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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见色起意啊。至于身材嘛……”

她笑道：“那个时候的你瘦的跟个豆芽菜一样，哪有现在这么带劲啊。”

祁西沉以前是真瘦，有着少年特有的纤细清俊。

不像后来再次重逢。

这老狐狸浑身上下哪哪儿都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

所以她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不过。

不管是少年时期的他，还是成年后的他，她都命运般的一眼爱上了。

这大概就是宿命吧。

祁西沉垂眸看着她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确定……是豆芽菜？”

语气里有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还没等苏栖说话，祁西沉的唇已经压下来。

他在她耳边低语，“那就看看我这颗豆芽菜能不能填饱你的胃。”

苏栖，“……”

喂！

拜托！

这老狐狸想哪儿去了。

她是说他的身材，没有说他那啥诶！

唔。

救命。

老腰又要废了。

祁西沉抱着她双双倒在床上，他用视线描绘着她的轮廓，就在他再次俯身下来的时候旁边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打破了这一室暧昧的旖旎气息。

祁西沉含着浅浅笑意，“接电话？”

苏栖勾住他的脖颈，“不接，继续。”

她仰头吻住他，闭着眼睛感受着此时两人极为亲密的缠绵，电话铃声结束后很快又响起。

祁西沉捧着她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接吧，万一找你有事呢。”

苏栖这才起身拿过电话，是黎城打过来的，苏栖接通，“小舅舅，你最好是有事。”

她话说完，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苏栖的脸色骤然变了。

第507章几次落泪都是因为她

“栖栖，怎么了？”

苏栖放下电话，脸色变得苍白，她捏住祁西沉的手腕，“祁西沉……”

“嗯？”

苏栖抬起头来，泪流满面。

她虽然和外婆见面的次数不多，可大概这就是血缘牵连的感觉，在她听到外婆病危的那一瞬间，心脏就不可遏制的疼了起来。

“外婆她……快不行了。”

她就说为什么这两天给外婆视频电话报平安都是外公接的，原来是出事了。

祁西沉拍拍她的背，“没事的，我陪你回去，乖，别哭。”

苏栖没想到第一次去外婆生活的地方是因为告别。

老太太也收到了消息，她和苏栖他们一起过去，飞机上老太太视线落在窗外，神情有些恍惚，那双红着的眸子应该也是哭过的。

老太太回过头来问黎城，“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病危就病危了呢？”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前些日子她老人家摔了一跤伤到了头，做了两场手术……没想到还是救不回来。”

老太太转过头去抹了把泪。

“诶，这人啊上了年纪就变得脆弱了。”

以前她们年轻那会儿经常爬高上低，磕了碰了过两天就没事了，现在，怎么摔一跤就，就没了呢。

……

直升飞机直接到了医院。

苏栖他们赶到的时候几个舅舅都表情凝重的站在门外，老爷子黎知予穿着一身唐装，手中握着一根龙头拐杖站在病房的玻璃前。

比起上次见到他，老爷子头发明显花白，人也没有那么有精气神了。

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样，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勉强的撑着。

“外公……”

老爷子回头，看见苏栖，脸上艰难的挤出一抹笑意，“苏苏，你回来了。”

“外婆她怎么样了？”

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握着拐杖的手轻轻颤抖着，“你外婆她……恐怕……”

恐怕是熬不过去了。

医生早已经给她判了死刑，可他不甘心，一次又一次的找来不同的专家。

结果都是一样。

咔哒。

病房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黎夫人醒了，你们去看看她吧。”

苏栖手指冰凉，祁西沉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穿着病号服的黎晚凝躺在床上，形容枯槁，憔悴不已，苏栖看着那张与妈妈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脸，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难受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黎晚凝微睁着眼睛，缓缓偏头，她手指对着苏栖轻轻的抬了抬。

“苏苏……”

她看见苏栖的那一瞬间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喜悦。

“外婆。”

苏栖立刻走过去在她病床边蹲下。

“好孩子，外婆可算是见到你了。”

苏栖眼眶红着握住黎晚凝的手，“外婆……”

“别哭，外婆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已经满足了。”她提着一口气不肯闭眼就是想要再见她一面，这是她女儿生命的延续，看见她就好像看见了小时候的黎黎。

黎晚凝看向祁西沉。

“西沉。”

“外婆，我在。”

“外婆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宝贝苏苏，等外婆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守着她，保护好她，好吗？”

“外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苏苏的。”

“好。有你这句话外婆就安心了。”

