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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当家的吗，二当家好眼力，正是小的张包子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身后，赵无陵意味不明地盯着二人，二当家的发现此人穿着打扮十分考究，气质瞧着也不一般，便小声问道：“张包子，这是谁啊？”

“哦.......”

覃风解释道：“这是京城来的赵公子，迷路了不知进城的方向，向我问路来着。”

“京城来的？”

二当家的又细细打量了一会儿，舔着牙齿道：“这位赵公子气质不凡呐，想必很有钱吧！”

“诶。”

覃风凑近了小声嘀咕：“二当家的，这人可不简单，别看他文文弱弱的，这周围全是保护他的高手，不信您瞅瞅左前方和右前方，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二当家的往这两处看了一眼，果真有窸窣的动静。

本是下山来讨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当家的也就打消了对赵无陵的念头，一把拎起覃风的后脖颈。

“三日期限已到，老子是来讨债的，你随我一道去找关昂说个明白。”

覃风表示委婉拒绝：“实在抱歉二当家的，小的还有事要去办，不能陪您一起去要债了。”

“嗯？”

二当家的恶狠狠地攥紧了覃风的后颈：“老子让你带路，你就乖乖给老子带路，不然我一拳打死你！”

话音刚落，隔空飞来一颗石子，正正砸中他的眉心，鲜红的血落在覃风的鼻尖，他抬眸一看，二当家的粗状如牛的身子咚地倒在了地上。

抬袖抹去鼻尖上的血，余光觑见赵无陵手里还把玩着另一颗石子，神色幽幽地盯着他。

“张包子，你还有何事要办？”

给那传话的小厮送了解药，回来时天色已晚，便想着明日再去寻赵无陵谈谈，第二天一大早，睡眼惺忪的覃风被告知赵小侯爷已经启程回京了。

“我家公子给覃二公子留了一句话。”

“什么话？”

“公子说让你自己猜。”

“啊？”

“告辞。”

“.......”

覃风呆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经过一个上午的深思熟虑，他决定提前回京，得知消息的流苏既庆幸又惆怅，一整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连平日里背诵古诗也不曾去，叫李昭平白等了许久。

覃风去寻流苏的路上，恰好碰见李昭，李昭也是来寻流苏说话的，因此，二人便顺路攀谈起来。

“婉婉今日情绪似乎不大对，不似往常那般活泼了，所幸这会子得了空闲，本王便想着过来看看她，若是病了，也好请医师来瞧瞧。”

覃风微微一笑，叹道：“昭殿下的用心良苦与无微不至，婉婉若是知道了，必定很是感动。”

一句肺腑之言，李昭却突然解释道：“萧公子莫要误会，本王待婉婉如亲妹子一般，并无其他非分之想……”

覃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李昭又道：“本王也知你二人心意相通，只是婉婉命运坎坷，还望萧公子你多多关爱才是。”

不过转瞬即逝的尴尬局促，转而的是无尽的感动与悲拗。

覃风鼻尖酸涩，缓缓点了点头：“萧某谨记殿下教诲。”

“好。”

李昭拍了拍他的肩，用力捏了两下，惊叹道：“你武功虽厉害，可这身子实在单薄，方才远远看来，本王还以为是个女子呢。”

“哈哈。”

覃风巧妙避开，并说道：“多谢殿下关心，只是在下打生下来就是这般体质，吃不胖，不瞒殿下，婉婉也时常说我太过瘦弱，面对敌人时没甚威严。”

“婉婉说得对……”

将话题引到董婉婉身上，李昭便不再对他继续打量，想起婉婉的反常，便大步流星赶去看望。

听闻李昭来探望，流苏说什么也不见，相处这些时日，从未见过她有这般小脾气，李昭显得有些无措。

反倒是覃风神情淡定，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叩门说道：“婉婉，我是萧玉，你开开门，我有话与你说。”

得知覃风突然造访，流苏瞬间慌了神，慌忙去开门，覃风也没让其他人跟进来，只是一人进入房中，当着李昭的面将门给合上了。

二人相视一眼，默默地点了头。

门一合上，覃风突然变了脸色，流苏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被覃风不由分说地擒住了脖颈，溺水般的窒息瞬间袭来，她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湛黑的眸死死地盯着她，低声警告：“别忘了你的身份，再有下次，我不仅会杀了你，还要将你父母的尸骨挖出来，曝尸荒野！”

一字一句如凌迟之刑，流苏身上一寸一寸的疼，身子因害怕而软了下来，嗓子说不出话，便只能无助地眨眼、点头。

以前，所有人都说董婉婉不好惹，再三劝诫千万别得罪她，否则下场不是一般的惨，可一路上她都对自己极好，耐心、温和，甚至愿意放自己去祭拜父母，因此认为那些人说的话都有失偏颇。

