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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雨淑迟疑了一会儿,才接受了萧洛羽的好意。
顾斯宇没想到才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这样岁月静好的画面。
病床旁的萧洛羽慢慢地给邱雨淑喂着吃的,时不时还那纸擦擦她的嘴角。
而邱雨淑也没有拒绝。
这样“缱绻”的场景让顾斯宇眸光一暗,眼尾似是多了几丝不明的怒意。
他大步走了进去,好像在故意放大自己的存在感。
“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邱雨淑神情一滞,她转过头,见顾斯宇阴沉着脸站在病床旁。
昔日他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嘲讽仿佛还在耳畔,她只觉嘴里的粥慢慢变得苦涩,再难下咽。
那微红又隐忍着悲戚的双眸让顾斯宇心不觉发紧。
萧洛羽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他放下碗,站起身:“我说了,如果是官司的事,去找我方代理律师。”
病床两旁,二人如同祝融和共工般势不两立地站着。
顾斯宇冷睨了萧洛羽一眼,并没有打算和他浪费口舌。
目光最终落在邱雨淑脸上,那苍白的脸让他有一瞬的语凝。
“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生硬的质问让邱雨淑心底泛起点点酸楚。
难道她所做的还不够证明她的清白吗?
是不是只有她真的死了,她才能在他心里换到一点信任吗?
萧洛羽冷声开口:“她最近不能说太多话,有什么事等她恢复后再来问。”
顾斯宇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又重复了一遍:“是真的吗?”
她没有堕胎,也不知道生的是个儿子。
邱雨淑忍着心间的痛意,扯着嗓子艰难反问:“我说是真的,你信吗?”
她的声音沙哑的就像七八十岁的老人,顾斯宇眉头不觉紧蹙了起来。
萧洛羽脸色也渐渐不好,才张开唇,似是要说些什么,视线却落在门口的一个小男孩身上。
他愣了一下,这不是顾斯宇的儿子吗?
第十八章撤销起诉
当看见邱雨淑时,顾书然眸色一亮。
他跑了过去,站到了病床边,紧紧地盯着她。
几乎是一瞬间,他那双大眼睛就蓄起了一层眼泪。
邱雨淑眼眸微怔。
她从未这么近距离的看过顾书然。
那双眼睛,和她有些像……
“书然。”
顾斯宇将顾书然带到身后,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而顾书然好像很不满,皱着一张小脸挣扎着,想要站到邱雨淑身边去。
“你和唐薇的孩子?”萧洛羽看着顾书然,语气带着几分质疑。
之前没怎么仔细看,现在这么看,他一点都不像唐薇,反而有点像邱雨淑。
想到这儿,萧洛羽眸色暗了下去。
顾斯宇并未回答。
再见邱雨淑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都在顾书然身上,他冷脸转身,拉着孩子就往外走。
顾书然硬生生被拽出了病房。
见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萧洛羽坐下来,拿起碗准备继续喂邱雨淑。
邱雨淑却恍惚地摇了摇头。
她没胃口,不知是因为刚刚顾斯宇的质问,还有她那个夭折的女儿。
如果她没死,应该也有顾书然这么大了……
走廊内。
顾书然抓住一个病房的把手,逼迫顾斯宇停了下来。
他鼓着腮帮子,紧皱着眉头,眼中尽是不满。
顾斯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
顾书然挣扎着抽回手,紧紧攥着把手,好像这样别人就无法带走他了。
他扭过头,不去看顾斯宇。
顾斯宇深吸了口气,试图平息本就因邱雨淑而混乱的心绪。
半晌,他蹲下身,放缓了语调:“你听话,爸爸会经常带你来看……阿姨。”
“妈妈”两字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纵然邱雨淑可能不知情,但他心中仍有不忿。
好说歹说,顾书然才松开了手,乖乖地让人送回了家。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顾斯宇看了眼后便接了。
“爸。”
“斯宁,你和唐薇先别结婚了。”顾父语气中带着些不悦。
顾斯宇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朝邱雨淑病房门口看去。
电话那头的顾父沉叹了口气:“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为了邱雨淑和家里断绝关系,结果她连你们的孩子都不要了,现在的唐薇又做着这些事……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我知道。”顾斯宇沉声道,“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挂了电话,他又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而往后的四五天里,邱雨淑也没再见顾斯宇来过。
身边除了萧洛羽,倒是那顾书然经常来。
他不哭不闹,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书然,你过完年是八岁还是九岁了?”
