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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天袁芙给他打电话，他会接，袁芙声音还是那么甜，说道：“哥哥啊，生日快乐。”

陆烨站在阳台上抽烟，“嗯”了一声，他只凭着袁芙的声音就判断出来她心情不是很好，笑道：“怎么？祝我生日快乐这么痛苦吗？听着不太高兴？”

袁芙道：“哥哥，我高三了，我想考到海城，爸妈不让。”

陆烨心里有数，家里那两位早就看出来袁芙的心思了，只是没有捅破那层纸，陆烨道：“你读的学校，本来就是冲着出国念书的，来海城的确没必要。”

袁芙瘪了瘪嘴，她在陆烨面前就像是融化了的奶油，软趴趴的，讲话也不自主的撒着娇，说道：“哥哥，我好想你。”

陆烨不晓得该怎么搭腔，他只当是顾及着袁芙是高三备考生，不好说什么严厉的话，只是“嗯”了一声。

袁芙是缩在被窝里打电话的，呼吸声很清晰，袁芙说道：“哥哥，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我初一的时候和同学放学去买冰淇淋，碰到男同学欺负我们，就是你上来护着我的，后来我总跟你说有人欺负我，其实都是骗你的，就是想骗你有空了去接我，你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同学都羡慕我，我跟他们说，你在追我，他们都信。”

陆烨回忆起来了，笑了起来，难怪他每回去接她的时候，总觉得经过的同学们看他和袁芙的眼神很奇怪。

小丫头骗子。

袁芙缓缓道：“我同学说我那么幼稚，都没长开，怎么就有个大帅哥追我了，我说你愿意等我长大啊，她们都不信，可是我信，我觉得我长得还挺快的，我现在都十八了，我都成年了，哥哥。”

她在暗示什么，但陆烨还是不吱声，他就靠在墙边，听着袁芙碎碎念，他也不会嫌她话多，小时候也是那样的，她过家家的时候非要当妈妈，话很多，她奶声奶气的说：“当妈妈的就是要啰嗦的。”

袁芙说道：“哥哥，我真的好想你，你怎么都不回来多看看我？”

陆烨不怎么回南城，顶多过年回去待几天，但张琳琳那些天，总带着袁芙出去参加各种宴会，结交一些富商豪门的人，有心将她未来培养成一个名媛。

等到袁芙闲下来了，陆烨就回海城了。

女生最青春的这几年，陆烨都没陪着她。

陆烨说道：“很晚了，我挂了，你早点休息吧。”

他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烟灰弹到多肉盆里。

眉头却还是紧皱的，他在海城混了这些年，和各种女人打交道，都是游刃有余，不喜欢了烦了就不搭理，觉得还可以就多撩两下，多约两次，反正都是各取所需，陆烨很能隐忍，但是在那件事上，不是很保守，生活已经够压抑了，男女之事就是消遣。

唯独袁芙，他总想着不要伤害到她，小泡芙就该轻拿轻放，怕摔坏了。

陆烨是在向前走的，但他私心里总觉得，袁芙就该停在原地，做她的小公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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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烨大四的时候，袁芙已经在隐国读了两年的书了，突然一个夜里，打电话说她在海城机场，让陆烨去接她。

陆烨一个翻身就开着车去接她，见到袁芙的时候有些没认出来，袁芙黑长直的头发，嘴上涂着口红，只是脸色不大好，她就背了个包，行李箱都没带。

她一见到陆烨，就上来抱住了他，身上是清新的香水味，她的个子已经到陆烨的肩膀了，是大姑娘了。

她埋在陆烨的胸怀里闻了闻，闻到了一股不属于陆烨的味道，她仰起头，秀气的眉毛皱起来，质问他：“你有女朋友了？”

陆烨回她：“没有。”

他从没交过女朋友。

陆烨拉着她就往机场外走，袁芙不高兴的问道：“那你身上的香味是谁的？”

陆烨实话实说道：“炮/友的。”

袁芙愣了愣，她就知道，这些年陆烨的生活里肯定不会缺少女人，她坐进副驾驶座，陆烨开车上路，她说道：“我们还真像，我也有炮/友，不喜欢的男朋友，也算是炮/友吧？”

她盯着陆烨白皙立体的侧脸，陆烨的五官越来越硬朗帅气，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和青涩，沉淀了许多。

