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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映水忍不住翻个白眼,又把希冀的目光投向高明。
谁知高明目光躲闪:“我觉得吧,面馆是程子的,这事还得听程子的。”
还不等曲映水看向程雁云,他就已经开了口:“我肯定是同意踢馆的,三比一,你输了。”
“好好好!就我不识相,就我老古板!”曲映水恨恨地一咬牙,猛锤了一下桌子,满桌的盘子跟着跳了一下,随后又稳稳地落了回去。
曲映水转过头生起了闷气,高明和彭星星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默契地拍了拍程雁云,拎着烤串鬼头鬼脑地溜走了。
天色已晚,可烧烤摊的人却不少,喝酒猜拳的,你侬我侬的,男的女的,各色各样的语调声音混在一起钻进曲映水的耳朵里,搅得她更加心烦意乱。人声鼎沸中,一只温热的手臂慢慢靠过来,轻轻一搂,圈住了曲映水的腰身。她浑身一抖,可却强撑着不肯回头。
“映映,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程雁云叹息般的声音响起,呼出的鼻息扫过她的脖颈,像羽毛在她心中搔过,酥酥麻麻的,让她说不出狠话。
他把她的身子扳过来,低下头想去找她的眼睛。曲映水拼命闪躲,就是不愿意和他对视。她垂着眼不吭声,用沉默表达着对他的不赞同。
“难不成你以为我肯定会输,这才不同意我踢馆?”
程雁云的激将法果然有用,他话音刚落,一直不说话的曲映水就沉不住气了。在她心里,雁云哥的削面手艺是一等一的水平,他要是只认第二,这世上就没有能当第一的。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么想的。”
程雁云见她开了口,立马打蛇随棍上,顺着她的话说:“既然输不了,那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反复揉捏着曲映水柔嫩的手心,把她的手紧紧包在自己的手里。
“这不是赢和输的问题,你放着自己店里的生意不做,出去砸别人店里的生意,这不是本末倒置吗?短期来看是能挣些流量,可长此以往,除了到处树敌,还有别的好处吗?”曲映水不受他的蛊惑,用力一甩,想从他的手里挣脱。
程雁云又用了几分力裹住她不安分的手,抬眸认真说道:“我们现在只有短期可言,只有短期内把营业额提上去,我们才有机会去考虑长期的事。映映,我别无选择。”
“你总要给我时间去想办法,台里最近在做美食专题的系列报道,没准儿能够借此机会推广面馆呢?”下午开会时,曲映水就有这个想法,只不过初稿还未拟定,她还不清楚专题报道的形式和内容,这才没有和程雁云提起。
“好好好,那先不踢馆,再给你几天时间想办法,可以吗?”
听见程雁云服了软,曲映水一直板着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她低头嗔怪地埋怨:“早就应该听我的。”
程雁云没有应声,只是揽着她浅浅一笑,可那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只在脸皮上僵硬地挂着,像带了一副故作顺从的面具,只为了讨眼前姑娘的片刻欢心。
五十二、踢馆第一站
第二天中午,趁着曲映水在广播台上班的空当,程雁云、高明、彭星星三人鬼鬼祟祟地关了店门,往卷闸上贴了张白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店主有事,中午休息。
高明神情忐忑地向彭星星确认:“小曲不会突然回来吧。”
“不会,她得等到中午的节目播完才能下班。”彭星星在广播台摸过几天鱼,自然清楚台里的上下班规律,可她有另外的担心:“程哥,我们这次用八方面馆的账号直播踢馆,那个账号里不少粉丝都是蛐蛐儿带来的,估计这事瞒不了她几天。”
程雁云沉声回答:“能瞒几天是几天吧。”
瞒着曲映水,这是不得已的办法。她打小就倔,认定的事情从不轻易改变看法。昨晚,他也尝试过让她改变心意,可结果显而易见,她依旧不为所动。三个月的时间,看似很长,实则如同手中的流沙,一眨眼便消失得飞快。让他什么都不做,留在原地坐以待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至于被发现的后果,程雁云不愿想,也不敢想,他只能安慰自己,都是为了振兴面馆,映映应该不会和他计较。
三人并肩疾行,拳头紧握,表情严肃,一副马上要奔赴战场的架势。
他们早就定好了目标,出了巷子,十字路口有一家名叫“一加一”的刀削面连锁分店,正在两条路的交汇口,又邻着写字楼和居民楼,位置绝佳,生意十分火爆。
可到了门口,三人又犹豫起来。毕竟大家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冷不丁闯到别人店里挑衅,没点心理素质还真干不成这事。
正值午饭时间,来往的顾客不断,面香味顺着门缝飘了出来,风一吹,散的老远。彭星星终于忍不住了,她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抱怨:“咱们为什么不吃了饭再来?”