然而此时此刻，眼前的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近在咫尺的面容不再温和友善，而是充满阴森森的戾气和杀气。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流苏这回是真的怕了，浑身不停地颤抖，小脸憋得通红，眼泪哗啦啦地流。

望着流苏脸上的人皮面具，覃风眉心皱了皱，才缓缓松开了虎口。

“不要用我的脸哭，很丑。”

瘫倒在地的流苏不敢忤逆，手忙脚乱地擦拭眼泪，一边惊恐地看向冷着脸的覃风。

覃风睨了眼门外踌躇的身影，说道：“去洗漱一番，替我向昭殿下好好道个别。”

“……是。”

流苏刚起身，突然又被叫住。

“等等。”

心尖一惊，流苏声音颤抖道：“公子……”

“今夜子时，马车准时到王府门口接你。”

说完话，覃风随即离去，不知说了些什么，李昭并未推门进来，而是耐心地候着。

如履薄冰之际，当知取舍。

此话覃风没有对她说，只是心中略有埋怨，胡子延怎么会找了个爱哭鬼做自己的替身？

女子动情时，就像是换一个人似的，犹记得第一次见流苏，她自暗道里走出，娉娉袅袅，一颦一笑皆是自持，瞧着十分老练，竟不想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第211章 礼轻情意重

流苏还在与李昭吃分别饭时，覃风已经骑快马赶回京城。

刚露面就被几个大汉拦住，几人长着西域的面孔，领头的操着一口生涩的汉话。

“楼渊殿下要见你。”

为了不引起注意，楼渊住在西域人聚集的上北街，周围都是西域各国的商户，街上热闹非凡，有客人时，他们便说着涩口的汉话介绍商品，无客人时，商户们热络地谈天说地。

覃风牵着孤云往集市里走，两旁的商户本找招揽一番，却被走在他周围的几个柔然大汉震慑住，恍然这位是里面某位大人物的客人，便不敢再招惹。

扫过琳琅满目的商品，覃风不由想起刚去锦州那段时日，师兄怕他烦闷想回江宁，便使着法地带他出去走走，街上满是异国的稀奇玩意，师兄买的礼物都还在小院里，离开时也未曾带走。

这些记忆如今想起，恍如隔世。

自他承了楚洪的恩情那一刻起，就注定与师兄背道而驰。

于是，他走到摊前，几个大汉面面相觑，没出声也没去阻拦，覃风倒也不在意，光天化日的他们也不能真的动手，更何况，自己只是想买点东西而已。

他挑选东西很快，付了钱回来，几个大汉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精美琉璃瓶，高兴地冲他们展示了一番。

“走吧。”

琉璃瓶是他给古哈丽准备的，只不过却被眼尖的楼渊给瞧见了。

踏进一座庭院，四周都是西域风情的布置，好似进入了另一个国度，覃风被邀进门，楼渊站在门口，穿着柔然的衣裳，辫子利落地顺在两肩，深邃的眸如狼一般犀利，却是笑呵呵地等着他来。

“要想见你一面，还真是难上加难。”

“听说你四处找我。”

覃风伸手摸了摸孤云的脖子，示意它去一旁等着，便将缰绳交给旁边的人，径直走到楼渊面前，没有寒暄，开门见山道：“楼渊，我要见古哈丽公主。”

听见他说这话，楼渊的笑意逐渐消失，在他面前摊开手心，躺着那把刻着“楼渊”二字的匕首。

覃风拧了拧眉，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

楼渊失望地盯着他，却还是没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留恋。

蓦然地，覃风笑了笑：“看来赵小侯爷没有食言，的确将匕首还给了你。”

“你.......”

楼渊张了张嘴，瞬间不知该如何与他说话，低眸间瞥见他腰上绑着一个琉璃瓶，便心生一喜，说道：“你若是喜欢西域的玩意，我可以给你弄来更多。”

“不必。”

覃风轻言一出，掷地拒绝。

“只是路过，顺手买了一个，送给古哈丽公主作为道别之礼。”

对于他的不解风情不识好歹，楼渊实在是气闷：“一个破瓶子而已，能做什么礼物？再说了，以他国之礼送他国之人，怎么说也不合适。”

覃风油盐不进，回道：“哪国的礼，多少银两不重要，礼轻情意重。”

楼渊吃瘪，胸口起伏不定。

“你当真不同我们一起回柔然？”

覃风看了他一眼，纠正道：“你们是回，我是去，对的，我不打算与你们一道去王庭。”

闻言，楼渊遂转身往楼上去，覃风亦紧随其后，脚下踩着木梯的声音沉重而厚实，楼渊的声音掺杂着化不开的郁闷。

“为什么？”

“即将入冬了，草原的冬季最是寒冷，我不喜欢冬天。”

“你说谎，你明明很想去草原。”

“是。”

“那你......”

楼渊转过身，先与两三个阶梯看着覃风，覃风的身影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