邱雨淑笑看着一旁的顾书然,她喉咙已经好了一些,也不再像个老人了。
顾书然眨了眨眼,伸出一只张开的左手,再伸出拇指屈起的右手。
九岁?
邱雨淑眸光不禁暗了下去,和她女儿一样的年顾。
她抿了抿春,望着顾书然的眼神很是复杂。
他是顾斯宇和唐薇背叛她的孽果,她本该讨厌的,但她反而有些喜欢这个孩子。
甚至又好几刹那,她有种顾书然就是她儿子的错觉。
邱雨淑被自己的幻想给逗笑了,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这时,出去打电话的萧洛羽走了进来。
“雨淑,顾斯宇已经撤销对你的起诉了。”
第十九章微不足道
邱雨淑听后,笑意渐渐消失。
她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唐薇呢?”
“你想告她?”萧洛羽看了眼顾书然,对他的无动于衷有些奇怪。
邱雨淑目光同样放在了顾书然身上,嘴里的“告”一字好像卡在了喉咙中。
唐薇诬陷她,她还没大度到可以原谅这一切。
可是顾书然这几天却天天在这里陪着她,反倒让她不忍心了。
萧洛羽看了眼邱雨淑,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邱雨淑眸中划过一丝诧异:“你知道?”
“你就当我单方面的和你心有灵犀吧。”萧洛羽破天荒地露出一个玩味笑容。
闻言,邱雨淑一怔,忙瞪了他一眼:“孩子面前你乱说什么啊。”
嗔怪的语气让萧洛羽心里软了一角。
他倚着墙,看着她和顾书然说话,眼底一片温和。
难得的暖阳透过窗户撒了进来,两个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被阳光笼罩,温暖而柔和。
萧洛羽看着,不由皱了下眉,心里生了一个猜测,又有了个想法……
琴湾别墅。
书房内,顾斯宇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沿上,目光怔怔地看着满屉的照片。
顾久,他才缓慢地伸出手,抽出了两张照片。
照片中的邱雨淑带着报纸做的三角帽,左右脸颊被抹了几道白漆。
她眉眼弯弯,笑的像个小猫咪一样。
顾斯宇也不由地勾起了唇角,满是血丝的眼里多了几分怀念。
这是在他们第一次为他们的房子翻修的时候留下来的。
那时的他们除了一间陈旧的屋子什么都没有。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顾斯宇小心地将它放回,目光放在了另一张上。
而这是他们手拿结婚证的合照。
他们没有举行婚礼,花几块钱领了结婚证,然后回家多做了一个菜,度过了新婚。
没有人祝福,但他们很幸福。
顾斯宇眼眶不觉一涩,下意识地眨着眼,想去缓解这想要落泪的感觉。
然而胸口的痛意却让他眼角湿润了一片。
他看着手中的照片,哑声呢喃:“将近三千个日日夜夜,我每天都在等你给我个解释。难道对你来说,除了花滑,我和孩子都那么微不足道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透着几丝无力。
顾斯宇还没缓和好情绪,手机忽然响了。
他眉微微一蹙,放下照片将手机拿了过来。
“喂。”
“总裁,训练场这边出事了。”
尽管文骁已经是扯着嗓子在说话了,但是那边的嘈杂却将他的声音淹没了一大半。
顾斯宇一愣:“什么事?”
“是邱雨淑的母亲,还有好多记者在这儿。”
闻言,顾斯宇脸色一变:“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将照片放进抽屉中忙走了出去。
训练场外。
邱母被一群记者包围着追问关于邱雨淑和顾斯宇的事。
她非但不觉得吵杂,反而恨不得他们问的一个比一个狠。
文骁看邱母声泪俱下地控诉着顾家和唐家的无情,心里不禁替顾斯宇捏了把汗。
邱母眼尖地看到了顾斯宇的车子驶来,停在了路边后,她故意大喊了声:“顾斯宇!”
第二十章亲近
才下车的顾斯宇眼见着一群记者像是豺狼虎豹一样扑了过来。
他脸色一黑,眼底翻起了些顾怒意。
好在文骁和几个训练场管理人员拦住了,否则记者真能把话筒塞进他嘴里。
“顾先生,邱雨淑的母亲说您和邱雨淑还未离婚时就出轨唐薇了,请问情况是否属实?”
“您和邱雨淑离婚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女方堕胎吗?”
“邱母觉得是您和唐薇一起谋划陷害邱雨淑,目的就是为了将她在花滑界身败名裂,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风刀般刮来,每个都是十足的尖锐,哪怕说错一个字,他们都可能会把它无限放大。
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