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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尘：“没了。”

不带小厮；

一个人；

年年；

显然这一片桂花林是独属于朱旋久一个人的秘密。

自古以来，花象征的都是女人。

牡丹富贵；

荷花高洁；

兰花幽静……

每一种花都是世间一个女人的写照。

桂花是哪个女人的写照？

朱旋久站在这片桂花林下面，思的念的又会是谁？

姜戎锦 ：“玉尘师傅，除了朱大人外，还有谁年年来看这片桂花林？”

玉尘愣了愣，拨动佛珠的手停下来。

姜戎锦 看着他的神情，试探问：“有没有哪个女子，也会年年来看这片桂花林？”

玉尘想半天，摇摇头。

姜戎锦 不甘心：“再想想？”

玉尘依旧摇头。

“薛姑娘，桂花不用看，用闻。没有谁会特意跑我们寺里只为赏桂花。前几个月倒有一位女施主，在树下转了几圈。”

姜戎锦 ：“什么长相？什么年纪？”

“出家人不敢盯着女施主多看，浅浅扫一眼，只看了个大概。”

玉尘：“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很有气度，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当家奶奶。”

姜戎锦 低头去看余之斐。

余之斐无声说了三个字：是大嫂。

姜戎锦 眼神有些失望。

“要不……我们去正殿看看。”余之斐柔声安慰道：“反正都已经来了。”

正殿？

姜戎锦 心里一动。

毛氏说过，她和朱旋久第一次相遇就在正殿里。

“走，去看看。”

……

正殿的烛火还亮着。

守香炉的小和尚一看住持带了人来，忙又点了几盏油灯。

进到正殿，姜戎锦 目光四下打量几下后，绕着正殿走一圈，最后停在了后殿。

后殿摆着一个长案，案上有香炉，香炉前供奉着瓜果点心。

案前摆着三张蒲团，供百姓跪拜。

这里应该是朱旋久和毛氏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姜戎锦 指了指顶头的佛像：“这里供奉的是哪位佛祖？”

裴笑抬头一看，“地藏王菩萨。”

姜戎锦 ：“地藏王菩萨是个什么菩萨？”

“这就有故事可讲了。”

小裴爷摆出一副说书人的架势。

“佛经中称地藏王菩萨受释迦牟尼佛嘱咐，在释迦既灭、弥勒未生之前，发誓要尽度六道众生，拯救诸苦，始愿成佛。

他在过去的几世中，曾经几度救出自己在地狱受苦的母亲。

所以被认为具有“大孝”和“大愿”的德业，也因此被世人尊称为“大愿地藏王菩萨。”

“小裴爷。”

李不言冲他翘了翘大拇指，“你可以啊！”

怎么说话呢？

小裴爷很不满意地瞪她一眼，明明是很可以。

这时，姜戎锦 突然掀起衣袍，跪倒在蒲团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薛姑娘，我十二岁的年纪，还不信神佛，母亲在那边拜，我坐不住，转到佛堂后面。

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公子，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那小公子长得好看极了，唇很红，肤很白，我心里在想，一个十岁的锦衣公子，有什么愁事需要来拜菩萨的？

我竖起耳朵偷听他嘴里在念些什么，原是在祈求菩萨保佑他生母平安呢。”

姜戎锦 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回忆着毛氏的话。

等下。

她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看向裴笑：“你刚刚说什么？”

小裴爷一怔。

我刚刚说什么？

第五百九十二章夜审

“我没说什么啊。”

裴笑被问得有些抓狂：“就说了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菩萨是个什么菩萨？”

嘿！

这丫头难不成得了健忘症？

怎么前脚说过的事情，后脚就忘了呢？

“明亭。”

余之斐语气带着命令：“你再说一遍。”

小裴爷无奈又重复了一遍。

姜戎锦 听完，闭起眼睛，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半天没有吱声。

这一下，小裴爷更抓狂了，胳膊一蹭李不言：她这是怎么了？

李不言：别问我，我和你一样一头雾水。

裴笑又用脚蹭蹭余之斐的：她发现了什么？

余之斐眼神一厉：闭嘴，别影响她思考。

我他娘的没说话啊！

裴笑伸手冲余之斐点点：你小子我算是瞧出来了，就是个重色轻友的。

“傅承宇。”

