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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她当时的那些眼神，秦睢沉都不免心慌。

不料刚打开手机，就看到同城热搜头条上的标题——

“吸血父母，重男轻女，丧尽天良！生而为人，姜棠晚做错了什么？！”

秦睢沉心一颤，点进去就看到那一张张姜棠晚幼年被虐待的照片。

下面的评论也从同情变成了对她的心疼与共鸣……

可更触动秦睢沉的，是正中间那张图片，总觉得有些眼熟。

突然办公室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

“秦睢沉，你能联系到清溪吗？”萧煦声音中全是担忧。

秦睢沉心莫名一坠，强装镇定：“她怎么了？”

“清溪昨天说想出去走走，一夜没归，电话也打不通……”

说着，萧煦看到他手机上的页面，从知道真相后就拼命压制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

他双手撑在桌面：“你还敢看这个？秦睢沉，当年清溪被害的那晚你就在那里，你为什么不救她？！”

秦睢沉神色一顿，回忆渐渐涌上脑海。

所以，当年自己不经意看到的那个拼命喊救命的女孩是姜棠晚！

秦睢沉脸色骤然大变：“我……”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却先一步打断了男人的话——

“您好，这里是夏城公安局，我们今晨打捞上一具浮尸，经过DNA比对，确认死者是你们法院的法官姜棠晚。”

第11章

“看到您是死者的紧急联系人，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尽快通知家属来认领尸体。”

啪！

桌上的案宗掉在地上，在宽大的办公室显得尤为突兀。

秦睢沉浓眉紧蹙，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

“这里是法院，你们骗人，也要挑对地方。”

萧煦听得火大，捏着拳头就往秦睢沉的脸上砸去。

“秦睢沉，你真是不配得到清溪的爱！”

话音落下，他就急匆匆前往公安局。

秦睢沉只是愣神了一秒，然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重新坐回椅子上。

然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捡起地上的案宗，继续翻看起来。

三年前，姜棠晚不见的那次，他也接到过同样的欺骗电话。

他骤然冷笑，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姜棠晚，你怎么可能会死，一定又是诈骗电话。”

“真应该去下个反诈APP。”

可这话并没有让秦睢沉心安多少，反而让他集中不了精神去看案宗。

他有些疲惫地靠在座椅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头疼。

有多久没见到姜棠晚了？

秦睢沉闭着眼，记忆回到一周前，看见被记者围堵在家门口女人的那天。

纵使厌烦了姜棠晚寡淡的性子，可本能的反应却骗不了人。

除了他，他不想看到任何人欺负她。

所以，那一刻，他站了出来，将姜棠晚护在了身后。

只是在关上大门后，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词汇，冲击着他的整个神经。0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女友的照片那样被放在不良网站上！

情绪上头，一气之下，他开始收拾行李搬离了别墅。

这几天，冷静过来后，秦睢沉也渐渐想明白了。

两人的第一次肌肤之亲，是姜棠晚的初夜。

他从来都没有不相信她，只是不爽姜棠晚什么都憋在心里的性格。

让他这个做男朋友的，感觉很失败！

思虑过后的秦睢沉睁开了双眼，鬼使神差的点开了女人的朋友圈。

想要找找以前两人甜蜜的样子。

可什么都没有，唯有一条刺眼的横线罢了！

秦睢沉一气之下将手机摁灭，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在工作中。

转眼，一天过去。

同事们陆续下班的脚步声响起。

“阿州，下班了，我今天没开车，你能送我回家吗？”

方晴走进来，亲密的挽起秦睢沉的手臂。

秦睢沉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沉声回：“不顺路。”

方晴愣了一下，对于男人突然冷淡的态度，莫名心底不安。

一时之间不知该说点啥。

几秒后，她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阿州，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方晴的温柔得体不但没有得到男人的关注，反而让秦睢沉异常烦躁。

一想姜棠晚都一周没有联系自己，他就浑身不舒服。

转身出了法院，院外静悄悄的。

秦睢沉思来想去，还是掏出手机，拨打了姜棠晚的号码。

“嘟……嘟……嘟……”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拿着手机的手正在不安的搅动着，脸上满是焦虑的神情。

一分钟后，电话无人接听。

夏城枫林路上，一辆黑色奔驰飞快的行驶着。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后，车子熄火。

“咔嚓。”门开了。

“欢迎回家。”

蓝牙音箱的声音，照常响起。

别墅里的一切还如他走时一模一样，一个疑问在脑海中闪现。

“难道姜棠晚真的因为他一时的气话搬了出去？”

秦睢沉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前往卧室。

卧室里，也没有姜棠晚的身影！

心烦意乱间，余光扫过床头柜上翻开的日记本。

他竟从不知道姜棠晚居然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秦睢沉楞怔了一秒，然后走过去，拿了起来。

“秦睢沉，我曾以为你是我的救赎，没想到是你的见死不救才让我在黑暗里挣扎，现在我要忘记你，解脱了……”

秦睢沉眼眸一震，冰冷的脸上竟带着仓皇不安。

他将白天的电话回拨了过去：“你好，你们确定打捞上来的尸体是姜棠晚吗？”

“姜棠晚吗，她的遗体已经被人领走了。”

第12章

公安局冷冻库。

地下三层，寒气逼人。

却不及萧煦心中的寒冷。

“呲呲呲……”

他看着警察拉开了一个冷冻柜，周围还冒着白汽。

姜棠晚的整张脸已经被冰冷的海水浸泡得面无全非。

萧煦震惊得无法接受现实。

姜棠晚就真的躺在这小小的裹尸袋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此时此刻，萧煦悲痛欲绝，彻底红了眼睛。

声音嘶哑得可怕：“清溪，你怎么……这么傻。”

带他来的警官叹了口气，不忍的移开了眼。

“没办法，在海里泡的太久了，没有人样了。”

“但根据找到的身份证和DNA匹配，应该是最近网上风波动荡的那个女法官。”

警官把姜棠晚的随身遗物递给了萧煦。

萧煦坐在火葬场门口，静静的看着那个铁门，仿佛是在送好友最后一程。

一个小时后。

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将姜棠晚的骨灰盒交给了萧煦。

接过这沉甸甸的盒子，萧煦先头百感交集。

如果昨天自己执意陪着姜棠晚，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可惜，哪有那么多如果。9

翌日，萧煦在夏城最好的地方给姜棠晚选好了墓地。

他亲手将姜棠晚的骨灰盒放进了墓园里，从此姜棠晚将永久在这里沉眠。

看着墓碑上女人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