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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求姐姐看在妹妹有孕的份儿上，原谅妹妹吧……”

顾盼烟计算的时辰倒是分毫不差，可来的却只是沈怀枫身边的大太监。

他恭恭敬敬对着卫月姝行了礼，转而对顾盼烟道：“皇上口谕，顾答应有孕了就安心养胎，少出来走动，不要扰了皇后娘娘清净。”

顾盼烟瞪大了眼睛，沈怀枫这相当于将她禁足了。

顾盼烟的心狂跳起来，再次产生了动摇，怀疑沈怀枫是否真的爱自己？

然而此时大太监当着卫月姝的面，全然不顾及顾盼烟的脸面：“另，皇上命凤仪宫改名为静安宫。”

看着顾盼烟不可置信的模样，卫月姝嗤笑一声，想起姑母所说「狡兔死，走狗烹」的话来，转身进了寝殿，不再理会这一场闹剧。

第二十一章

翌日天未见明，卫月姝便已醒来。

自出了冷宫她便噩梦连连，每每卯时不到便醒。

此时她正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宫女捧着一个小瓷罐来了。

“禀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吩咐人研制的墨粉，可将头发染黑，您是否要用点？”

卫月姝早已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令人将东西收了起来。

宫女将东西收起，替她梳妆妥当，便有一人端着药碗进来。

为了卫氏满门和那个可怜的孩子的往生牌，卫月姝没再抗拒喝药，她端起碗一饮而尽。

今日的药格外苦，卫月姝皱皱眉，推拒了宫女递来的蜜饯。

药才刚入腹中，卫月姝便觉腹中一片绞痛，她刚刚站起身，一口血便喷出，镜面成了红黑色。

“皇后娘娘！”坤宁宫瞬间慌乱起来，忙着请太医并通知皇上。

小宫女急匆匆朝着乾清宫赶去，而此时的沈怀枫正在上朝。

大殿之内乌泱泱跪满了朝臣，口中大喊着：“请皇上收回成命！此举有损皇上威严啊！”

沈怀枫端坐龙椅之上，丹陛之下，群臣反对他给卫家平反：“若如此轻易给卫家平反，往后天下便人人皆敢谋逆啊！”

沈怀枫面对众人的阻拦却不为所动：“卫氏救了朕的命且诞育皇子有功，朕已决定追封她为皇后，葬入皇陵。朕的先皇后和先太子母家自然不该以谋逆罪论！”

皇帝态度强硬，大臣们无可奈何，此时却听殿外传来争执声——坤宁宫来报皇后有恙。

朝堂重地，岂容后宫之人放肆，殿外居然响起刀刃碰撞之声。

下一刻，一侍卫身上染了血，手握挂着破旧红缨络的刀，面露急色，疾步进了大殿，当着满殿朝臣的面，禀报皇后染疾之事。

沈怀枫心中震悚，当即站了起来，宣布罢朝摆驾坤宁宫，在他身后，隐约传来几声大臣怒斥妖后、怒斥坤宁宫侍卫无礼的声音。

坤宁宫大殿之内，卫月姝唇色发紫，虚脱地靠在榻上：“我还有多久？”

“半年……”太医脸色苍白，汗流不止，匍匐在地上连敬称也忘了。

这个结果早已在卫月姝意料之中，她面带释然，淡淡对太医道：“将此事瞒着皇上，本宫会保下你的性命的。”

话音刚落，殿外珠帘被掀起，沈怀枫步履匆匆走了进来。

“皇后如何了？！”

沈怀枫连朝服也来不及换，走至卫月姝榻前坐下，握住卫月姝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才刚刚获得与卫月姝重头再来的机会，可一想到卫月姝身体不好影响寿数，便惶恐不已。

“娘娘是中了毒。”太医战战兢兢答话。

沈怀枫眉头一皱，向大太监递了个眼色，吩咐他尽快寻找到暗害卫月姝之人。

说话间，卫月姝又咳出一口血，竟连坐也坐不住了。

沈怀枫赶忙将人搂在怀中，漆黑的眸中盛满愤怒，语气中的杀意丝毫不掩饰：“给朕查！若是治不好皇后，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不关太医的事，你不许罚他们。”卫月姝清冷而虚弱的声音响起，太医没有告诉沈怀枫实情，她很满意。

“好，我不罚他们，月儿别说话了，一切有我在，你好好歇着。”沈怀枫眼中写满心疼，轻轻替她擦去嘴角的血。

太医向卫月姝投去感激的目光，平复了心情将医治方式和盘托出：“娘娘体内的毒才下进去不久，最快的办法便是将毒引出。”

太医继续说道：“然而娘娘身体虚弱，引出毒血后还需换血，以维持生机。且换血之人需得至阳至刚，八字四柱全阳。”

“另外……此番会导致娘娘再无生育可能，换血之人也会对身体乃至寿命有影响。”

听到太医的话，沈怀枫发觉自己便符合要求，毫不犹豫决定让卫月姝与自己换血，却被众人阻拦：“皇上损伤龙体前朝后宫都不愿看到的。您和娘娘乃天下至尊，多的是人等着为您尽忠。”

沈怀枫犹豫了，临来坤宁宫前的那声“妖后”他不是没听见。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不能容许卫月姝被骂，用自己的血，只怕卫月姝要承受前朝更多的指责。

可此时卫月姝却开口了：“我是卫家的人，绝不容许仇人的血流淌在我的身体里。若是用你的血，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第二十二章

早就没有求生意志的卫月姝，此话一出后，又吐出大口鲜血，将床榻染成黑紫色。

沈怀枫的心早已在卫月姝的指责中支离破碎，浑身冰冷。他看着卫月姝的眼神，不敢再提换血之事，他知道卫月姝说的是实情。

卫月姝感觉浑身一点点冰冷，她恐怕离死不远了。

她此时已意识到，究竟是谁要害自己，卫月姝嘱托遗言似的开口道：“你总说你爱我，我就信你一次。在我死后，你要赐死顾盼烟为我陪葬！”

然而卫月姝相信自己的话，无法令沈怀枫生出半分喜悦。他被这仿若临终嘱托地话惊得肝胆俱裂。

“月儿别这么说，等你身体好起来我就处死顾盼烟，我让你亲眼看着她死去可好？”

卫月姝虚弱地倒在床上气息微弱，她的身体情况已然刻不容缓，然四柱全阳之人又岂是轻易就能找到的？

正在胶着之际，一个声音突然在殿门口响起：“回禀皇上！卑职正是四柱全阳之人，愿意替娘娘换血！”

说话的正是沈怀枫上朝时闯进殿通报的坤宁宫侍卫。

卫月姝欲出言阻止，谁的血她都不想换，她只想安静逝去。

沈怀枫看出她的意图，连忙应下侍卫的请求，当即赏赐侍卫金银若干，将其升任坤宁宫侍卫长，专职保护卫月姝。

换血之术势在必行，不容卫月姝拒绝。

坤宁宫的偏殿被清理出来，卫月姝与御前侍卫躺在相邻的两张榻上，两人都被喂下麻沸散，不知过了多久，卫月姝醒来，竟是难得的面色红润。

待卫月姝从沉睡中醒来，一眼便看到沈怀枫。

“月儿身体可有不适，朕召太医来看看。”

此次换血甚是成功，太医诊过脉悄然退去，寝殿陷入沉默。

半晌，沈怀枫先开口了：“月儿，我已经在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