这时，姜戎锦 睁开眼睛，“我想见两个人。”

余之斐：“你说。”

姜戎锦 ：“朱府二老爷夫妻。”

余之斐嘴角微妙地僵了一下。

他派人盯住了大老爷和五老爷的宅子，不曾想姜戎锦 见的竟然是二老爷夫妻。

为什么？

“黄芪。”

“三爷。”

“朱青这会在五城兵马司，你驾车去找他。”

余之斐掏出腰牌，“让他立刻带人把二老爷夫妻带到五城兵马司。”

说着，他扭头询问姜戎锦 ：“就在五城兵马司见他们如何？”

“好！”

黄芪接过腰牌，撒腿就跑。

这时，别说小裴爷的好奇心已经被顶到了喉咙口，就是李不言都忍不住了。

“戎锦 ，见二老爷夫妻做什么？”

姜戎锦 从蒲团上站起来，“想问一些过去的事情。”

李不言：“哪里有问题？”

姜戎锦 眼神闪过一点迷茫，好一会，才道：“现在说不上来，等问了再说。”

“明亭，让悟空备一辆他们寺里的车，送我们去兵马司。还有……”

余之斐目光朝远处的悟空看一眼，“叮嘱他把嘴巴闭上。”

这还用你交待？

裴笑把脸一沉，摆出十成十的官威，向悟空那边走去。

……

戒台寺的马车，比不上傅府的宽敞。

四个人坐在马车里，手脚都伸展不开来。

路上又碰到锦衣卫盘查，腰牌给了黄芪，三爷只能卖卖他那张俊脸。

好在三爷的俊脸在锦衣卫十分的吃香，一路又是畅通无阻。

姜戎锦 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这人撑着一条伤腿等在朱府门口，根本不是为了看景看人，而是怕自己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就觉得这人和从前不大一样了，让人莫名的觉得沉稳和踏实。

很快就到五城兵马司。

朱青亲自去请人，值班侍卫把余之斐背进去。

到三爷的地盘，这就等于到了家。

热茶也上了，宵夜也端来了，三爷还变戏法似的，让人端出一盘瓜果来。

李不言正饿得前胸贴后胸，“靠谱啊，三爷。”

“这就靠谱了？”

余之斐不动声色地看了姜戎锦 一眼，“靠谱的还在后头呢，赶紧吃吧，一会人就来。”

三爷料得不错，这头刚吃完，那头朱青已经回来了。

“爷，二老爷夫妻到了。”

“先把他们分开，一人一个房间。”

“是！”

余之斐安排好，转过身问姜戎锦 ：“咱们什么个章程？”

姜戎锦 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章程？”

余之斐：“朱老爷的事情算不得光彩，朱家在四九城里有头有脸，有些事情少一个人知道，朱家就多一份稳当。”

姜戎锦 皱眉：“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想帮他们瞒着？”

“能瞒一时瞒一时，能瞒一个瞒一个。”

余之斐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朱家已经够乱了。”

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活人根本不可信。

二老爷夫妻显然不会和朱家人是一条心，万一他们知道了桃花井，催命钉，肯定会闹开的。

这一闹，必定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他的话在情在理，姜戎锦 果断道：“你来问吧。”

“问什么？”

“二老爷问付姨娘。”

付姨娘？

余之斐、裴笑、李不言同时感觉到一瞬间地眩晕。

难不成，朱旋久的心魔还和付姨娘有关系？

余之斐：“那老二太太呢，也问付姨娘吗？”

姜戎锦 ：“问毛氏。”

竟然问得还不一样。

余之斐深吸一口气，“成，你就在我边上坐着，咱们老规矩。”

……

朱府二老爷叫朱旋归。

可能日子过得太好，朱旋归发福明显，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热被窝里被人叫醒，朱旋归来的路上一肚子怨气。

但一进到五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