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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政绩但还差一个契机调回京，老爷子马上要退了，虽有几位亲信，但难免将来人走茶凉，他需要更加稳固的关系支持。

大年初五，宋砚南陪老爷子下了一天棋，累得腰酸背痛，老爷子却正好相反，越下越精神矍铄，直到傍晚，卓闳来书房找老爷子，他才得以解脱。

“孙老爷子来了。”

“知道了，让他来书房。”

宋砚南见他们像是要商谈正事，便打算退了，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观澜，你也坐着听听吧，孙家媳妇的事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你比我们懂网络，看看能不能出点主意。”

“好的，爷爷。”宋砚南本不想淌这浑水，但既然爷爷发话了，他听着便是。卓家与孙家颇有矫情，两位老爷子当年可是出生入死的战友，原本卓闳要从森洲调回京，孙家也能有一席话语权，结果现在弄得自身难保，指望不上，算是失去了左膀右臂。

孙家祖孙三代都来了，孙老爷子威严依旧在，见到宋砚南打了声招呼：

“观澜来了？”

“孙爷爷好。”

孙郡豪一脸萎靡跟在爷爷身边，也朝宋砚南点点头，算是招呼，他比宋砚南年长几岁，从小稳重自持，在外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一直是大家眼中的别人家孩子。

几人把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孙郡豪的太太比他小8岁，以前是个空姐没啥背景，坐飞机时认识的，算是一见钟情，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娶进门。

“先不论那些几十万上百万的包，千万豪车，那美国上亿的豪宅是怎么回事？”卓老爷子也不拐弯抹角，既然想找他帮忙，他便要知道所有。

第57章：孙家

孙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早前西边那家钢铁厂国转私是经我手的，郡豪他爸有意接手，所以私下转批给他了，为了避人耳目，是在郡豪一个表舅的名下。但是老卓啊，这厂子当年是频临破产的烫手山芋，是在郡豪父子俩的打拼下，才一步步转亏为盈，越发展越好。你是了解我的，这些年，秉公执政，绝无私心。”

卓老爷子点点头，待他继续说。

“这事儿现在说不清的一点是，当初那破厂子没人要，所以批到郡豪表舅的名下时，一时大意，没有走正规程序，谁能想到厂子越做越大，多少人眼红巴巴看着呢，郡豪媳妇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不知轻重，晒那些没用的，这下好了，让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孙老爷子说着，脸上具是愤怒，孙家一辈子都以清廉为名，他自己也是以身作则，对子女要求亦是如此，哪曾想会在孙子媳妇那翻了船。

孙父亦是愤怒看着一脸颓丧的孙郡豪，事到如今，打不得骂不得，只怪当初没有反对这门亲事。

“爷爷，爸爸，小柏知道错了，她也是没想到会被网友人肉出来。”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现在还在替她说话。她就是一个贪慕虚荣，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当初不让你娶，你昏了头娶她。孙家的脸被你们丢尽了。”

孙父又怒骂了几句，被孙老爷子制止了，等着卓老爷子出主意。

卓老爷子一直一言不发，稳如泰山，看了看宋砚南问：“你有什么想法？”

宋砚南摇头表示没什么想法。他现在是明哲保身，这事轮不上他来出主意。

“网上的评论怎么处理？不能任由网络持续发酵。”卓老爷子不放过他，像是故意要考验他一样继续问他，让他给主意。

宋砚南不得不回答。

“网友的注意力坚持不了几天，很快会被别的热点事件转移。所以网上的事，孙爷爷一家不方便出面，最好是冷处理，否则无论你们怎么回应，都会再掀起一波舆论；另外揪出幕后策划的人杜绝他再扩散此事，再跟几家官媒打个招呼，禁止发任何相关信息。我想现在重点的工作是如何跟上边说明钢铁集团的事儿，集团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才是关键。”

“观澜说的对，网上的事，我现在就找人办。”

孙老爷子赞赏地看了眼宋砚南。另外关于钢铁集团的事，也是孙家祖孙今日到访的主要原因，彻查孙家经济问题的正是卓家。

卓老爷子一辈子位居高位，在工作方面一向是铁面无私，即便与孙老爷子交情匪浅，但绝无偏袒。

“这事你回去打一份报告，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另外把早年频临破产的财务的证明找到。转私之后的每项业务罗列清楚提交上来。老孙，咱身正不怕影子斜。”

