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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和路航杰第一次相遇，就是在她15岁参加钢琴比赛的时候。

那次她遇到了一个色狼评委，被堵在后台险些被欺负，比赛在封家名下的华荣剧院举办，路航杰路过救下了自己，他顺手而为，也从来没有记住过她。

但那天下午他携光而来的画面，季清记了好多年。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钢琴前面，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上琴键。

可下一秒，一道暴怒的声音打碎了这温情的回忆。

“谁让你碰这台钢琴的！”

路航杰不知何时出来了，大步走过来将她抚摸琴键的手狠狠甩开。

她手被甩的生疼，讷讷道：“抱歉，我只是……”

看见他像擦什么脏东西一般擦她摸过的地方，季清脸色一白，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冷声道：“滚。”

季清低着头，狼狈无比的离开。

第3章

出了别墅之后，她的眼眶马上就红了。

但很快又把那股泪意强行压下，待在路航杰身边这么多年，早该习惯他的喜怒无常了。

不过晚上睡觉前，她又默默在积分表上记了一笔。

脾气太差，扣5分。

翌日，她去上班的时候，两人神色如常的工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下午下班前，路航杰忽然把她叫进办公室：“晚上陪我去吃饭。”

季清以为是跟以前一样的饭局，点头应是。

但这次不一样的是，他还让助理给她准备了条非常艳丽的碎花裙，并不像是出席正式场合会穿的。

到了餐厅，桌对面只坐着个一身名牌的女人，一看就是富家千金。

季清愣了愣，看向路航杰，却见他难得绅士的帮她拉了拉椅子，季清攥紧了手，沉默的落座。

“路航杰，封爷爷安排我们见面，你带这种女人来干嘛？”

富家千金不满的开口，看见季清那风骚的打扮，眼里满是鄙夷。

路航杰暧昧的笑笑，直接握住季清摆在桌上的手：“她喜欢跟着我。”

季清心里有些抗拒，却并没有推开。

身为最了解他的秘书，季清已经明白他的目的了，无非是故意带个“情人”来气相亲对象。

只是他这么做，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的脸面吗？

季清心里苦笑，面上却配合露出一抹夸张笑容：“是啊，我离不开封总的。”

说着，她还微微弯身靠在路航杰肩上，姿态暧昧，看的对面的女人脸色青白。

路航杰都没想到季清这么配合，看了她一眼，打个响指叫来服务员。

“宝贝，这儿有你最爱喝的红酒。”

很快，服务员拿来红酒，季清一边跟他调情一边一杯杯的喝着。

表情得意的像个耀武扬威的小三。

果然，不到三杯，富家千金便忍受不了站了起来，狠狠的盯着她：“不要脸的狐狸精，跟你吃饭我恶心！”

接着就拿起她的爱马仕包包，气冲冲离开了。

人走后，路航杰立刻恢复了冷淡的模样，还颇有些嫌弃的脱掉了沾染酒味的西装外套。

语调冰冷：“做的不错。”

季清挤出一抹笑，心里扯的疼，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她本以为这件事会很快过去，但过了两天，她代替路航杰去铭宇旗下酒店开会，却被三四个女人堵在了洗手间。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

她们不顾她的反抗，将季清压在地上，原本规整的职业套装被扯得凌乱。

最后，那个富家女手上走了出来，阴恻恻的蹲在她身前，尖利的指甲用力挑起她的下巴，痛得季清皱眉。

她拿出两瓶红酒，阴笑着看季清。

“不是喜欢喝酒吗？今天我让你喝个够。”

半小时后。

洗手间被反锁的门打开，几个女人冷笑着离开。

“贱女人，这就是你的下场！”

里面，季清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被红酒淋了个彻底，一阵不适涌上来，她偏头抽搐着吐出一大滩酒液。

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后，看着洗手台镜子里的自己，狼狈不堪。

季清死死咬住唇，红着眼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扑水。

一边洗脸，一边流泪。

有满肚子的恨，可是该恨谁呢，是这几个女人，还是路航杰？

季清就这样哭了许久，才终于缓过神来。

走出去时，她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但还是浑身酒味，引人侧目。

她装作不在意的快速走出去，站在门口时忽然有些头晕，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一抬头，正好看到路航杰那辆昂贵的布加迪跟在一辆普通出租车后面开了过来。

两辆车停下，他匆忙走到出租车旁边，小心翼翼的扶里面拄着盲杖的人出来。

熟悉的白裙、飘逸的长发，干净的气质，仿佛圣洁的天使。

跟一身脏污的她是云端和泥淖的区别。

是肖楚楚，路航杰的白月光。

第4章

看着路航杰扶着肖楚楚走过来，季清自卑一般，慌忙转过身去。

那股可笑的自尊心促使季清不敢让他看见自己。

而路航杰满心都在肖楚楚身上，也根本没发现这个背对着自己满身酒味的女人。

两人经过她身边时，季清听到肖楚楚略带清冷的声音：“封总，你不用跟着我了。”

路航杰的声音是季清从未听过的温柔：“我送你回房间。”

肖楚楚没再说话，只是倔强的拄着盲杖，明明看不见，但就是不肯让别人扶自己。

路航杰也固执的不肯离开。

季清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一片苦涩，落寞转身离去。

知道肖楚楚，是某次偶然看到路航杰在看着她的照片发呆。

一向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脸上竟然也会有那么失意的神情。

后来，季清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封家管家的女儿。

算得上跟路航杰一起长大，十几岁时，她和路航杰一起出了车祸，封家人一心只想着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