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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谦的手眼圈通红，“阿谦，我不想生了！我不想生了！”

就如同遭受酷刑一样。

这样的痛，沈妍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

她曾经为了因为费正谦被绑架，被毒打，如今又为他忍受这样的剧痛，生孩子。

“别说傻话，怎么能不生呢？”费正谦紧握她的手心，鼓励道，“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是啊！小沈，你胡说什么呢？孩子都快临盆了，你说不生，你自己不要命，我孙儿的命还要呢！”戚如芳一进门就听见沈妍在哀嚎。

她是过来人，知道生孩子的辛苦，可她当年也为费贤两次怀胎，生下了儿子。

做女人，不生孩子，那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沈妍觉得心里很委屈，她也想生，可是真的很疼，这种疼痛，让她想起了当初自己被绑架虐待的过往。

想起自己因为费正谦遭受的那些苦难。

越是这么想，她心里越难过，肚子越痛。

最后，她痛得晕了过去。

直到意识模糊，陷入黑暗，沈妍的惨叫声才停止。

费正谦全程握着她的手，浑身肌肉绷紧，凤眸也因为女人的嘶喊而微微泛红，看着沈妍痛晕过去，他才终于深吸一口气，轻轻将她的双手放回被褥之中。

“小谦，你别担心了，生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戚如芳感觉到费正谦的情绪低迷，连忙安慰道，“我知道你关心小沈，可是她怀胎十月，我们费家也从没有亏待过她。”

“叫我说，这丫头也确实不中用，好吃好喝地给她滋补着，这要是换成别人，身体素质不知得多健壮结实才对，怎么就她痛得要死要活的？”

戚如芳埋怨地说，“唉，也不知道她这个样子，生下来的宝宝健不健康。”

“妈，你够了。”

费正谦冷呵道，“你还嫌现在的情况不够乱吗？”

戚如芳被训得闭上了嘴，小声嘟囔一声，“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妈。”

梅清雅勾了勾嘴角，凑到戚如芳的身边，将她拉到了一旁，“阿谦，你别和妈计较，妈也只是为了大局考虑，我们出去了，你好好陪陪沈妍吧。”

费正谦抬眸扫了梅清雅一眼，有些意外，今天她善解人意得有点出乎意料。

戚如芳被梅清雅拉出了病房，心里还有些不乐意，“清雅，难道连你也觉得我说错了吗？”

“妈当然没说错，嫁入费家的女人，哪个不是牺牲品，不论是妈还是我，哪个没有受过委屈？只有沈妍娇贵矫情，也只有阿谦惯着她。”

梅清雅冷冷一笑，走出病房，她便露出了真实面目。

“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心软留下她了。”戚如芳叹了口气，“你爸爸先前的做法对，如果让小谦和孔家的小姐在一起，小谦现在也不会变的这么感情用事。”

“妈，其实现在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

“补救？小沈如今孩子都要生了，怎么补救？依我看，还是算了。”

“算了？凭什么算了？”

梅清雅眼里折射出冰冷的光，她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如今终于快来了，怎么能救这样轻易算了？

“不算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妈，沈妍还不知道我和阿谦曾经的事情，你说如果你现在告诉她，她会怎么样？”

第209章她活不了

“额，这，恐怕不太好吧？”戚如芳有些犹豫，想起当年的事，不由打了个哆嗦，“小谦当年因为你的事，和家里决裂这么多年，老爷子已经对外全面封锁了消息的传播，况且小沈有孕在身，这时候告诉她，不是要她命么？”

“妈，你难道还在乎别人的命？”

梅清雅冷笑一声，“当年要不是你……”

“别……别说了！”

戚如芳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赶紧打断了梅清雅的话，赔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委屈，这件事，是妈亏欠你。这些年，妈一直尽自己所能补偿。”

梅清雅抿唇没再说话，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这几年在费家，她已经待得快要发疯，最近也越发后悔当年的抉择。

而她越是后悔，就越嫉妒沈妍。

凭什么，凭什么沈妍可以得到一切？

“妈，你以前说过，费家未来的继承人是阿阳，如果不是你在我面前打包票，我根本不会被你蒙骗而背弃阿谦，嫁给阿阳。”

梅清雅愤恨地瞪着戚如芳，“是你毁了我的一生！”

戚如芳没想到梅清雅会突然失控发难，她的性格一贯强势，可大多数时候都很有分寸感。

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

“你，你小声点！你要让所有人都听见吗？你不怕丢人吗？”

戚如芳手足无措。

“丢人？我怕什么丢人？妈，若是让阿谦知道，其实我和他的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你在从中作梗，因为你偏心阿阳，因为你知道阿阳喜欢我，所以为了偏袒大儿子，你不惜对小儿子横刀夺爱。”

梅清雅一步步逼近戚如芳，嘴角挂着奚落的笑容，“要是让他知道，爸爸不过是在替你背锅，一直以来，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你猜阿谦会怎么对你？”

“清雅！你当真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对！我就是要让沈妍死！”

戚如芳被儿媳逼得退到了墙根，失足跌倒在地上，她已经被吓出了眼泪，低声啜泣道，“你，你为什么这么看不惯小沈？她一直都没有招惹过你。”

“少在那里假惺惺地猫哭耗子装好人，我可不相信你有多同情沈妍，你只不过是担心事情败露，阿谦会迁怒于你。”

“我……”

突然，梅清雅凑到戚如芳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妈，沈妍活不长了，她有先天性心脏疾病，其实根本不能生这个孩子。”

“你说什么？”戚如芳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医院那里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那当然是，我把这件事压下来了。”

“你……你好歹毒！”

“妈，多余的废话就不要说了，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件事最后一定神不知鬼不觉。沈妍受不了刺激，只要她死了，便死无对证了。”

“可是，小谦这段时间一直守着小沈，我……我根本无从下手。”

“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他引开的。”

病房内，沈妍因为吃痛晕过去了半个小时，才在医生的帮助下幽幽转醒，睁开眼，她感觉有一只手正紧握着她的。

掀起沉重的眼皮，向上看见一张无比疲倦的脸。

费正谦看见她醒过来，脸上划过一丝喜色，“好些了吗？”

沈妍嘴唇苍白干裂，虚弱地摇摇头，“我……还有多久能生？”

一开口，声音已经嘶哑。

费正谦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慰道，“医生说，可能还要再等三天。”

“三天？”

沈妍一刻都忍不了了。

这三天，她只能躺在这里，忍受着剧痛，哪儿也去不了，“可以剖吗？”

“剖吧？”

“不可以！”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慌慌张张的说话声，戚如芳冲了进来，拼命摇手，“不能剖，这才哪儿到哪儿？顺产的孩子才健康，况且你根本没有足月，要是宝宝生下来体弱多病，以后有的后悔。”

沈妍一听，眼圈顿时红了。

她不想伤害孩子，只能忍着。

“剖吗？如果实在忍不了，我们就剖。”费正谦握紧了她的手，沉声安慰道。

沈妍摇了摇头。

“不剖了？”

“再等等。”三天而已，为了宝宝，她忍。

“我就说嘛，实际上哪个女人生孩子的时候不疼？不要这么娇气。”戚如芳在一旁有些阴阳怪气。

娇气？

沈妍心里苦笑，自从遇见费正谦，她已经不知道娇气两个字怎么写了。

“妈，你出去。”费正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