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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届里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只选我？！”夏穗有些崩溃地大叫。

商子齐平静开口：“因为你去世的父亲曾经是我的恩师。”

致命一击。

夏穗浑身都开始疼起来，好像被剜了心，剖了骨，总之没有一处是好的。

她愣了很久，颤着声问：“那千语柔呢？你喜欢她什么？”

问完，夏穗看见商子齐的目光突然变得很认真。

他是真的在回想过往与千语柔在一起的时光。

半晌，商子齐缓缓出声：“我认识她时，我大二，她大一，我对她是一见钟情。”

“我追了她半年，她才愿意和我在一起，毕业我就向她求婚了。”

“如果非要我说出我到底喜欢她什么，我说不出来，但我可以非常确定……我很爱她，她是我从第一眼就认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我从没想过要离开她。”

“所以，我绝对不会离婚。”

第一眼就爱上的人，早已占据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别人？

而夏穗只觉身体里的温度被一点点抽离，好像呆在冰川雪地一般。

听着商子齐那满是爱意的话语，她知道，她输的彻彻底底。

或者说，从商子齐开始认真回想关于千语柔的记忆时，她就已经输了。

早在三年前，他不愿意签那份离婚协议书时，她就该明白的。

只是……心底还抱有一丝侥幸罢了。

现在也应该醒了。

商子齐看向身侧的人：“夏穗，你听明白了吗？”

======第三十二章======

陷入巨大颠覆中的夏穗缓缓回过神。

她死死掐着手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喉间的刺痛给咽下。

“听明白了，师哥。”

话落，病房里一阵寂静。

不知过去多久，夏穗深吸了口气，慢慢开口：“师哥，你是北京有名的律师，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这样做的话，律所可能会亏损很多……”

商子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以后面临的是什么。

合伙人的不解，客户的不满，甚至有可能失去律所这些年的好名声。

但是这一切在千语柔面前，什么都不算。

“我知道。”说到这里，商子齐顿了顿，“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闻言，夏穗的心狠狠刺痛。

有些事情就算明白，但也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毕竟这感情延续了几年……要放弃，只能靠时间。

听商子齐这样说，夏穗也不能再说什么。

她点点头，应了声。

正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商子齐却突然出声喊住了她。

“夏穗，你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吗？”

夏穗的神色倏地变得很耐人寻味：“是……谢骆。”

商子齐微眯起眼：“谢骆？”

怎么会是他？

夏穗认真地点头：“的确是他，而且还是他给程、给筱筱姐打电话，来签手术意外书，才及时让师哥你做了手术。”

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师哥，你之所以跳楼……是因为那个法院传票吗？”

商子齐身形微怔，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

因为他忽然就想不起来跳楼前发生过什么了。

从偶遇谢骆到和他分别，后面的事他全都不记得了！

商子齐竭力想着，头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到底都发生什么了？！

他抬起双手捂住头，额上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

见状，夏穗吓了一跳：“师哥？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将商子齐的思绪给扯了回来。

他大口喘着气，异样的心脏一点点平复下来。

“我没事。”商子齐摇摇头，转而去拿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查清谢骆，我要他的所有资料，越快越好。”

电话挂断，夏穗不解地看向他：“师哥，你觉得谢骆不对劲吗？”

商子齐没说话，好久才脸色冷沉地开口：“不知道，但我直觉有些事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千语柔说离不开他？

为什么他会跟着自己？

这些事情，都必须搞清楚才行。

夏穗没再留多久，她和商子齐告了别便转身离开。

等她走出病房关好门，屋子里重新归于了一片寂静。

商子齐垂下眸，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脚，眼睫掩盖的眸底晦暗不明。

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轻生的念头。

就算收到那张离婚官司的法院传票，他也只是想找到千语柔而已。

怎么会从五楼掉下去？

半晌，手机倏地振动。

商子齐拿起来接起，助理的声音在听筒里不急不缓：“厉律，您让我查的谢骆先生，是美国有名的心理医生，他最擅长的领域……”

“是催眠。”

======第三十三章======

商子齐是真的够幸运。

从五楼摔下来，只是摔断了脚腕，性命却没什么大碍。

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还是足足躺了三个月才出院。

这三个月里，商子齐再没见过千语柔一次。

刚出院，他便到了千语柔工作的律所停车场。

当看到她和谢骆一起从大楼里走出来时，他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

瞧见他，千语柔皱起眉：“商子齐？你……出院了？”

商子齐的脸在暗夜里有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冰霜覆盖了他的眼睛。

他低声问：“千语柔，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他眼底虽然阴冷，可笑得却有几分凄凉和苍白：“你以前说爱我，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千语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不敢相信商子齐会说出这种话，那她那七年算什么？喂了狗吗？

千语柔双目气得发红，气出水色。

这时，谢骆从后面过来奋力将压在千语柔身上的商子齐拉开。

他将千语柔揽起来，护在身后：“厉律，好聚好散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商子齐看向他，笑了一声，接着他一脚踹在毫无防备的谢骆的肚子上。

谢骆吃痛地趔趄撞在车门上，还没站稳，迎面又是一拳头，他堪堪躲过。

他性子好，但也不是任人欺负。

谢骆扯了下领带，回敬了商子齐一拳头。

他们像两头雄狮一样扭打撕扯在一起，拳头打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闷响，平日里西装革履高高在上的人，打架却比常人出手更加狠。

谢骆只是反击，他嘴角见了红，温和的模样已然消失，打理得利落的发型此刻散在额前。

商子齐眉眼阴戾，每一下，都是冲着谢骆的命去的。

千语柔吐出一口浊气，跨步过去拉开两人，他们都不可能对千语柔动手，误伤都不可能发生。

她把谢骆扶到自己车旁，自己走到商子齐面前。

商子齐欲言又止，千语柔面无表情，扬手就是又是一耳刮子扇过去。

“商子齐，我以前是真喜欢你，现在也是真恨你。”

千语柔说完就要走，商子齐及时伸手拉住她。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他摩挲着千语柔纤细的手腕，缓缓说道：“筱筱，你今天要是跟谢骆走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千语柔知道这才是商子齐的真实面目，忍下心底翻涌的血气，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商子齐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神色，声音嘶哑地问：“我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

“在我奶奶住的乡下。”千语柔说，“一条狗一旦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