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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晏辞怔了片刻，打开了书信。

书信上内容展开：

程晏辞，我曾问你是否相信我们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5

或许你不信，可我就真的那么来了。

你说你只爱我一人，我便真的信了。

可当看到槐娘的那一刻，我才觉得我输了。

程晏辞，行至此刻，我不后悔。

爱过一场好过总有遗憾。

我如今唯剩三愿。

一愿我母族小娘安度余生，不受人欺辱。

二愿小英得一良婿，后生无忧。

三愿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眼泪簌簌留下，屋外雷声乍起。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槐娘的呢？

他明明藏得那么好。

临死三愿，竟是与他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柳清迟，你当真好狠的心！

他将信捏作一团，狠狠地丢向一旁。

忽而又慌忙地把褶皱抚平。

散着发跪在地上：“清迟，这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我会好好保管的。”

他忽而又失声痛哭。

“我只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我有什么错？”

“其他王兄妻妾成群，因了一句诺言，我不忍伤害你，连子嗣我都只敢偷偷生育。”

“柳清迟，我待你那么好……”

“你凭什么离开我，你说话啊，你凭什么离开我？”

回应他的，只有一副冰冷的躯壳。

这寝殿只剩下一片寂静。

程晏辞待坐在柳清迟身旁，这几日，竟把眼泪也哭干了。

小英忽然跪在寝殿外：“王爷，奴婢有话说。”

小英三步并作两步入了殿。

“王爷以为王妃为何选择离开？王爷若是只是因了子嗣才将槐娘子养在王府中，那早便该与王妃坦白。王爷你对槐娘真就没一丝爱意吗？”

程晏辞瘫坐在地上，嘴里呢喃：“我只是想要个孩子，我何错之有？”

“王爷，你别自己骗自己了。你若不爱她，便不会日日诓骗王妃宿在书房，实则是去她房中。你若真不爱她，便不会日日为她洗手熬汤，更不会为她搜罗新奇好物，转而将那支为赠品的珍珠步摇送给王妃！”

“你考虑过王妃的处境吗？身为王妃，十年膝下无子，她承受了多少压力和白眼，又受了多少欺辱。可她曾说想要过继一个孩子在她名下，王爷是如何说的？”

程晏辞恼羞成怒，颤着抬起那苍白的指节：“你放肆！”

小英重叩在地：“王爷，奴婢以上犯上，求王爷将奴婢贬去王陵为王妃日日扫墓。”

程晏辞怔了一下，却听见有人来报。

“王爷，槐娘子那边怕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