陆烨心上一沉，虽然他晓得袁芙交往过不少男朋友，但其实他没想过袁芙会和别人发生身体关系，当从袁芙嘴里说出来时，他才要面对一个事实，他的小泡芙，其实也在越走越远。

袁芙笑道：“哥哥，我这次来找你，你不要跟爸妈说啊。”

陆烨沉沉的呼出一口气，闷声道：“你最好明天就回隐国去，私生活你放规矩点——”

袁芙的笑容淡化下来，说道：“哥哥，你在乎我吗？你生气吗？”

陆烨道：“我生气！”

他将车停在路边，转过头，锋利的眉紧蹙着，说道：“袁芙，我这次和你说清楚，我和你没有可能，你这些年谈了多少男朋友我没意见，你开心就好，但只有一点，是你喜欢的，你不需要借着男朋友刺激我，想让我嫉妒，吃醋？不会的，我是希望你幸福的。”

袁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却压根不觉得这是出于兄长的警告和希冀。

车内安静了许久，袁芙突然推开门，沿着马路往前走，陆烨连忙下了车去追她，他腿长，没几步就追上了袁芙。

“跟我回去！”陆烨怒喝道。

袁芙甩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说道：“你不是说我开心就好吗？我现在就很开心！你别管我！”

她高挑的背影隐匿在夜色里，陆烨气急败坏的插着腰，咬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袁芙是随性的，任性的，陆烨不可能不管她。

陆烨再次跟上她的步伐，直接打横抱起，说道：“你明天爱上哪儿上哪儿，现在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我回去！”

他不容分说的将她甩在车里，再次开起车，准备送她到宾馆里休息。

袁芙道：“送我去医院！我要去医院！”

若是换做其他女生这么野蛮没头绪，陆烨直接要踢下车了，可她是袁芙，袁芙就是这样爱折腾，他脾气不算好，可是在袁芙面前就会很有耐心。

陆烨沉声道：“阿芙，别闹。”

袁芙没有情绪的说道：“我没闹，我怀孕了。”

“谁说我们没有可能的？我意外怀孕，让医生对爸妈说，我身体不好不能打掉，这时候你愿意娶我，爸妈反而不会怪你，袁氏也会是你的，这样多完美？多好？”

快速掠过的路灯下，陆烨的面容忽暗忽明，脑子里冷静下来两三分钟，他毫不犹豫的踩了油门。

“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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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陆烨经常会想到冷静的那两三分钟，他当时想了什么，好像是在想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就像是考试做题的时候，耳边总会环绕着没有声音的音乐。

他当时在想，未来那么长，他会在未来爱上一个人吗？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假如他爱上的，是个和袁芙很像的女人，会不会就证明了，他对袁芙其实是喜欢的？

谁能立刻给他一个答案啊。

49.贱

陆烨赶到海城医大门口的时候很晚了，他一眼就看到了蹲坐在学校门口裹着羽绒服瑟瑟发抖的袁芙。

他大步走上前捞起她，袁芙迷迷糊糊的，心也是大，就在这干等着都快睡着了。

人在这么冷的雪地里坐着打盹，袁芙头晕晕沉沉的，仰着头看到陆烨就笑了起来，“哎呀哥哥，我终于等到你了。”

陆烨沉着脸，心有肝火却也不能撒，将她塞到车后座里，袁芙问道：“哥哥，你怎么又换车了？”

陆烨坐上车，开着车去提前预定好的酒店，说道：“今天初一，你这么跑过来，爸妈会担心的。”

岂止担心，晓得袁芙是来找他的，怕是动怒了。

袁芙缩成一团，她觉得小腹坠痛，难受的紧，额头上冒着密汗，她说道：“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陆烨见她还是这般不听话，心下烦躁，猛踩油门，车速很快，好在在年关，海城道路上都没几辆车。

自从当年陆烨带着袁芙把胎打了，陆烨就不大跟袁芙讲话了，见面也更少了，袁芙总理解为，陆烨是对她失望了，他是嫉妒成恨，袁芙又喜又悲。

所以她对陆烨的执念就更深了，总想着能消除和陆烨之间的“隔阂”，她不再交男朋友，在国外留学回来就跟着张琳琳在药企里随便干些工作，和南城的一些豪门太太千金打成一片，她总跟陆烨说：“我这是在为我们的以后铺路。”

铺什么路，这丫头疯魔了吧？

陆烨更加避着袁芙，更大程度上对袁芙是愧疚和歉意，他从小就该跟她保持距离的，应当对她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