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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大笑了起来，笑的不能自已，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飞溅的血，又喷了林池城一身，“哈哈，安全？在你杀掉程博衍的瞬间，我会跟着他一起死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

林池城觉得自己这句话问的非常蠢，都吐血了，她的确是病了，还是重病，“你怎么就这么想死！”

“因为啊，我不想连累他，那样比死还难受。而且，我其实就快命不久矣了，因为我身体里有一颗子弹，你知道这颗子弹怎么来的吗？”

……

书意来到白家的第一天就学会开枪了，一个月内，就能射中把心了。

程博衍一直夸赞书意就是个天才。

只是，他没看到书意每日每夜的练习，还有早就磨破皮的双手，她喜欢看到他表扬她的样子，那样的笑容，看上一辈子也不会腻。

那时，白家的势力在南城还不是足够强大。

她为了能够帮到程博衍，一直在研究孙子兵法，希望里面的战术有一天能够帮到程博衍，的确，声东击西，暗度陈仓，成功的让白家的势力一步一步壮大起来。

白少帅这个名字，也在大家的口中传颂了起来。

大概是成功的次数太多了，书意就飘飘然了起来，甚至编织着美好的梦，觉得自己和程博衍，两人并肩会打出一片天下。

成为最受人瞩目的人。

到那时，她是否可以说出心中的那份爱。

为此，她不顾程博衍的叮嘱，总是单桥匹马地出去打探，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有一天，却暴露了，被一帮土匪抓住。

那时，看着顶在额间的枪，颜沁以为自己完蛋了。

然而，对方似乎根本没想过伤她的性命，而是囚禁着她。

起初，颜沁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程博衍浑身浴血地向她走来。

原来，土匪们真正要的是程博衍，因为那时白家可是南城最有势力的。

程博衍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前来救她，带着她一路杀了出去，刚与友军回合后，便倒在了她怀里，昏迷前，问的最后一句话是，“书意，你有没有受伤？”

居然是这样一句问候的话语。

第30章同死，同穴

其实，那时，自己的肋骨那里疼的厉害。

但是，颜沁早就忘记了疼，眼里，心上只有程博衍的关怀，他身上的伤，鲜血淋淋的，被血染红的军装下，不知道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不知道会不会死？

而这样的程博衍，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是对她的关心。

让她如何忍心让他担忧，书意就这么忍着痛，活动了一下，笑道：“你看，都好好的，没事！”为了以防他看出端倪，担心。

那枚嵌在肋骨上的子弹，便一直留在了那里。

听闻她没事，程博衍像是卸下了重担，昏死了过去，而她就那样抱着他，哭得声嘶力竭，直到白泰山赶过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才松了手。

那时，书意就觉得白泰山太温柔了。

如果换做是自己的，一个女人让自己的儿子险些死掉，她一定会一枪崩了对方，毫不手软的。

程博衍老觉得她善良，喜欢选择原谅。

其实不然，因为程博衍当局者迷，那些人，原没有他想的那么坏，她啊，才是那个差点害他死掉的大坏蛋。ʟʐ

“所以，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程博衍因为我，受到一丁点威胁，哪怕是杀了自己，或者杀了对方！”

冷不防的一句话，林池城汗毛竖起，握紧了手中的枪，颜沁就这么扑了过来……

“砰”，几声刺耳的枪声响起。

赶过来的程博衍，感觉自己的心脏漏掉了半拍，心底再一次有些憎恨白泰山，如果不是白泰山，他就不会来的这么迟。

林池城约定见面的信，其实早就送到了白家。

但是最先收到信的人，是白泰山。

最后，是因为书意迟迟未归，让程博衍生出疑虑，白泰山才终于将信拿了出来。

“想要书意活命，就来城北面粉厂找我，只程博衍一人。”简单的几个字，让程博衍感觉自己就像死了一回一样，装好枪，想也没想就往外冲，被白泰山一把抱住。

“竞寒啊，我们都知道，书意就要死了，她反正都要死了，你就不要去冒这个险了好吗？”

白泰山那么大的岁数，手上居然那么有力，程博衍挣脱了半天，还是没能挣脱，只能将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书意若是死了，这枪里的每一颗子弹，就都是留给我的。”

“你敢？”

