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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芙咬咬牙，跟着他进去了。

可能是过了饭点了，都快十点了，也没什么客人了，所以酸辣粉上来的很快，晋望不太喜欢这种东西，突然想到了叶舒，叶舒就喜欢吃这种麻辣烫啊米线啊土豆粉啊之类的，好像他离开埃县的时候，还听到叶舒抱怨了一句，在家里是家常菜和米饭都吃腻了。

于是面前冒着热气，散发着酸辣香味的酸辣粉，在饥肠辘辘的晋望面前，一点诱惑也没有了。

他又习惯性的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消息。

前一阵子他是想直接去埃县找叶舒的，因为叶舒对他完全置之不理，他很气。

但那天刚到了车库要出发时，穿着睡裙的袁芙踩着拖鞋就下来了，敲着车窗让他下来。

“你是不是又要丢下我一个？哥哥，你不能这样……”

晋望沉着脸，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

……

再之后，课业和医院的事情都很忙，袁芙偏偏喜欢来打岔，有一个女病人是导师主刀的，晋望负责观察她的情况，其实动手术也没法保证她能不再犯病，也就才十六岁的小姑娘，所以晋望对她格外细心，真心希望她好起来。

小姑娘手术成功之后，给晋望写了一封感谢信，还带着稚嫩的告白，说着自己身体健康以后要去当护士，晋望将信件收好，没想到被袁芙翻了出来，哭哭闹闹了好久，她越是没有安全感，越是知道晋望不喜欢她，就越要通过闹来让晋望多看她两眼。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你不觉得狼狈难堪吗？”晋望就坐在一旁，抱着胸冷眼看她哭闹。

袁芙吸了吸鼻子，她哭起来也是很好看的，她哑声说道：“总有一天，习惯就成了责任，你只会和我在一起。”

她就打算这样耗着，反正她观察了很久，这几个月，晋望身边亲近的女人一个都没有，说明晋望没有喜欢的人，一个没有喜欢的人，最容易把习惯当成爱。

她一定会成功的。

晋望冷冷道：“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眼前的小泡芙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她了，连续两三个月的纠缠，让晋望身心疲累，连最后口头上的情分也不打算留。

袁芙苦笑了一下，肿着眼睛说道：“哥哥，在我眼里，除了你，全天下的男人已经都死光了。”

她眼里只有他。

……

……

晋望如此频繁的看着手机，袁芙很敏感，他这种查看手机的频率已经很久了，想到今天打过来的电话，袁芙当时其实觉得不对劲，所以将通话记录删掉了，但现在，她突然想着是不是哥哥真的提了一辆车，打算送给谁呢？

会不会是自己啊？

于是袁芙说道：“哥哥，你最近是买车了吗？”

晋望道：“没有。”

袁芙疑惑道：“那为什么今天有人打电话说你提了辆车……”她突然停住了，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电话是晚上七点多打过来的，谁家销售经理这么晚了打电话，还是专门的回访电话。

她撇撇嘴，及时止住，说道：“哦，我搞错了。”

晋望盯着不对劲的袁芙，从今晚结束手术后那种由心底蔓延上来的慌乱浮现了上来。

上一次这种感觉，距离这天也没有多遥远。

那一次是叶舒出车祸的时候。

晋望阴鸷着眼，捏住袁芙的手腕，低声问道：“我来猜猜，晚上是不是有个叶舒的联系人，打过来一个电话？你给删了通话记录？”

他眯着眼，硬朗的俊颜因为怒火隐隐有些扭曲，胸膛起伏着，眼睛里射出冰冷不悦的光，让袁芙不寒而栗。

52.失望

袁芙很想直接否认掉，因为她看出来那个叫做叶舒的女人，似乎对晋望很重要。

但太迟了，晋望自己已经有了判断，二话不说拿过手机回打了一个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晋望沉下心来想了想，她能给自己打电话，无外乎是因为到了海城，她没有进公寓的钥匙。

他对袁芙说了句：“你吃完就回家。”

说完站起身转身就走了。

他走得急，袁芙都没来得及质问清楚，她看向晋望的那碗酸辣粉，一口都没动。

晋望打了车子去的叶舒小区，路程之中给叶舒打了好些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他心想是不是叶舒进不了门手机没电了，但转念一想，叶舒是不会允许自己手机没电的那种人。

终于到了楼下，进了电梯，电梯门打开，声控灯亮了起来，叶舒的公寓门前什么异样也没有，她没有在这干巴巴的等他。

但问题是，既然她不在公寓门口等着，那她一定先找了个地方落脚，问题是这个落脚点一定可以充电，手机不至于关机吧？

难不成换号了？

晋望给叶舒发微信，说道：“你在哪儿？看到回我个消息，我总得把公寓钥匙送给你。”

他顺便打开了叶舒的公寓，好几个月没住人，却还是干净整洁，因为定期晋望会找钟点工给叶舒的房间收拾下。

他在等她回来的。

开了灯，晋望心里的石头还是放不下，总觉得有问题，于是打电话给zoe，“你能查一下叶舒手机号的定位吗？”

zoe回复道：“要费点时间。”

晋望：“嗯，尽快给我。”

晋望在小公寓里踱着步，之前沙发旁的架子上有个皮卡丘的气球，叶舒系在那儿的，如今也都瘪了气，掉在置物架上，皮卡丘的笑容变得干巴巴的，在寂静的深夜里，甚至有些瘆人。

他转而去了卧室，被子还是冬天的棉被，床上还有股子馨香，晋望坐了上去，叶舒的梳妆台上有些化妆品，晋望记得叶舒出门之前就要在这捯饬半天，梳妆台下有几个抽屉，打开来，里面有些皮筋发夹之类的，都很可爱，还有些小扣子，居然还有一个针线盒，晋望突然笑了起来，表情也变得温柔起来。

他记得过年的时候，叶舒说她在打毛线织围巾，织不好，她手活那么差，能会用针线缝衣服吗？

想着想着，晋望就躺在枕头上睡着了，他睡得不踏实，却也做了一个梦，梦到耳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只听了一声，就知道那是叶舒的声音，梦到叶舒当初出事的那个十字路口，他开着车，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下了车查看，却是叶舒，叶舒躺在血泊里，垂着眸看他，虚弱的喊着他的名字：“晋望……”

“呵——”晋望噌的一下就吓醒了。

凉快的春日深夜，晋望却被吓得浑身是汗。

他从抽屉里找出一包烟，那是之前他来的时候放在叶舒这儿的，烟有些受了潮，抽着不大好，他皱着眉，看了眼手机，zoe刚好发来了消息，是叶舒手机号的定位。

“今天下午的时候从埃县来了海城，定位就是在她的公寓地址，但后来晚上十点之后，这个手机就一路往西走，现在这个点，快到西城区了。”

晋望脑中警铃大响。

若是换做普通人，听到海城西城区，却也不过是郊区，海城几个区域里，西城区是外来务工者聚集的地方，地铁都还没规划到那儿呢，偏那个区域临海，都是些务农务渔业的人，房屋建设也多次被有关部门责令整改，可以晓得那个地方有多乱。

但晋望这种跟不良混混打过交道的，晓得很多聚众赌/搏闹事抛尸的事情都发生在那片儿，人员混杂也不好管。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假如什么人卷款逃离，从那片海域包船到临省却是再方便不过的，一旦进了临省，再想办法进入内陆城市，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