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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原来，喻尘斌真的从一开始就没爱过她。

原来，记忆中那甜美的几年，都是假的，他从一开始就只是在报复自己。

沈母见柏玖兮大受打击的模样，心气稍平，转身离开。

柏玖兮心如死灰地站起来，看着窗外的阳光，却感觉异常寒冷。

她活该，喻尘斌说的没错

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所有的一切都会好好的。

“欠你的，我全部还给你。”她呢喃着，眼中最后的光芒也随着消散。

另一边，喻尘斌才下了车，准备进公司，叶晨忽然冲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思思她人呢？”

喻尘斌一把推开他，冷声嗤笑：“叶晨，你什么身份来问我？”

叶晨担心不已，他已经一个多星期都没有联系上柏玖兮，想到她的抑郁症，更是心急如焚。

他咬牙怒吼：“喻尘斌，你知不知道她有重度抑郁症！”

第九章 沈依蓉苏醒

喻尘斌理衣领的手一顿，心底震荡表面却依旧强硬道：“那又怎样？你想告诉我她是因为有抑郁症才伤人的吗？”

叶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只觉齿冷：“你真是无可救药！”

他推开保镖，转身匆匆离去。

喻尘斌阴沉着脸，看似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总裁办公室。

喻尘斌已经没有看文件的心情，叶晨那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重度抑郁症。

他拧着眉，摩挲着笔，心思百转千回。

“昀节。”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杨娅再次不请自来，“你都几天没找我了。”

她坐到喻尘斌的腿上，恨不得将身子整个贴在他怀里。

喻尘斌本就心烦，此刻更是不耐，他猛地站起身，杨娅差点摔倒在地。

杨娅正要问他怎么了时，喻尘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喻尘斌接了后，眼中竟露出了一丝喜色，“什么？我姐醒了？”

杨娅心一颤，脸色大变。

沈依蓉醒了！

喻尘斌没有理会杨娅，直接赶去了医院。

另一边，柏玖兮将信和遗体捐献自愿书放在桌上，颤抖着手拿起一张她和父母的合照：“爸，妈，原谅我……”

她终究坚持不下去了。

柏玖兮拿上求人从别墅带来的药走出了公寓，再未回头。

医院特护病房。

沈母看着苏醒过来的沈依蓉喜极而泣。

“姐。”喻尘斌也叫了一声。

沈依蓉目光流转，张着嘴，似是有些着急：“思思……她……”

沈母以为她要说是柏玖兮害了她，便道：“你放心，我们把那死丫头送进精神病院里待了一年，现在安分多了。”

而沈依蓉却莫名红了眼，使劲地摇着头：“不，不是……”

喻尘斌见她这样像抗拒又像否定的话，心里忽的一惊，随之而来的便是阵阵心慌。

陵园。

柏玖兮坐在父母的墓碑前，手中抓着一把白色的药丸。

“爸，妈，我真的很没用。”她靠在碑上，一手拿起药丸一颗颗往嘴里送，像是在吃糖。

“我本来想活着把心脏还给喻尘斌的，但是他不要。”

柏玖兮哽咽着，眼里的泪水如珠洒下。

一切的错误都从自己开始，也该从自己这里结束了

“他说的对，我早该死了。”她望着阴沉沉的天，嘴角弯着苦涩的弧度。

直到药全部都吃完，她慢慢感受到夺命的窒息感。

她喘着粗气，颤着手从口袋中拿出照片，竭力笑了：“爸，妈，我来找你们了……”

此时，杨娅忐忑着心偷偷地跑到沈依蓉的病房外。

当看到床上的人真的醒了以后，她心下大骇。

沈依蓉才一偏头，便撞上杨娅的直线，她心速忽然加快，心电仪中的路线起伏开始变强。

她眼中染上一层恨意，奋力抬手指着门外：“是，是她推，的我！”