黎晚凝的目光越过苏栖和祁西沉落在了老爷子脸上，她笑笑，“多大年纪的人了还掉眼泪，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黎知予一辈子快意恩仇，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连出生的时候都没哭过。

护士拍了他好几巴掌他也没有掉一滴泪，连哼都没哼一下，那个时候家里人还以为他是个傻子。

这一生，他几次落泪都是因为她。

第一次，是他们的婚礼上。

第二次，是她进产房。

这一次，是他们即将分别。

一晃眼，人生匆匆几十年，婚礼上她穿着白纱走向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宛如昨天，谁知道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已经白发苍苍，生死两茫茫。

第508章这一生，未曾后悔

“老头子，你别难过我不孤单的，咱们的女儿在底下等着我呢，等我走了你就把我和女儿埋在一起，这样我就能和她团圆了。

也算是了了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

“记得给我画个好看的妆，穿上好看的裙子，裙子就穿我第一次见你的那件，我一直放在柜子的最里面。

还有，你们不要哭，要开开心心的送我最后一程。”

苏栖低下头去。

眼泪无声滑落，在地面上晕出一朵朵水花。

“苏苏。”

“外婆，我在。”

黎晚凝拿出一张卡递到她手里，“这是外婆这辈子所有积蓄，现在全部给你。不管怎么样，外婆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你一定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是外婆给你的底气，乖孩子，外婆会在天上永远守护着你。”

苏栖捏着卡，泣不成声。

“别哭。”

“嗯，我不哭……”

“时微。”

老太太站在后面默默流眼泪，听到黎晚凝叫她，她才擦干眼泪走过去。

“嗨，这才重逢多久又要跟你说再见了，老姐妹，你要好好保重身体，记得好好爱自己。有机会啊就找个老伴吧，之前我还能陪你聊聊天说说话，我要是走了，你那些心里话该跟谁说去。”

“那你就当为了我再多活几年。”

“不行了，我……”黎晚凝气息明显不足，她弯了弯唇，“我就陪你们到这儿了。”

“我家的苏苏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拿苏苏当亲孙女宠着疼着。”

黎晚凝看向几个儿子，“臭小子，妈这辈子也没等到你们娶妻生子，以后妈走了你们都要好好的，记得替妈看好我的老公。”

“妈……”

“诶。”

她轻轻应了声，像他们无数次那样叫她的时候一样。

无论何时何地，有求必应。

只是往后啊。

再也没有人继续唠叨他们了。

黎晚凝意识慢慢涣散，眼前也渐渐的浮起一层雾色，她缓缓伸出手去，黎知予马上走过来捏住她的手。

“老头子。”

“我在。”

黎晚凝一点点闭上眼睛，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这辈子，我……我从来不后悔嫁给你……我爱……”

你。

她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旁边的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代表心脏跳动的那根线再也没有任何起伏。

结婚几十年，每一次吵架的时候，她就会赌气说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他。

其实。

这一生，有过埋怨，有过愤怒，有过失望。

唯独，未曾后悔。

医护人员涌过来开始抢救，黎知予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双眼睛空洞得没有任何色彩，“让她去吧。”

不用再折腾了。

让她安安静静，舒舒服服的去吧。

晚晚。

你终于可以去见咱们的女儿了。

医护人员宣告了黎晚凝的死亡，他们退出病房，黎知予对着苏栖他们说道：“你们也出去吧，我想再和晚晚单独待一会儿。”

病房里充斥着悲伤的氛围，几个舅舅也都哭红了眼。

祁西沉扶着苏栖走出病房。

然后转身对着几个舅舅说道：“舅舅，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你们不用操心。”

黎煜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辛苦你了。”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祁西沉火速安排好了黎晚凝的后事，他们在外面等着黎知予出来，半个小时后，几个舅舅有些不放心。

黎城起身，“我进去看看。”

“好。”

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黎城推门而入，“爸。”

“爸？”

黎城走到病床边，“爸！！！！”

“哥，快来，爸出事了。”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马上跑进来，“怎么了？”

“爸他……”

黎城有些绷不住，声音都在发抖，“爸他走了。”

“什么？”

黎知予牵着黎晚凝的手，头枕在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背上，闭着眼睛安静得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猝不及防的。

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随着黎晚凝一起离开了。

“爸——”

黎泊也紧紧捏着手机，“爸在群里发了消息。”

【小崽子们，你们妈妈她怕黑，方向感也不好总爱迷路，没有我在她身边我怕她一个人会害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