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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药膏被蜂蜜调完之后黑乎乎挺脏,阿宴想了想决定帮她涂,跟她说,“我的手会重,如果弄疼了小姐,小姐要跟我说。”
之后他就给她涂了药,沈念觉得,阿宴看着不苟言笑,可是他的手很温柔。
第22章尝鲜
沈念觉得自己做了挺长的梦,梦回江南。
回到了虞家老宅,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回到了与阿宴初相见的时候。
那年正值院落里的香樟树开花了,隐隐香气飘进卧室,抚平了当时她被人挟持后历经日日夜夜的担忧和惊惧。
阿宴就来了。
带着阳光和香樟树的香气。
沈念冷不丁地睁眼。
哪来的虞家老宅?哪来的香樟树?还有那个寡言的少年都不曾出现过。
陌生的房间。
呼吸间都是酒精味。
她浑身酸软得不行,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头发披散着,身上原本穿的衣服也被换成了浴袍,她有了不好的预感,抬头下意识巡视四周。
不知道身处何处,也不清楚这房间里有没有摄像头。
手机也不在身边,窗外暗沉沉的,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
记忆一点点回来,电梯里的场景定格在脑子里。
沈念心口突突直跳,不详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是赵时渊。
是他的话没必要用这种“请人”的手段。
沈念命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拾回冷静。
她踉踉跄跄下了床,房间里亮着鹅黄色落地灯,其他灯都没开。她想了想,将窗帘都拉严实,上前将落地灯关了。
窗帘将窗外的月光遮得严实,卧室里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她置身其中没动,等眼睛适应了她开始四处巡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念在这个过程中也完全冷静下来了。
还好,房里没安装摄像头。
重新开了落地灯,沈念第一时间进了洗手间,没急着脱浴袍。在排除洗手间里被安了摄像头的可能外,她仔细观察了一番这里的镜子。
落地镜前她先是抬手敲了敲镜子,听声音判断了一下,然后又关了灯仔细看了看,确定洗手间里都是单面镜后才松了口气。
脱去浴袍,沈念在镜子前仔细检查了自己一番。洗手间里也没见自己的衣服,重新穿好浴袍。虽说浑身是无力,但应该没被占了便宜,是帕子的迷药导致的。
不是赵时渊的人,那能是什么人?
季姿的打击报复?
就算恨毒了她,季姿也没可能这么快就来绑人。哪怕这个时候季姿这座大楼坍塌,但站在她身后的工作人员不可能轻易放弃,肯定会拉着她做最后挣扎试图挽回口碑。
除了季姿……
沈念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心猛地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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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誉会馆位于城郊。
入山后有条天路。之所以称为天路,是因为此路修于山脉间,道路两侧都是群山绿影的豪迈景观,车子于山间穿梭别有一番风情,尤其是入冬后皑皑白雪时那更是赏心悦目。
这条路上鲜有车辆,因为这条天路直达会馆,只限于会馆的客人。
而说到红誉会馆外界知道得甚少,只知道是权贵之地。实际上会馆最初的创始人就所属京圈,特意找了清净之地用来放松和侃大山,后来会馆有更多的资金流入,一再翻新,成为京圈权贵重要的聚会场所。
能进到这里的就只有京圈,或者能跟京圈人士关系极其不错的人。外界有不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进来,因为有资格进到红誉会馆那身份和地位就不简单了,而且在这里也能交换到更多的资源。
老刘稳稳地开着车,两旁山景嗖嗖过,落夜了,山影就显得诡异不少。
“那个张玄文平时就不服江家,宴少你更是之前跟他没什么交往,你才下飞机,有必要赴这趟约吗?”
司机老刘是赵时渊的人。
就是纯纯粹粹赵时渊的人,年轻时特种兵出身,后来在金三角一带做了雇佣兵。与赵时渊是旧识,赵时渊回到江家时老刘正遭仇家堵截追杀,算是赵时渊救了老刘一命,从那天起老刘就一心跟在赵时渊身边了。
所以老刘是为数不多的敢跟赵时渊有一说一的人。
赵时渊看着车窗外黑魆魆的山影,这条路他不常走,因为红誉会馆他不经常去,反倒是江择是会馆的常客。换句话说,但凡江家人到会馆那都是座上宾。
良久后他说,“我跟张玄文是没什么交往,张玄文也很清楚我不待见他,偏偏这个时候他跟我说他得了一美人,这心思就昭然若揭了。”
“得了一美人?”老刘诧异。
诧异的不是美人,而是赵时渊就为了这么一句话风尘仆仆而往下,太奇怪了。
赵时渊从不是个重欲的人,而且打从认识他那天起就没见他对哪个女人感兴趣过,身边也从不留女人,所以张玄文就仅仅用“美人”二字来引赵时渊?
老刘一头雾水。
转性了?
再转念一想,也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他不是亲自插手了虞家千金的事吗?
赵时渊没解释太多,就嗯了一声,“是,美人。”
老刘也就不问了。
心里却在犯嘀咕,这美人得美成什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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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馆从经理到管家加上数多服务生都早早候在门口了,车刚停稳,经理就主动上前,恭敬引路。
红誉会馆其实占地面积不算大,目的就是不想太招摇。
可在外人眼里,为了一个会馆开山辟路这已经是很招摇的事了,所以哪怕会馆就跟个茅厕那个小,所谓的“避免招摇”也不过就是掩耳盗铃。
张玄文早就到了,揪了三个京圈子弟陪着他摸麻将。张玄文出了名的爱玩牌,澳门赌场他都是常客,这是圈中人尽皆知的事。
见赵时渊到了,张玄文呦呵了一声,将手里的麻将牌往桌上一扔,“宴少大驾光临了啊,幸会幸会啊。”
除了桌上四位,还有五六个人,也都是圈中的。赵时渊进门之前他们有说有笑,侃天侃地,聊历史聊经济,穿插着聊女人的,杯中红酒不断,话题也就不断。
赵时渊进来后聊天的这几位都不聊了,纷纷起身,一口一个宴少,麻将桌上的其他三位也赶忙站起来打招呼。
唯独张玄文,吊儿郎当地坐在那码着牌,嘴里说着幸会,却没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