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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着只要还活着就有苏醒的希望。

祁连终于露出了这两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欢欢，你一定要醒。”

这样，才能把他给她的所有伤痛，一一还回来。

……

两天后，祁连恍然想起别墅里的夏瑶。

结束工作，他给夏瑶打了个电话，称自己会回家吃饭。

刚走进屋子，客厅被打扫的很干净，烛光下，晚餐丰富，夏瑶正穿着黑色蕾丝边的性感睡裙，坐在沙发上。

“阿野~”她朝他缓缓伸手，指尖白皙，微微透着红润，祁连却移开了眼睛。

“先吃饭吧。”他没有回应她的邀请，径直放下外套，坐在餐桌前。

夏瑶也不气馁，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两手从身后环住他：“我在家里等了你两天，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害怕。你多陪陪我，好不好？”

祁连深吸一口气，拉开她，嘴角带着假笑：“最近实在太累了，先吃饭吧。”

良久沉默。

夏瑶转身坐在他对面，轻柔地拿起筷子给他夹菜：“尝尝这个。”

吃完饭，祁连便径直回了卧室，将门反锁上。

夏瑶紧跟着上楼，转动把手，却推不开门，强扯起的笑容僵在脸上，眼里快速闪过一道寒光。

第十五章：肖筱，你去死吧

时间一天天流逝，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

肖筱的状态逐渐好转，只是脸色渐渐红润了，却始终没有睁开过眼。

医生说，多和病人交流往事，可以刺激她醒过来。

于是每天下班，祁连都会来病房陪她说话，可聊来聊去，似乎他们之间并没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占据脑海的，全是她三年婚姻中的遭遇。

“欢欢，你说你想去青藏看茶卡盐湖，想在那儿跳舞。你醒了，我带你去看，怎么样？”

话音落下，却只有滴答的机械声回应他。

祁连扯起唇角，笑意苦涩，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咚咚”两声，祁连回头看去，医生正隔着病房门向他招手。

目光落在浑身是伤的肖筱身上，他深提一口气，语气轻柔：“我待会儿回来。”

祁连离开不久，病房里便闪身进去一个人。

和医生聊完肖筱的情况，祁连脚步轻松了不少，刚走近肖筱病房，便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啧啧，弄成这副样子？肖筱，你不是一直说你命好吗？这也叫命好？”

隔着玻璃窗看去，只见夏瑶居高临下地坐在床尾，扫视着肖筱。

“你以为你是谁啊？大小姐了不起吗，我夏瑶到底哪里不如你，不就是没你有钱吗？可你再有钱又怎么样呢，现在不还是一无所有，连命都快丢了。”

“都成了植物人了，还要来抢祁连，肖筱，你去死吧！”

只见夏瑶拿出一根带着粉色液体的针来，祁连瞳孔猛地一缩，要开门，又生生抑制住冲动。

不行，还不到清算她的时候。

祁连一把拉过隔壁病房出来的护士。

那护士推开门：“你在干什么！”

夏瑶脸色一变，立刻收手：“我，我来看望我朋友。”

“VIP病房，非家属，没有预约不能随便进，请你出去。”

“好的，这就走。”夏瑶一脸尴尬，讪讪笑着转身，匆匆忙忙遇上迎面走来的祁连。

“瑶瑶，你怎么在这里？”他的眼神微微发冷。

“我来看看肖筱，我先走了。”夏瑶牵强地笑着。

周日的早晨，西郊墓园。

今天下着雪，风也更凌冽几分。

祁连将手中的菊花放在墓碑前，无声站了很久，他注视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

“叔叔，阿姨，对不起。”

墓碑上的照片，是他从肖家找到的，同样找到的，还有他和肖筱小时候的合照。

没想到这些照片，都被一一珍藏着。

“是我鬼迷心窍，在你们面前说那些话，伤了你们的心……”

