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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总是只说三分，给足对方礼貌敬意，也同样让人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林局打起十二分精神，附和道：“是的祁太太，正常人可以走正常程序，很好处理。这些精神病患犯罪者确实很麻烦，什么措施都用了，都没能从韩振华嘴里听到有用的东西。”

　　“我有一个不错的方法。”

　　“那真是太好了！您说，我仔细听着。”

　　季唯一轻言细语，“让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安排一间没有窗户、四周封闭、面积较小的房间，录音笔和夜视监控器提前放好。”

　　“夜视监控器？”

　　“恩，不开灯。”

　　“不好意思祁太太，我再多问一句，黑暗环境持续多长时间呢？”

　　“十五天吧。”季唯一抬起手拂了下耳旁的碎发，温声与他说：“您工作认真，上帝不会辜负努力的人，也许半个月后您就能处理好韩振华的事。”

　　“祁太太谬赞了！”

　　走廊上。

　　助理等了二十分钟，见男人从病房出来。

　　他立马迎上去，“林局您脸色不对劲，怎么了？难道祁先生脾气不好，迁怒到您了？”

　　听说过祁御的人都知道他脾气不好。

　　谁都不敢去惹这尊阎王。

　　林局深吸了几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以前觉得面对祁总很可怕，现在才知道，跟他太太谈话更要提心吊胆。

　　“你马上让人把韩振华送去精神病院，关在一间不见光的密闭屋子。”

　　“套取口供的新方法吗？”助理问。

　Ӽɨռɢ　林局没回答。

　　这个方法他很久没听过了，还是二十几年前他在警校上课的时候，听老师谈案例。

　　人需要见光。

　　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会产生幽闭恐惧症，心里压抑程度会到达顶点。

　　即便后来见光，也无法恢复正常。

　　这种冷血摧毁人心理的方法，与残暴的电击法一起被归为惨无人道的施虐方法。老师教过，再怎么想得到证据，都不能使用这些法子。

　　十五天。

　　人的记忆曲线是十四天。

　　祁太太把时间卡得太好了，她是想把韩振华往生不如死的程度整。

　　明明那么温柔的人，心却狠如罗刹。

　　-

　　一墙之隔。

　　屋内。

　　季唯一起身收拾茶几上的杯子，拿去水槽清洗。

　　折回客厅时，病房的门从外边打开，祁管家提着保温盒进来。他把饭菜一一拿出来，摆在桌上。

　　都是季唯一吩咐做的菜品。

　　祁御喜欢吃的。

　　“少夫人，您晚上要喝的中药我也拿过来了，您饭后再喝，对胃好。”

　　“恩。”季唯一点头。

　　她在橱柜上拿了个干净的餐盘，挑了一些菜，放进盘子里。

　　祁管家帮着舀汤。

　　他将汤碗放进盘内，往季唯一身旁靠近，左右看了两眼，才悄悄说：“少夫人，您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小小地教育一下孙秋柔？她总挑我的刺，老是骂我，对我指手画脚。”

　　“您和孙嫂吵架了？”

　　“我哪里能和她吵架呀，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她一巴掌已经挥过来了。”

　　季唯一笑了。

　　没说话。

　　她把清蒸冬瓜里的蒜蓉挑完，偏头与祁管家温柔说：“等阿御后天出院了，回到御园，我骂孙嫂一顿帮您出气。”

　　祁管家高兴了。

　　乐呵着撺了撺手。

　　笑了几秒钟，祁管家又忽然说：“少夫人，小小地骂一下就好了。改一改她的臭脾气，让她以后对我和颜悦色些。”

　　季唯一故作惊讶，“只骂一下吗？我原本是打算罚她两天不准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会饿坏的，对身体危害很大。”看着季唯一认真的模样，祁管家急了，“哎呀少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让她饿肚子……”

　　“算了少夫人，您当我什么都没有说，我进来后什么都没说，您什么都没听见。”

　　“不用我帮忙教育孙嫂了吗？”

　　“不用了少夫人。”

　　“可是她总对您指手画脚，挑您的刺，还骂您。”

　　“我这个人就喜欢别人挑我的刺。”祁管家攥了攥手，又说：“不是她想骂我，是我自己找骂，她人挺好的。”