“白泰山，当年我小，被你糊弄的以为开了枪也是白搭，只能拿幸福来同你争，可是……现在，除了书意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你看我敢不敢。”

就在程博衍为枪上膛的时候，白泰山终于松了口，直道了一句，“小心点。”再无其他。

现在，距离拿到纸条已经过了太久了

“书意啊，你千万不要有事。”

“轰——”面粉厂的大门在这一刻开启，林池城从门内走了出来，衣服上都是血迹。

看到那些血迹，程博衍几乎毫无理智地冲了过来，连腰上的枪都忘了拿，吼道：“你把她怎么了？”抓住林池城后，才发现，他身上毫发无伤，那这些血，都是书意的，他颓废地跪在地上，“她……死了吗？”

“是啊，她死了，你不报仇吗？”

曾经，他是报过仇，以为那样，就能得到什么，“报仇，报仇，她就能活过来吗？而她今日有此危险，不过因为我那时的鲁莽。”

林池城掏出枪，抵在程博衍的脑门上，给枪上了膛，冷笑，“南城白少帅，也有这样窝囊的时候，你——有什么临终遗言。”

“同死，同穴。”简简单单四个字，有着泰山一般的重量。

林池城笑了笑，扣动扳机。

第31章你们赢了

轻轻的一声响，是空枪。

“你老婆可真是厉害啊，声东击西的，趁我不注意，放掉我枪里全部的子弹，真TM跟个疯子一样，呵呵，是我喜欢的疯子，就当是给那个美丽故事最好的结局，程博衍，你与我们林家两清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这一切恩怨，随着越来越淡的脚步声，最后消散了。

程博衍急忙冲了进去，慌乱的连路怎么走的都忘了，在面粉厂的一个小房间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颜沁，胸口起伏着，还活着。

“书意……书意……”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待到靠近，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

这时，她睁开那双清澈的眼，率先开口道：“程博衍，你有没有受伤？”那样关怀的语气。

……

即便颜沁反复强调，她只是因为老毛病，吐了几口血，人没有受伤的，程博衍不信。

他因为那颗子弹，一直后悔着。

如果那时，他不是浑浑噩噩，没有看清她的痛苦，就不会让这一枚子弹，成为有一天会导致他们分离的元凶。

颜沁挨不过。

只能由着他，一路将她抱到了医院。

颜沁在里面安静做着检查，程博衍在外面的长椅上安静地抽着烟，手不由扯住了衣襟，握住了那个坠子，时空一时错乱了。

他想起，曾经，颜沁就是那样，浑身是血的被推了出来。

见医生似乎走了出来，程博衍掐灭手上的烟，迎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

医生皱了皱眉头，程博衍心跟着凉了。

“夫人的情况，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这样的身体，熬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何况……现在还怀着身孕。”

程博衍哑然，“她怀着身孕。”

“她现在的身体，来供养自己都很困难，自然是无法供养孩子，若是执意留下孩子，那么，孩子出生之时，便是母亲的忌日，最坏的结果，也许她还熬不到那个时候，你决定怎么办？”

他的决定其实早就想好了，可是这不是颜沁的决定，程博衍沉默了很久，“恩，容我想想，再想想。”

“孩子一个月了，她这样的身体，再晚点，手术会有危险，请尽快做决定。”

“嗯……”程博衍轻轻嗯了一声，弱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因为颜沁似乎有些累了，程博衍不想她继续奔波，这一晚便住在了医院的病房中，两人似乎都在考虑着，这个孩子是去是留。

程博衍道：“留。”

颜沁道：“不留。”

两人同时道：“你是这么想的对吗？”

他们早已把对方看透。

又是长久的沉默。

“程博衍，你知道的，当初在云家的，被你关在偏房的时候，我是想着就那样被你关到死算了，可是，念念来了，让我有了求生的欲望，让我想要凭着自己的意识去做点什么，所以别阻止我，这个孩子，你的孩子，我想留着，我想着即便我不在了，你也能——”

“闭嘴，颜沁，我让你给我闭嘴。”

“你也能……子……”

程博衍气不过，一口咬住了颜沁的唇，然而在换气的空挡，颜沁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即便我不在了，你也能子孙满堂！”

完全符合颜沁这存心想要气死他的设定。

“先睡吧，明天再想。”

“恩。”她软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