高明也饿得够呛,他拍着程雁云的肩膀:“程子,快进去点几碗面来尝尝。”
“走!”程雁云长腿一迈,率先推开了店门。
店里顾客正多,三人绕了一圈都找不到座位,只能可怜兮兮地守在一桌快吃完的客人边上,眼巴巴地瞅着人家唏哩呼噜地吃面条。桌上吃面的人让他们盯得头皮发麻,手像上了发条似的,可劲儿地往嘴里扒拉。好不容易把人等走,他们大刀金马地往凳子上一坐,气势汹汹地开始点单。
“三碗猪肉臊子面!”程雁云冲服务员一挥手,就打算从这最基础的臊子面开始找事。
“再加一个鸡蛋和一个丸子!”彭星星紧跟着程雁云喊道,高明回头瞪她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我们是来吃面的吗?我们是来踢馆的。”
彭星星撅起了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饱了才有力气踢馆啊!”
这家店虽然顾客多,但面上得极快,不等两人拌嘴,前台就喊到了他们手里的号码。程雁云端着托盘刚回桌,彭星星和高明就迫不及待地把面端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埋头苦吃。趁彭星星没注意,高明还眼疾手快地夹走了她碗里的一个肉丸子,把彭星星气得哇啦啦一阵怪叫。
程雁云端详着眼前这碗面,这是最寻常的猪肉臊子,猪肉切成肉末,混着各色香料熬煮,汤油且红,还未入口,便能闻到浓重的香料味道。
他挑了一筷子面凑到跟前观察,面条均匀细长,棱锋分明,但细看之下却发觉呆板有余,灵活不足。入口品尝后,初尝没什么不同,可咀嚼多次后,只觉得这面条越发僵硬,在口中如同厚面饼,没有寻常刀削面那么劲道爽滑。
“你瞧这面条。”程雁云拍拍高明的肩膀。
“怎么了?”高明含了一嘴的食物,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
程雁云指着面条给他看:“削面师傅平时削面用的都是特制的弧形削刀,因为削刀不是扁平直线,所以削出来的面,两边薄,中间厚,尝起来才会特别筋道。可你瞧他家的面条,薄厚均匀,几乎没有变化,倒是有点奇怪。”
“啊?”高明吃了一惊。还真是术业有专攻,他平日里吃刀削面是吃得不少,可从来没发觉过刀削面还有这样的特点。
“你尝出来不同了吗?”程雁云又问。
高明傻笑着摇头:“你知道我吃面从来不嚼的。”
程雁云垂头一看,只见高明面前的一大碗面条此刻只剩了一个碗底子,零星几根漂浮在油汤上,高明懒得扒拉,端起碗来就要连汤带面一口闷。
再看另一边的彭星星,吃相虽然文雅些,可这么一小会儿功夫,面条已少了大半。
程雁云被这两个吃货气得直笑,他小声说:“别吃了!高明,碗放下来。星星,擦擦你的嘴!”
眼见两人还不停口,程雁云忍不住骂道:“大哥大姐,我们是来踢馆的。知道踢馆什么意思吗?就是说人家的面做得不好吃。你们二位在这吃的油光满面,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待会儿好意思腆着肚子说面难吃?”
高明这才放下碗来,讪讪地笑道:“这不第一次踢馆嘛,没经验。下次咱吃饱了再来,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
“虽然没程哥做得好吃,但也能入口。”彭星星打了个饱嗝,一边擦嘴一边评价,“面条不太劲道,臊子偏油,入口挺香,吃到后面比较腻。”
面条的不同虽然没尝出来,可臊子的问题高明光用闻的就能分辨出来。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来:“猪肉不太新鲜,所以才用了大量香料和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