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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俊升告诉程岁宁团建日已经定好了的时候，她也正好收到裴霁许拍摄结束，马上会回国的消息。

她问过孔苏萤，裴霁许身上没有竞品代言，只要联系他们公司商谈就行。

程岁宁本想直接和裴霁许提，想了想又还是放弃。

本来就是商业合作，如果她这样单独提，好像会有点奇怪。

等她把工作全部交给品牌部，一心准备参加两天一夜的团建时。

在家里收到了品牌部负责人的回复：“裴霁许团队说已经接了竞品代言，没法和我们合作了。”

程岁宁刚觉得奇怪，品牌部负责人发来了一条链接，她点开，发现是贺氏官微发的微博。

发博时间是不久前，还没有正式官宣代言人，只有一道剪影，吊足粉丝胃口。

程岁宁只是稍微翻了下评论，就能确认剪影的真面目。

贺氏签了裴霁许做代言人。

品牌部负责人另一条新的文字消息紧随其后：“我托朋友问了，贺氏为了抢先这个代言，直接派人去了欧洲，广告都是在欧洲拍好的。”

裴霁许人都还没回国，代言就已经先公开。

贺聿礼这是故意的？

第26章

程岁宁想到这种可能性，简单回复了品牌部负责人，让他们尽快物色新的代言人人选。

她接着收拾东西，又接到孔苏萤的电话。

“我刚刚才知道裴霁许已经是贺氏的代言人了！”

程岁宁笑着安慰她：“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那你们要物色新的代言人了，要不我再帮忙搭搭其他流量的线？”

“算了，我们品牌部也是要干活的。”

不能请裴霁许做代言人，程岁宁想法不大，她本来也没有抱全部的期望。

意料之中。

就算裴霁许没有做竞品代言人，说不定也会因为价格不合适谈不拢。

她只是想知道贺聿礼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显然孔苏萤和她的想法一致，也说着：“贺聿礼故意膈应你的吧？”

“因为你和裴霁许被拍了，所以他就立马签了裴霁许，这样就能以资本家的身份打压裴霁许了。”

程岁宁却不是很想相信，“他为什么要因为我压榨裴霁许？我倒是觉得他就是故意抢代言人，想让我计划落空。”

“你傻啊。”孔苏萤骂道：“裴霁许都发那样的微博了，不就是公然对你示爱？别人不知道，贺聿礼还能不知道？”

“要是裴霁许真成了你们公司的代言人，你们之间相处的机会就更多了，你猜贺聿礼想不想看到？”

“可是……”

程岁宁还想反驳，贺聿礼虽然会这样做，但这样的理由未免也……

孔苏萤：“真没什么好可是，我看得出来，他是喜欢你。”

“你和他确认过了吗？他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

程岁宁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她和贺聿礼见面以来，贺聿礼的种种行为，说的话，做的事，似乎也有已经想起来了的迹象。

但她却不敢对此予以确定的猜测。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发生在贺聿礼身上的巧合。

但让她真的相信，贺聿礼已经全部记起来了，她又觉得抵触和害怕。

“我不知道……”程岁宁喃喃道。

她脑子突然就特别的乱，想相信和不想相信一直在她脑子里打架。

“其实也不用想太多，你们现在反正没关系了……”

孔苏萤听出程岁宁情绪的不对劲，说到一半又开始找补。

“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都是单身，想怎么样都行。”

程岁宁被她的紧急刹车逗笑：“你反正每天说的话都不一样。”

裴霁许在的时候她就提裴霁许，现在贺聿礼疑似想起来了，她又开始说贺聿礼。

反正程岁宁就一个，不然肯定要被孔苏萤掰成很多份，谁都分一点。

“总之以你的第一意愿为先。”

孔苏萤挂了电话，程岁宁放下手机之后就没心情再收拾东西。

她就地坐在床边，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希不希望贺聿礼想起来了。

如果贺聿礼没有想起来，那贺聿礼现在做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贺聿礼想起来了，又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为什么不能是在他们离婚之前？

