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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亲密的交流，我下意识会和过去的我和沈司寒做比较。

过去我们的交流更像是交待公事，毕竟他不是一般人。

我怕他嫌弃我，从来不敢对他撒娇，更不敢质问他。

还记得有一年，我被宋牧舟骗到莫斯科一个小城镇，我硬是一个人靠着别扭的俄语，花了几天时间才逃出去。

回去见到沈司寒，我只是告诉他，我去莫斯科旅游了，那里很美。

当曾经的记忆被现在看到的事实所改变，我才发现这些年的甜蜜不过是我的错觉。

我和他，一点也不像夫妻。

我落寞地转过身，望着窗外的阳光，心如锥刺。

而沈司寒的目光却落在了手机中的另一张照片上。

那是我的头像，也是我穿着凤冠霞帔的照片。

……

这夜，窗外风雪加重。

站在沈司寒的身边，我感觉不到冷，但心里却寒凉。

沈司寒坐在书房里，一心扑在工作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墙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向一。

沈司寒不知何时睡着了。

然而没过多久，他微微泛白的唇嚅动起来，似是在呢喃着什么。

我走过去，就见他满头冷汗，眉头紧蹙。

他有胃病，之前都是我照顾他。

人在最脆弱的时刻总是惦念了最重要的那个人，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找贺天瑜？

“苒苒……”

一声沙哑的低唤让我眼神一震。

沈司寒叫的名字……是我！？

我怔怔地看着那张俊逸的脸，不明白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最恨我吗？

“轰隆——！”

漆黑的夜空忽然闪过一道巨雷，震得我惶恐不已。

这时，沈司寒猛然睁开眼，那如墨的眸子如锁锢住了我的目光。

第九章 还清了

“温苒！”

沈司寒冲我喊道，伸手想要抓住我，然而却只抓住了几缕空气。

他僵在原地，眼眸中的光芒瞬时熄灭，如同失去了方向。

我也被沈司寒猝不及防的反应吓住了。

刚刚他真的看到我了吗？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打破了这片死寂。

沈司寒强忍着心底的烦闷，拿起手机，见是贺天瑜打来的。

他蹙眉，没有接，将手机直接关机。

“沈司寒。”

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可他没有任何反应。

见此，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心底却又掠过一丝失落。

刚才应该是误会，又或是沈司寒的错觉。

忽然，沈司寒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往外走，他走的很急，不知道要去哪儿。

我紧咬着下唇，猜想他可能是去找贺天瑜，忍不住跟了上去。

路上雨雪很大，耳畔的寒风呼啸着。

沈司寒没有打伞，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

我跟在他身后，望着那莫名萧索的背影，抱怨道：“这么不爱惜自己，活该你生病。”

空旷的马路，我的语气中却带着难以掩藏的心疼。

沈司寒走了多久，我就跟了多久。

尽管知道他背叛了我，但我仍旧放心不下他，毕竟我爱了他六年……

直到他走到了湘茗湖旁，我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他来这里做什么？

正当我疑惑时，沈司寒忽然跳进冰冷的湖水中，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他弓着腰，双手在水里摸索着，微红的眼尾流露出一抹仓惶。

看着沈司寒渐渐向湖中心走去，眼见着湖水快要淹没他的胸膛，我心急如焚：“你不要命了吗！？”

他听不见我的声音，可脸色却渐渐苍白，微张的薄唇也开始颤抖。

我心底的恐慌和担忧驱使着我追了过去。

冰冷的水对我没有什么影响，但我知道沈司寒一定很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来这儿，又在漆黑冰冷的湖里找什么。

我没有办法阻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湖里徘徊了将近一个小时。

终于，沈司寒动作猛地一顿，黯淡的眸子亮了亮。

他抬起已经被冻红的手臂，两指间紧紧夹着一枚沾满淤泥的戒指。

那是我和他的订婚戒指！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浸湿了我的双目，我没有发现，只是紧跟着飘在沈司寒的身后。

