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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想要冲过去，阻止这个行凶的人，可就在这时，那人举起铁棍的同时，突然回过头向我看过来。

是爸爸。

爸爸的脸是那么狰狞，那么的让人恐惧！

第25章 我杀了他

“啊——”

我尖叫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额头冷汗淋漓，衣服也被汗湿，黏腻的贴在身上，我大口喘息，依旧没有摆脱梦中的恐惧感，慌乱的四处打量。

警局的审讯室。

四面墙壁密不透风，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脑子里短暂的空白后，耳边响起昏迷前听到的那句话。

十有八九是救不回来了。

我的呼吸像是被人扼住，疯了一样冲过去，用力拍打着那扇门，“开门！有没有人，开门！放我出去啊！”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林言寻，心里越慌，手上的力气就越大，没几下，我的手心就开始痛到发麻，我攥住手，更加用力的捶在门上。

“砰！砰！砰！”

铁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很快，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醒了？现在清醒了吗？”

这人穿着警服，我大口呼吸，冲过去急迫的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可以，但是你得先把案子交代清楚。”

警察说着话，随手打开桌子上的文件，捏着笔写着什么，头也没抬的问：“你和林言寻林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我要出去！”

我根本没有心情去回答问题，噌的一下冲到警察面前，用力拍着桌子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的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啪！”

警察脸色严肃，拿着手上的文件夹用力拍在桌子上，看着我厉声呵斥：“你别再给我闹！我告诉你，案子交代不清楚，你一辈子也别想出去！”

像是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我失魂落魄的踉跄了一步，脚后跟绊了一下，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警察这才重新坐下，看着我，没好气的问：“你跟林先生是什么关系？”

关系……

我和他，亲人？不，他早就不是我的亲人了。

心中茫茫然，我不回答，警察也不追问，又换了个问题：“你和林先生有仇？”

我依旧没办法回答，警察的脸色有些难堪，声音也开始变成指责：“你什么都不说，是准备一辈子在看守所里呆着？我告诉你，就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行凶杀人，罪证凿凿，你不说我们也有办法定你的罪！”

定罪？

听到这两个字，我心里一慌，“噌”的一声站起来问：“他还活着吗？你先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听闻这话，警察抬眸瞪了我一眼，“如你所愿，快死了。”

“快死了？”我忍不住重复：“什么快死了？你说清楚！”

“你不是问，被你连刺两刀的林先生怎么样了吗？他快死了呀，你不是想杀了他吗？正好如你所愿啊！”

林言寻……快死了……

我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都有些晕。

“来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林先生？”

“我没想杀他！”

我忍不住抬高了音调，泪水涌出来，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我根本就没想杀他！如果我真的想杀了他，就不会在电话中宣之于口，直白的告诉他了！我不过就是想以这种方式，来告诉他，我有多恨他！可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了他！我没想过！”

警察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冷冷说：“你没杀他，为什么刀柄上全是你的指纹？”

“是他逼着我拿刀刺他的！是林言寻，他为了让我留在他身边，逼着我刺他的！他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你为什么恨他？”

警察又问，可这一次，我却不知怎么回答。

起初是因为他杀了我爸爸，后来，是因为他对我的羞辱和折磨，最后，是因为在牢里那一通电话。

眼前又突然浮现出梦里的画面，我知道了林言寻从前经历过的绝望，就再也没办法，像当初那样恨他了……

第26章 祸不单行

我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我不怕坐牢，可我想见林言寻一面。

至少，如果他真的快要死了，我总是要见他最后一面的。

但警局是个只讲法律不将情分的地方，我将所有事情说出来之后，他们让我签字画押，再然后，将我转到了女监。

我对这个地方有心理阴影，我可以不在乎我自己，可我真的想去见林言寻一面。

思来想去，终于，在凌晨两点，我想到了能出监狱的办法，于是，我把别在长发里的黑色小发夹，吞了下去。

喉咙里火辣辣的疼，我能感受到，发卡沿着食管往下滑时，喉咙被生生划开一条口子，鲜血不断的往上涌，我疼痛难忍，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砰！砰！砰！”

我用力捶打铁门，狱警看到我脸色苍白口吐鲜血的样子，顿时便慌里慌张的将我带出来，和另外两个狱警，合力将我送往医院。

等到了医院的时候，我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汗如雨下，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医生检查之后，立刻将我推进手术室进行抢救，发卡已经到了胃里，想要取出，最简单的方法是用生理管道配合胃镜。

我之所以吞掉发卡，是为了逃出监狱，见林言寻一面，所以，在进行手术前，我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疼，主动要求不要麻醉。

医生很震惊，但最后还是同意了，生理管道和胃镜，加起来有三根像小拇指那么粗的管子，从我的嘴里伸出去，一直探到胃里，没有麻药，那种恶心干呕，嗓子被塞了异物的疼痛，再配上胃里的绞痛，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足足二十五分钟，医生将发卡取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竭，原本手术很简单，可我吞的发卡太过尖锐，已经造成了胃穿孔和出血，在医生的嘱托下，我需要住院治疗。

躺在单独的病房里，像我像在的情况，刚经历过小手术，又有严重的胃穿孔，别说是逃走，就是下床都有问题。

狱警不免放松了警惕，在连续树叶四个小时后，隔壁病房住进来以为双腿残疾的孤寡老人，护士没办法将老人抬上病床，所以便来请看守我的狱警帮忙。

我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力气全无的样子，在狱警眼里，大抵以为我是昏睡着，犹豫了下，便跟着过去了。

门开了又关，我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在确认没人之后，拔掉手背上的吊针，咬牙忍着身体上的剧痛，挣扎着下了床。

脚尖刚触碰到地面，我就险些摔倒，可到底我还是撑住了，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外挪，这种感觉其实很煎熬，我急切的想要离开，可又担心狱警会突然回来，秉着呼吸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然后，挪了出去。

隔壁病房隐约还能听到狱警的声音，我心里更慌，想加快步伐，可身上力气全无，越是心急，就越是迈不动步子。

像是走了一个世界，剧痛出的冷汗，费力出的热汗，我的衣服再一次湿透，就在这个时候，我走到了楼梯口，抬脚迈下去的那一刻，迎面撞上一个人。

是楚念。

第27章 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