喻尘斌和沈母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竟是已经呆住杨娅。

喻尘斌面孔骤冷，他一把揪住杨娅拖了进来。

在他的暴怒之下，杨娅害怕不已，急忙狡辩：“昀节，我是为了你啊，她要告诉柏玖兮心脏的事，我才失手……”

“住口！”

喻尘斌黑着脸，心却已经揪成了一团，整个世界都似乎倒了过来。

他的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个女人的身影。

他忽然风一般地冲出病房，直奔公寓。

可公寓却已是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的一封信和一张遗体捐献自愿书。

喻尘斌手轻颤，将那封信展开。

“你或许怎么也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我真的没有推你姐姐下楼……

爱你这几年，我太累了，现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如果早知道这颗心脏会让我家破人亡，我宁愿死也不会要……”

字字泣血，字字刺眼。

喻尘斌呼吸一窒，柏玖兮那些反驳的画面出现眼前，像是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

他都做了什么？

继续看下去，信最后一行写着“欠你的心脏，我会用我所有去还。”

心猛地抽搐一下，痛的喻尘斌踉跄了一步。

他眼角泛红，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不知为何，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柏玖兮父母所葬的陵园。

等喻尘斌赶到陵园时，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细雨，远处的闷雷也在渐渐逼近。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柏玖兮靠在碑上的身影。

喻尘斌稍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她面前，只见她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

“柏玖兮。”他轻轻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喻尘斌右眼皮开始猛跳，他蹲下身，看到柏玖兮惨白的脸，心一紧。

时间好像在一刻猛地停住，周围的一切静的只剩他自己的心跳声。

他再也无法淡定，颤抖地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可她就这样突然直直地倒在地上。

喻尘斌瞳孔紧缩，“轰”的一声响雷震得他的世界似乎都开始颤抖。

一丝血从柏玖兮的嘴角流了出来，染红了她脸颊旁的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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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长记性

雨像是天上的银河泛滥了一般，狂泻而下。

不断从柏玖兮嘴里流出的血被雨水冲散，却也染红了聚在周围的积水。

“柏玖兮——！”

喻尘斌将她扶起，当触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温热的手猛地颤抖。

刺骨的冰凉如针刺进他的指甲缝中，剧痛在一瞬间传到了心里。

他怔怔地看着怀中如同深睡了一般的人，喉结不停滚动着：“柏玖兮！醒醒！”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雨声。

恐慌、惊惧顿时侵占了喻尘斌的心，他一把柏玖兮抱起，冲出陵园。

将她轻轻放进车内后，喻尘斌坐进车中，连安全带都未系上，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医院。

柏玖兮被放在移动病床上，两个医生和护士将她往手术室推去。

喻尘斌靠在墙边看着已经亮起来的手术灯，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做梦也没想到，柏玖兮居然会自杀。

她那么胆怯懦弱的人，竟然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

喻尘斌紧握着拳，眼角渐渐泛起了红色，带着几许慌乱、懊恼还有怒意。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担心的是顾心妍的心脏，柏玖兮的死活他管不着，虽然她没有推沈依蓉，但她家夺走顾心妍的心脏是铁打的事实。

可是渐渐的，喻尘斌又觉无力起来。

从前这么想他只会对柏玖兮多几分恨意，但现在像是在找个理由下卸他的难堪一般。

“咚”的一声闷响，喻尘斌的拳头砸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他咬着牙承受着心理上的矛盾和隐隐的痛楚。

直到天黑，手术灯才灭了，门“吱”的一声开了

医生一出来便撞见喻尘斌那阴翳的眼神，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连嘴里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人怎么样了？”喻尘斌语气平静，但目光如刃，好像医生只要说出什么尽力之类的话，他就立刻把他撕了一样。

医生吞咽了一番才战战兢兢道：“先生放心，人没事，如果再晚一些可能真的就抢救不过来了。”

喻尘斌闻言，眉梢一松，身上无形的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