的她。

但戚夜岚的表情又不像是装的。

来不及再开口，电梯门打开。

一直等在电梯门口的肖鄢在同时看见电梯里的两个女人时，他的脸上也出现了错愕。

要知道他跟了陆琢青快十年，早就修炼了一副处惊不变的淡定。

可现在的场面真是修罗场。

一个是他老板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一个是他老板的正牌未婚妻。

难不成让她俩同时进去？

肖鄢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岑小姐，您怎么来了？”

岑知雪微笑反问：“你不知道我要来，那在这里等谁呢？”

肖鄢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岑知雪本来也只是想逗逗他，她和陆琢青的约定谁都不知道，肖鄢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她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戚夜岚，然后伸手摁下一楼的按钮：“我想起来我落了东西在车上，戚小姐，你楼层到了，不下去吗？”

“下。”

戚夜岚硬着头皮走出电梯。

第19章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合上。

彻底看不见岑知雪后，肖鄢明显松了口气。

虽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至少现在能跟他的老板交差了。

肖鄢对戚夜岚做了个手势：“戚助理，请跟我来吧，季总已经在等您了。”

这话怎么听都应该发生在办公室的场景里。

戚夜岚客气礼貌的边走边问：“季总还好吗？他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昨晚有个人酒驾撞了季总的车，本来是不要紧的，季总也没打算计较，那人却觉得季总瞧不起他，转头又开着车撞过来。季总伤到了膝盖，医生说至少三个月不能走路。”肖鄢回答。

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