　　“都是我嘴碎，少夫人您别把我的话当真——”

第123章 宠他

　　管家话音未落，电话响了。

　　他没顾上说到一半的话，而是忙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亮着的屏幕上显示偌大的‘秋柔’两个字。

　　按了绿色接听键。

　　电话那头孙嫂的声音就劈了过来：“我不是跟你说熬的蜜糖放在餐厅左手边的保温柜里温着吗？你怎么没拿去医院？”

　　“中药很苦，姑爷叮嘱了给小姐吃蜜糖。你出门的时候那么急干什么，有鬼在背后追你吗？”

　　“还有厨房的砂锅，我记得上次已经是第三次跟你说了，每一个锅我都做了标记，熬汤熬粥熬药都清楚分类，你今天又用我给小姐温药的锅去熬骨汤。”

　　“你送完饭赶紧回来，我跟你没完！这个锅我不扣在你头上我今天晚上都睡不着，气死我了！”

　　祁管家都不敢把手机贴到耳朵上。

　　怕被震聋。

　　手机没有开免提，但电话接通那刻，正在挑菜的季唯一就听到了那头的咆哮声。

　　她偏过头与祁管家对视了一眼。

　　男人连忙捂着手机，小声与对方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结束了通话。他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试图解释：“少夫人，其实她平时不凶，脾气挺好的。”

　　“恩，那我就不教育孙嫂了。”

　　“好嘞。”

　　“祁叔您早些回御园吧，太晚路上不安全，而且孙嫂还等着您。”

　　“……”祁管家点了点头，“好、好嘞。”

　　季唯一笑而不语，拿起盘子往卧室方向去了。

　　-

　　另一边。

　　在季唯一离开的半个小时里，祁大少爷想了一万种出气的方法。

　　发誓：

　　等会儿季唯一进门，他一定要甩她一张冷脸，告诉她他不是好惹的，不要胆大妄为地冲他翻白眼！

　　就在他思考怎么冷脸既能震慑到她，又能不吓到她的时候。

　　房门咯吱响了。

　　门从外边推开。

　　男人闻声掀开眼帘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视线里装入季唯一的身影。看见她的那刻，心里所有的不爽顿时散了。

　　甚至忘了要教训她。

　　季唯一推开门就迎上他的视线，在男人的注视下，她拿着盘子走到床边。

　　先是将床上桌升起来，随后把盘子里的饭菜有序摆上去。

　　拿起筷子递给他。

　　祁御垂眸看了看她葱白的手，又看了眼她递来的筷子，他没接：“不吃。”

　　“晚上没有宵夜。”

　　“不吃。”

　　“也没有水果。”

　　“不吃。”

　　“祁叔明早不来送餐，中午送不送还不确定，也许不送。”

　　“……”祁御眉心跳了几下。

　　他偏着头，没去看站在床边的女人，半个眼神都不想给她。

　　这边。

　　季唯一无声注视他半晌。

　　祁大少爷生气了。

　　她收回递出去的筷子，放在桌上。拿起汤碗，用勺子搅拌了几下，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凉，随后弯下腰送到他唇边，“喝吗？”

　　脑子说不喝。

　　身体却先脑子一步，把汤喝了。

　　意识到自己张嘴喝了汤，祁御：“……”

　　饭后。

　　季唯一收拾了桌子，回房间的时候给他倒了杯温水，“林局来了病房，让我转告你有关韩振华的事。他的精神状况不佳，医生已经诊断他目前是精神病患者。”

　　男人坐在床上翻阅财经报刊。

　　显然对这个话题没兴趣。

　　见她递水过来，祁御接了。他喝了一口，继续看刊物，“我头疼，日后局厅那边有什么消息，你替我处理就行。”

　　季唯一：“好。”

　　-

　　三天后。

　　办理了出院手续，祁御回御园休养。

　　在季唯一的精心照顾下，他的伤好得很快。不出半月，外部擦伤已经结痂，骨折的胳膊也恢复得很好。

　　医生来家里问诊，说是基本痊愈了。

　　祁御说头还疼。

　　如此，医生只好跟季唯一说，可能是脑震荡后遗症强，还得让她费心照顾着。

　　这天上午。

　　结束了线上会议的祁御从书房离开，下了楼。

　　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