“你是不是有病？把戒指丢了，又捡回来做什么？”我声音沙哑的问。

沈司寒紧紧地攥着那枚戒指，又按照原路回家，但是步伐却沉重了很多。

刚进家门，那高大的身影就轰然倒在了地上。

“司寒！”

我惊呼一声，手足无措地想去扶他，可终归是没有任何作用。

无奈下，我跪坐在他身边，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祈祷他能听见我的声音。

许久，沈司寒缓缓睁开了那通红的双眼，抬起一只手轻轻落在我的头上。

他目光深邃：“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闻言，我僵住了：“你……看得见我？”

沈司寒无言，只是那原本隐忍平静的眼神忽然一狠，随着大掌的离去，他怒吼一声：“你滚！”

如洪钟般的声音震得我脑子一阵轰鸣。

他虽然不爱我，但以前从来没吼过我。

我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加上这些日子积压在心上的愤怒不甘和委屈，我大声斥责道：“为什么要我滚？！你出轨，你让凌菲偷我公司机密，丢了我的私人物品，要滚也是你滚，你还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生命财产费……”

我无法抑制想要控诉的冲动，更想不到自己会说这么一堆。

沈司寒微微一怔，眼底划过几许诧异。

在我还未说完的时，他一把抱住了我，薄唇堵住了我所有的话。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惊愕地望着近在咫尺紧拥我的沈司寒。

他的唇很凉，如一块冰覆在了我的唇上，可又藏着几分缱绻。

我还在没从这个吻中反应过来，沈司寒飞快地抽离，疲惫地倒在地上，声音轻哑：“好了，还清了……”

闻言，我瞳眸猛震，一滴眼泪不觉从眼眶中掉落。

我扬起手，一耳光扫在了他俊朗的脸上。

第十章 分手吧

翌日。

沈司寒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右脸有些微微发烫。

他有些吃力地坐起身，揉了揉疼痛的头，脑海中却不觉划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如墨的眸子暗了暗，恍觉昨夜的梦不真实。

温苒怎么敢打他？

沈司寒深吸了口气下床走向浴室。

见到镜子中自己侧脸上的红印，他眸色一深，停留了很久，心底莫名不是滋味。

洗漱穿戴好，沈司寒驱车离开。

希岸庄园。

正坐在屋檐下看书的贺天瑜远远就见到了朝着自己走来的沈司寒。

她俏丽的脸上绽开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只是还没等她说话，沈司寒却先开了口。

“我们分手吧。”

我就站在几步外，听到沈司寒这话，和贺天瑜一样愣住了。

贺天瑜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杏眼中浸满了泪水：“为什么？是因为温苒吗？你喜欢上她了？”

闻言，我心一下收紧，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听到。

沈司寒声音平淡：“没有。”

简单的两个字像是长满荆棘的手攥住了我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将它扔进了深渊。

接着，我就见沈司寒转身漠然离去。

望着那毫不留情的背影，我忽然有些迷茫。

我一直以为他是面冷心热，但如今看来，他好像没有心。

不论是我这个五年的替代品，还是身为青梅竹马的贺天瑜，他都没真心相待过。

这一次我没有跟上去，而是看着沈司寒的身影消失了，才准备离开。

然而我还没迈出一步，忽然听到身后贺天瑜尖锐的声音。

“都是因为温苒那个贱人！我当初就应该让她生不如死！”

闻言，我不敢置信地转身看向贺天瑜。

在我震惊的目光下，她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使劲地踩着地上的书。

她的腿没有问题！

这一幕异常熟悉，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看着贺天瑜越渐狰狞的面孔，我头痛欲裂，跌跌撞撞地逃离了这里。

等回到琴湾别墅，我躲进了卧室的角落里，双手抱着快要炸开的头。

无数零星的记忆碎片止不住的落入脑海，直到天黑，大部分的记忆才慢慢清晰起来。

原来在我出事前的一个月，沈司寒就和贺天瑜在一起了。

那一个月里，我第一次那么卑微，就算发现了也不敢问。

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全都挤在我的脑海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