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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见常景轻声一叹：“看来你对许芳华是认真的。”

霍廷川攥着毛巾的手微顿，不发一言擦拭着头发。

常景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说：“我记得你说过许芳华已经时日无多了。”

霍廷川将毛巾摔在了地上，一双漆黑的瞳孔里透着一丝冷意。

常景摊了摊手微微叹了口气：“我可没有什么恶意，不过你不是在国外有认识的朋友吗？你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认识的医生，去问问总可以吧？”

霍廷川闻言这才眸光落在常景的身上，他灰败的眼睛忽然透出来一点光。

他睁大了眼眸，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指骨都在泛白。

如果许芳华的病情真的还有一丝的希望，是不是他还有一丝机会？

霍廷川想起许芳华避而不答的神情和她的拒绝，心头闪过一丝犹豫。

常景拍了拍他的肩：“说不定她不愿意答应你，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霍廷川紧握着手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响起：“真的吗？”

他垂下了眼睫，神情落寞不已，心中却不由得升起最后一丝希冀。

常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我觉得是真的。”

说完他拍了拍霍廷川的肩膀，继续说：“许芳华的病好了，你的愿望就能成真了。”

霍廷川闻言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出神。

心口溢出一丝微末的希冀，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另一边。

林曼带着许芳华回到了医院。

今天是许芳华进行复诊和化疗的日子。

病房里，许芳华看着神情凝重的医生，深吸了一口气：“宋医生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林曼也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医生，闻言她拍了拍许芳华的背。

宋医生神情有些不忍的说：“你的情况不容乐观，还要继续化疗，至于化疗的效果还需要观察。”

林曼送走了医生以后，回到病房的时候，浑身都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

化疗室。

许芳华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她蜷缩在床上，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直到医生用针管将药物打了进去，一股绞痛从骨髓处传来，许芳华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不能让林曼担心。

许芳华的额头都渗出了点点虚汗，她缩在病床上的一角。

直到护士走出了化疗室，她都没有察觉。

林曼缓缓推开了门走了进来，望着蜷缩在床上的许芳华，眼眶瞬间红了一圈。

她一直都知道许芳华忍着化疗的痛楚，只是不想让自己发现。

林曼呼出一口浊气，这是许芳华缓缓从病床前起来，林曼忙过去扶着许芳华下了床。

许芳华在林曼的搀扶下坐在了轮椅上，她仰头看着林曼吃力的表情，喉间微酸。

第三十四章 疏离

林曼沉默推着许芳华回到了病房。

许芳华直铱驊到躺在了床上，才慌慌张张的将被褥盖住自己满是针孔的手。

林曼看着许芳华的动作，她的心间酸涩不已，自己那么好的姐姐，却要受许多的折磨。

她从口袋里拿出来刚刚的复诊单，心情沉重，她知道治疗好许芳华的几率太小了，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许芳华伸出瘦弱的手按住了复诊单，她勾起唇角扯出一抹笑：“别看了。”

林曼勉强的笑了笑，收好了复诊单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可我就是担心你。”

她趴在病床前看着眼前平静的许芳华，眼圈红了红，她伸出手抱住许芳华。

她心中微叹，姐姐还是那样好强，即使自己就在她的身边。

另一边。

霍廷川公寓。

霍廷川正在挨个的问自己以前认识的人，可都没有消息，手机的屏幕暗了下来。

他握着手机的指骨都有些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他在A国的朋友的电话。

霍廷川接通了电话，电话里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嘿，霍廷川，你让我找的医生，我给你找到了。”

霍廷川漆黑的瞳孔里亮起来一束光，他压下心中雀跃的情绪，问道：“真的吗？”

他握着手机的指骨都有些颤抖，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说：“是真的，但是我不确定可不可以救她，到时候我把他的电话发给你。”

霍廷川心中稍定，他连声道谢着说：“谢谢你，实在是麻烦你了。”

手机的屏幕黑了下来，可他的心中却升起了一抹希冀。

霍廷川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地址，也在A国，想起许芳华曾今所说的想看冰灯节，A国比冰城的冰灯节还要早一些。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十点。

霍廷川动身将昨天买来的食材，一一洗净切好，直到将饭菜盛到饭盒里，这才驾车去许芳华的家。

公寓。

霍廷川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许芳华的家楼下。

他按响了门铃以后，拎着饭盒的手都有些颤抖。

林曼打开了门，看着眼前的人冷嘲热讽道：“陆教练怎么又来了？”