她正式提出离婚之前那么长的时间，她那么希望贺聿礼想起来，都是徒劳。

为什么偏偏在离婚之后他就想起来了呢？

天色一点点变暗，房间一点一点漆黑下来，直到完全看不见。

程岁宁撑着发麻的腿起身时，眼中有液体落下，温热潮湿，她抬手在脸上擦了一把，指尖湿润。

很快，她跌跌撞撞跑向门外。

来不及开灯，她的脚步在黑暗中磕磕绊绊。

在玄关拿到车钥匙之后，程岁宁没有半点犹豫推开门。

她要去找贺聿礼问清楚！

第27章

她太想要一个答案了。

就当是为了在那场失败的婚姻里彻底心死的程岁宁，她也要去问清楚。

她知道贺聿礼住的酒店，贺聿礼告诉过她。

但当程岁宁到酒店时，却因为不知道贺聿礼的楼层房号而被困在酒店门口。

她给贺聿礼发消息没人回复，打电话也没人接听。

她只能就像大海捞针一般，等在门口。

一直到深夜，一辆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前，她看了眼车牌，很快下了车。

醉醺醺的贺聿礼被人从车里扶下来，脚步虚浮，还差点摔倒。

程岁宁走近：“贺聿礼。”

扶着贺聿礼的人朝程岁宁颔首，还没说话，贺聿礼就已经挣脱他，摇摇晃晃走向了程岁宁。

他双手张开向她索抱，她没有反应。

贺聿礼只好快步走近，自己先抱住了她。

酒气带着贺聿礼的体温，瞬间包裹了程岁宁。

“老婆……老婆……”

贺聿礼喊得委屈，程岁宁也霎时红了眼眶。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贺聿礼这样喊她了？

两年多？

还是三年？

为什么在他们离婚两年多后，还让她听到贺聿礼这样叫她。

“贺太太，您在这里的话，我就先走了，劳烦您照顾贺总。”

助理也还在叫她贺太太。

好像那些发生过的故事好像只存在她一个人的记忆里。

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近三年的时间到底有多漫长。

贺聿礼粘着她，她根本扯不开，助理把他们送到房间就走了。

程岁宁不得不自己扶着贺聿礼进房间。

贺聿礼倒在床上之后，程岁宁直起身，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她背过身，匆忙擦掉夺眶而出的眼泪。

“老婆，你怎么哭了？”

贺聿礼声音惊讶，程岁宁回头看，他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迷离着双眼，虽然很认真，但因为醉酒，人都还有点坐不稳。

以前贺聿礼参加应酬很少喝成这样，程岁宁不知道是这两年多他都这样还是只有今天。

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即便贺聿礼还醉着，她也迫切想知道。

她顺着床边坐下，认真盯着他：“贺聿礼，我是谁？”

贺聿礼眨了眨眼，傻傻一笑，捧住她的脸：“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程岁宁否认。

“你是！”贺聿礼突然大声，程岁宁往后退了点，又被贺聿礼拉回去，他强调：“贺聿礼程岁宁，老公老婆。”

明知道他是醉酒，说的都是醉话，程岁宁还是觉得眼鼻发酸。

她开口，倏然哽咽：“我们已经离婚了。”

贺聿礼呆愣住，和程岁宁四目相对好一会儿之后，他突然伸手抱住了程岁宁。

程岁宁还来不及推开他，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突然不想知道了，贺聿礼是不是想起来了，她不想知道了。

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程岁宁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时间回到过去的人，她怀念那个时候的贺聿礼，怀念那个时候自己，怀念那个时候的他们。

但是现在，贺聿礼真的和过去一样了。

她却觉得自己在害怕。

她害怕贺聿礼真的在他们离婚之后，想起了一切。

如果真是这样，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被迫接受了那些伤害。

“贺聿礼，你……”

程岁宁用力推他，下一秒动作和话音却都是一滞。

脖颈间的湿润让她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和想法。

贺聿礼的眼泪，是烫的。

第28章

“我错了。那个时候那样伤害你……”

“没能早一点想起你，我很抱歉。”

贺聿礼紧紧抱着她，不容她拒绝，不停说着。

“如果我知道车祸后醒来我会变成那样，我宁愿自己没有醒来。”

“死了，我就不会伤害你了。”

“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但你能不能，至少给我一次弥补你的机会？”

房间里只有贺聿礼的声音，程岁宁默默流着眼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贺聿礼不松开她，她就一直维持着被抱着的姿势。

就算仰着头，眼泪也还是不争气的掉落。

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贺聿礼说他想起来了，她不该感到释怀吗？

“贺聿礼，你先松开我。”

“我不。我松开你就跑了。”

程岁宁刚觉得他醒酒了，现在看来还是没醒。

“我不会走，我就在这里。”

“你不骗我？”

“不骗你。”

贺聿礼刚一松开，程岁宁立刻从床上下来，往后退了两步靠着墙站。

贺聿礼一脸惊恐看着她，差点就要以为她要跑。

“差点就以为你要骗我了。”贺聿礼松了一口气。

程岁宁擦了擦脸上的泪渍：“你现在酒醒了？”

贺聿礼的眼神已经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