卓老爷子知道孙家是得罪人了，所以被抓住了把柄大做文章。钢铁集团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岂会真如老爷子所说的那么简单？其中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的关系，如果深查，恐怕是查一个,挖一窝，带一串。

卓老爷子自然也不希望孙家出事，毕竟是强有力的同盟，只是如今这样的形势之下大家都心知肚明，孙家这次即便平安度过，但也大厦将倾，失去了话语权。

卓老爷子首先考虑的是自保，别让火烧到卓家来，所以替孙家办事时，自然格外谨慎，留有余地，避免被波及。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孙家人便起身告辞了。宋砚南被老爷子留下嘱咐了几句：

“孙家这是前车之鉴，你虽不从政，但往后做事一定要谨慎，别乱来。”

“我知道。”宋砚南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当初在成立卓远科技时，选择在海外注册公司，一直以来卓家的身份也是尽量不谈。外界对他的印象更多的是天才少年，从高中到大学就获得无数专利，而后创业。卓远科技的经营也是严格遵守法律，别说违法的事，即便是钻法律空子的事，他也坚决杜绝。

他说过他即不占家族半点光，但亦绝不给家族拖后腿，所以一直兢兢业业，谨言慎行。

因为孙家人的到访，一整晚，卓家的气氛也异常低迷，吃了晚饭后，各自回房休息。宋砚南给沈知宜发了一个视频请求，对方好半天才接。

“在做什么？”他问，心想这个人啊，他若不主动联系，她是不可能主动的。

“刚洗完澡，准备睡。”

“哦。”

一时又无话可说。

“什么时候回森洲？”

“初十左右吧。”要陪老爷子体检，爬山，还有见几位亲信，另外有个科技展览，他与Jane受邀参加，如此一忙，大约要初十才能回。

“到时我们也上班了。”

“嗯。”

之后的几天，宋砚南的主要行程便是陪着老爷子，一路见了不少人。有些人，老爷子不必亲自见的，便让宋砚南去走个过场。宋砚南倒是从善如流，听从老爷子的安排登门拜访，所到之处，皆是受到夸赞。

程知敏收到的信息，绝大部分是夸宋砚南的，也有几条是打探宋砚南的交友情况的，谁都想跟卓家沾点边，所以家里有适龄女孩的，都往程知敏这送。

程知敏一边在手机上客客套套地感谢对方的厚爱与信任，一边嗤之以鼻地把对方发来的照片删了。

“她们也不看看自己的条件，是谁都能配得上我们卓家吗？”

她早物色好了人选，只等着宋砚南跟对方女孩见面了。但她知道温文有礼只是宋砚南表现给他们看的，实际的宋砚南骨子里透着冷漠与叛逆，让他去相亲，恐怕只会回给她一个白眼。

所以，她是以朋友聚餐为由，让宋砚南去订好的餐厅，她相信，只要宋砚南看到黎家姑娘，必会有好感，她千挑万选出来的姑娘错不了。

宋砚南倒真没往相亲想，程知敏让他陪自己去参加好友的聚餐，他便去了。

第58章：相亲

他回京过年便做好准备，陪老爷子父母去应酬，对谁都礼貌客气，给他们攒足面子。面子有了，之后的一年里，老爷子与父母至少对他和颜悦色，不会过多干扰他的生活，所以为了一年的清净，牺牲过年的几天，是值得投资的。

程知敏订的是一家法式餐厅，宋砚南一走进去，看到对方时便知道是精心设计的相亲了，尤其在聊了不到两句，程知敏与对方的母亲就以有事为由离席，只剩他俩时更加确定。

他在心里冷笑，漫不经心地看了对方一眼。

对方落落大方看他一眼：“想必刚才你没听到我的名字，我叫黎语，再次见到你很高兴。”

宋砚南抓住了重点：“黎语？再次见到？”

“是的，小时候我们同在一个机关家属幼儿园，还有小学一年级同班，只是后来我转学了，随我爸转到西北。”

“没印象！”宋砚南也不避讳，确实没印象。只不过在脑海里盘点了一下，老爷子身边姓黎的人，这个姓不多见，很容易就猜出对方身份，某军总司令。

“没关系，从今天开始有印象即可。”黎语并不因为他的冷漠而生气，或者是根本没把他的冷漠看在眼里。她是黎语，这个姓，这个身份就足够让人臣服。

宋砚南一挑眉，并未再说话，拿着刀叉旁若无人地吃起旁边的法式鹅肝，完全把黎语当透明，这是他最后的克制，避免说出伤人的话而毁了两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