霍廷川的目光却落在了客厅里的看着电视的那抹身影。

他大步走了进去，林曼想要说出口的话全梗塞在喉。

许芳华听见声音转过头，却对上了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神色微怔。

她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唇：“你怎么来了？”

霍廷川将自己的饭盒拿了出来，自顾自的放在餐桌上，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给你做的菜，应该合你的口味。”

许芳华怔怔看着那些饭盒，眼尾微红，她扯动唇角露出一个笑容：“谢谢陆教练。”

语气里是陌生和疏离。

霍廷川手中的动作微顿，他若无其事的上前扶着许芳华来到了餐桌前。

林曼在一旁冷冷的睨着他的动作，她看着许芳华脸上淡淡的笑容，她的眉间闪过一丝愁绪。

霍廷川给许芳华夹好菜以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许芳华脸上不由得起了一丝薄红，她垂下了眼睫，小心翼翼的吃了几口。

味蕾的感觉让她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可她吃了几口以后，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霍廷川的眸光全然落在许芳华的身上，过了许久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在国外给你找了医生，我想带你去看看。”

第三十五章 难以置信

许芳华闻言手中的筷子微顿，她抬起头看着身侧的霍廷川。

林曼垂着的手紧握着，她焦急的问道：“在哪里？真的可以吗？”

霍廷川有一瞬间的沉默，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在A国，具体还要医生看过才行。”

房间里有一瞬间气氛凝滞，林曼心中也不由得染上了一丝喜意。

可她的眼底却有一丝踌躇，她的姐姐很久没有出过国了，她还是担心许芳华。

许芳华却只是沉默，她垂下了眼睫，她的心底升起一抹淡淡的希冀，如果真的有机会，她自然不希望自己是个病人。

她呼出一口浊气，犹豫了片刻才说：“那好吧。”

林曼见许芳华都已经答应了，也点了点头。

霍廷川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清冽低沉的声音响在许芳华耳畔：“你们的签证，我来安排。”

林曼站在一旁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有料到，霍廷川竟然会真的找了国外的医生。

她看着他高大欣长的身影，一时觉得他曾经对许芳华做出的伤害其实算不了什么。LJ

许芳华的眼睛盯着眼前的霍廷川，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唇角微勾显露一个笑容出来。

林曼却第一时间看见了许芳华脸上的笑容，她呼出一口气。

如果许芳华愿意原谅霍廷川，她也不好一直阻止。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眸，有些难以接受一直相互依偎的姐姐，即将奔向另一个人的事实。

霍廷川怔怔看着许芳华唇边的笑容，他一时有些难以置信，直到自己出来公寓，都还没有从刚刚许芳华唇角的笑容中回过神。

他回眸看着她们的公寓，心里却第一次有了一抹欣喜。

半个月后。

A国。

霍廷川推着许芳华的轮椅直奔朋友给自己的医院的地址。

他一路畅通无阻的和他们用外语交流，很快便找到了骨科。

林曼在他们身后沉默的跟着，她看着他们一路上眼神的交汇，她的神色复杂。

霍廷川带着许芳华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将他手中许芳华所有的检查记录和所用药物全都看了，沉吟说：“你先带着她先去检查吧。”

许芳华跟在霍廷川的身后，按照医生给的诊疗单，一个个检查做了下来，许芳华沉默的坐在走廊上的凳子上，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无法错过他眼中闪烁着的的希望的光芒。

她呼出一口浊气，她明明知道自己的病情希望渺茫。

许芳华仰头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眼眶微酸。

霍廷川带着许芳华走进了办公室，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了医生。

医生皱着眉头看着病人的报告，过了许久他叹了一口气：“化疗的建议我和你们的一致，只是她需要立刻住院治疗，治好的几率要看她的恢复情况。”

霍廷川深吸了一口气，原来许芳华的病情仍然没有治愈的可能。

他抬眸看着许芳华眼中期待的眼神，忽然有些不忍心。

他喉间酸涩一片，他原本以为带她来这里看病，她的病就有希望，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霍廷川告别了医生，然后推着许芳华的轮椅走出了病房。

走廊上，微冷的阳光洒在三个人的肩上，霍廷川心却在这一刻冷凝成冰。

他呼出一口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