“我的罪，没什么可推脱，我害死了你们，害死了肖妍，也害了肖筱……”

又重重磕了个头，他似是在对自己发誓：“我一定，会用余生来赎罪、补偿。”

冷风中，乌啼声声，携带着曾经怨毒的言语，一句一句敲在祁连心上。

“别碰她，小心得病！”

“肖筱，这是你的报应！”

“肖筱，你活着，只是为了赎罪。”……

一字字，一句句，长期以来的伤害能轻易消弭吗？

道歉、赎罪、补偿，又有什么用？

肖筱的腿已经断了，她的梦想已经破灭了。

肖爸肖妈已经死了，肖妍也死了，肖筱和曾经的他一样，孑然一身，什么都没了。

第十六章：接刀的是你

回程途中，祁连看着车载导航，一言不发。

副驾驶位上放着一只哆啦A梦，肖筱说过，她愿意做他的哆啦A梦，帮他实现愿望。

可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让他的哆啦A梦醒过来。

“叮”——

手机一阵振动，祁连回神，接起电话：“喂？”

“祁先生，太太出事了，你快来医院！”

心跳猛地落空，祁连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对面挂断电话，他才拉回思绪，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一路飞跑，祁连气喘吁吁地在急救室前停住，双手撑在膝盖上，抬眸看向鲜艳的红灯。

一旁，傅瑾衍已经等着。

“好好的怎么又进手术室了？”他看向傅瑾衍，目光质问。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冷冷抬眸，讥讽他：“我以为这些天，你对欢欢好，是因为你真的悔悟了。祁连，你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

“什么意思？”

傅瑾衍站起来，问：“夏瑶拔了欢欢的氧气管。”

“……”祁连面上一片冷寂：“我明明找人监视着她。”

“人，我已经交到警局了。祁连，你最好祈祷欢欢没事。”

气氛一阵沉默。

过了许久，手术室的红灯终于变为绿灯。

肖筱被推出来，进入病房。

“幸好发现及时，没什么大事，反而因祸得福，不知怎的激起了病人的求生意志。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她能醒过来。”

医生话音落下，两人才松了口气。

对视一眼，祁连缓缓说道：“夏瑶我会处置，但没到时候。我要她向欢欢认错赎罪。”

“……”傅瑾衍目光深邃，许久后才说：“那就看好她。”

审讯室里，祁连静静等着警察带夏瑶走进。

“阿野，我就是去看欢欢，没动她！”

夏瑶双目带泪，犹如落雨的梨花一般惹人怜惜。

要是不知道她的面目，谁会不心疼呢？

“瑶瑶，我信你。”祁连微笑着，眼底却不带一点笑意：“我来，就是带你回去的。”

夏瑶被无罪释放了。

汽车飞驰，祁连拉着夏瑶快步进了别墅。

昏暗的房间里，祁连随手一推，夏瑶猛地摔向地面。

“阿野？”女人疑惑地看过来。

深呼一口气，祁连极力压着自己心底的愤怒，凉凉地看向她。

“夏瑶，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夏瑶面上更委屈了：“阿野，我真的没对欢欢做什么……”

“是吗？”祁连双眼一眯，将她从地上提起：“你自导自演了一出车祸，害我误会欢欢，害她成了这副模样！夏瑶，不是你，一切都不会发生！”

夏瑶一时凝噎，眼角的泪珠将落不落。

片刻后，她伏在地上，抬眸看向他，笑了：

“害她的人真的是我吗？”

原本直视着夏瑶的瞳仁猛地一缩，祁连双眼空洞，面上流露出几分撕心裂肺的疼痛。

夏瑶单手撑地，摇晃着站起来，盯着祁连，表情嘲讽：

“我只是给你递了把刀……祁连，是你自己接了刀，刺向她。你怪我？不觉得好笑吗？”

“住口！”

闻言，祁连心口一阵阵刺痛。

不是夏瑶设计这场戏，他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