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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江依瑢？”我呼吸有些急促。

　　他表情微变：“你调查我？”

　　我自嘲一笑：“我有那能力吗？”

　　凌子轩换了身衣服，随即走到大门方向。

　　“不要违背我们的游戏规则。”他扭头扫了我一眼，声音毫无温度。

　　我紧了紧并拢的五指，心口的窟窿被一阵凉风灌入。

　　“可我已经爱上你了……”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声开口。

　　这场游戏，我已无法自控。

　　张成斌的威胁被我抛之脑后，但那些照片并未从网上散播出来。

　　我猜凌子轩应是看到了我的短信，采取了措施。

　　但此刻也没有一探究竟的必要了……

　　凌子轩和江依瑢的婚礼如期举行。

　　整个横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参加，热闹非凡。

　　我穿着齐膝的白色小礼服，静静地站在幕后看着殿堂上鸾凤和鸣的两人。

　　听着他们的宣誓，我心里的窟窿又开始隐隐作疼。

　　“有请伴娘端上象征着一生一世承诺的婚戒。”婚礼司仪大喊。

　　我捧着大红锦盒往舞台中央走去，那闪烁的钻戒晃花了我的眼。

　　短短十步，我像走了一个世纪。

　　我不明白凌子轩为何执意要我做伴娘，如果是为了让我清楚自己在他心底的定位，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大口呼吸着，目光直直落在西装革履的凌子轩身上。

　　这个昨夜还跟我同床共枕的男人，今天就要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新郎。

　　他伸手要拿锦盒中的钻戒，我却将手缩了回来。

　　“凌子轩，我怀孕了。”我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大厅每一个角落。

◇ 第十一章 最决绝的方式

　　凌子轩脸色沉了下来，旁边的江依瑢也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嘉宾席一阵哗然，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凌子轩的眼神变得凌厉，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我在离开你。

　　我浅笑着将锦盒递到他跟前，然后踩着高跟鞋从T型舞台走到宾客间，再离开酒店大厅。

　　对不起，破坏了你的婚礼，可我只想用最决绝的方式跟你告别……

　　这样对彼此而言，都没有任何退路。

　　我还没走到大门，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拿着手里的礼花棒，笔直朝我砸来。

　　“敢破坏我爹地妈咪的婚礼，我打死你！”小男孩稚气的脸透着凶狠，扑打我的力气大得惊人。

　　我被他的话怔住，彻底忘了反抗。

　　凌子轩和江依瑢，已经有了孩子……

　　江依瑢拖着婚纱摆走下来，拦住了龇牙咧嘴的小男孩。

　　“康康，对长辈要有礼貌。”江依瑢脸上依旧挂着不失礼节的微笑。

　　“这个坏女人抢爸爸，我不喜欢她！”那个叫康康的小男孩大叫道，看向我的表情透着厌恶。

　　周围的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所有落在我身上的视线都带着鄙夷。

　　我深吸一口气，大脑依旧混沌。

　　我在干什么？

　　秦颖破坏了我和张成斌的婚姻，所以我也要破坏这一家三口的感情？

　　凌子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注视着我的视线清冷如冰雪。

　　我踉跄着后退，有些狼狈。

　　“对不起……”

　　我违背了我跟他的游戏规则，也触到了他的逆鳞。

　　我从酒店逃出来，直接打车回了别墅，然后开始收拾行囊。

　　我要离开这个男人，离开这个伤心地。

　　可我还能去哪儿？

　　当初为了和张成斌结婚，我不顾父母以断绝关系阻拦，义无反顾地孑然一人跟他来了横市。

　　时至今日，我也没脸回去再见他们。

　　我叹了口气，将简单的几件衣裳塞进背包，便下了楼。

　　看着客厅中，坐在沙发上大口吞云吐雾的凌子轩，我吓了一跳。

　　他现在不应该陪着他的新婚妻子和儿子吗？怎么会回这里？

　　“毁了婚礼，你满意了？”凌子轩将猩红的烟头扔进烟灰缸，眉宇间积郁着戾气。

　　我局促不安地低头看着地板，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是。”良久，我抬起头，“我不想再做你能不见光的情人，既然你不能给我名分，那就放我离开。”

　　凌子轩站起身，他眸色暗到让我浑身紧绷。

　　“离开？你不是说你怀孕了吗？”他皱眉问道。

　　“我在撒谎你都不知道？”我强稳住情绪，如常开口。

　　凌子轩捏起我的下巴，力度大到近乎将我的骨骼捏碎。

　　“梁欢，不要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这是他第一次唤我的名字。

　　“我为我的鲁莽和冲动道歉，祝你和你的瑢瑢百年好合，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每说一个字，我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刀刃上划过，带来密密麻麻的痛楚。

　　我不断提醒自己，我不爱他，我只是习惯了他身体的温度。

　　我转身欲离开，凌子轩却粗鲁地扯了我身后的背包，将我抵在沙发上。

　　“我警告过你，不要惹我。”

◇ 第十二章 我们不需要相爱

　　没有任何准备，他近乎施虐对待着我。

　　那干涩的撕裂之痛，让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既然你有心爱之人……为什么不放过我……”我断断续续地问着。

　　凌子轩没有说话，只是用猛烈的动作回应我。

　　曾经将我抛上云端的趣事，成了备受煎熬的酷刑。

　　我的内心在反抗和挣扎，可身体却诚实地接纳了他。

　　毕竟我是由他一手开发，又怎么逃得过他的碾压。

　　从客厅到浴室，再到二楼卧房。

　　我不知道他要了我多少次，也不知道他眸中的火光，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我感觉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染上了他的气息，每一块骨骼都印上了他的名字。

　　是激情，还是爱情。

　　我已分不清。

　　“只要我还要，你就别想走。”

　　凌子轩抬手抚过我眼角的泪痣，却没有过多停留。

　　“我的存在，算什么？”我轻声问道，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水晶吊灯的珠帘被窗外的夜风拂过，带着清脆窸窣的声响。

　　那是心碎的声音。

　　“告诉我，你不会爱上我。”凌子轩掰过我的脑袋，逼迫我与他四目相对。

　　我静静看着他，心底已是一潭死水。

　　我的沉默，让他眸底的情绪瞬息万变。

　　“我帮你摆脱了旧人，你可以嫁任何一个你想嫁的男人，除了我。”

　　凌子轩的话，像一把海盐撒过我心口的窟窿。

　　我已不知道疼痛是何滋味。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只是自己心里猜测和亲口听他说出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就好像我在你身上所需要的，也只是这些。”

　　他松开了我，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如果有天，你爱上我了呢？”我转了转眼眸，眼眶有些干涩。

　　凌子轩顿了顿，沉默片刻才再次开口：“我所需要的和所付出的必须同等。”

　　他的言外之意，毋庸赘述。

　　他永远都不会有爱上我的那一天。

　　我自嘲地笑出了声，眼底泛起一层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