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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沈聿城矢口否认道。
　　“哦～”
　　“你们的秘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哦～”
　　不管沈聿城说什么, 秦栖月都是一种“我懂我懂”的语气回他。
　　逗完他之后，秦栖月想起正事来，好像还没有跟他确认自己可不可以去参加他的生日宴。
　　虽然她觉得他猜到自己肯定会跟着秦肆去的, 但还是要经过主角本人的同意才行。
　　秦栖月在追人方面很有分寸感。
　　有时候会得寸进尺，但也要适可而止。
　　她一直都是保持着一种希望自己的喜欢不会给别人带来困扰的想法。
　　如果给对方带来了困扰, 就要学会退出。
　　哪怕她很喜欢很喜欢那个人。
　　所以当秦栖月问出自己可不可去参加他的生日宴时，沈聿城是有点意外的, 他试探性地问了句：“如果我说不可以……”
　　“那我就不去啦。”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失落的情绪，但她脸上的笑容明显变淡，佯装轻松地说道：“一次生日宴而已，没关系的。到时候应该挺多男生去的吧, 就我一个女生的话我也觉得不太合适, 我理解的。”
　　“我就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啦，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福寿绵长活百岁……”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说出来的那些都是祝寿词。
　　沈聿城听着她一本正经地在那里念着，打断她：“我没有那个意思。”
　　秦栖月：“哦。”
　　极其敷衍地回了他一个字。
　　明显是有小脾气了。
　　沈聿城这回让自己说话的语气不那么的生硬, 态度诚恳，“秦栖月同学，赏个面来参加可以吗。”
　　秦栖月顺着他给的台阶下, 配合着他, “既然沈聿城同学邀请了, 我自然是会去的。”
　　挂了电话后, 计谋得逞的秦栖月抱着部手机在自己床上翻滚着，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发现自己好像学会怎么拿捏他了。
　　这人是明显的吃软不吃硬。
　　*
　　沈聿城生日的前一周, 秦栖月总算把那件马甲织完了。
　　藏青色的色调, 领口处有一道白杠, 左胸口那里用白色的线绣了个数字“16”，很简单的款式，但手工很细致。
　　她还特意洗了一遍，晒好后香香的，放进了一个袋子里，然后准备去参加沈聿城的生日会。
　　沈聿城的生日会跟上次慕霖办生日派对的地方是同一个，来的人也是上次那一批，都是他们圈子里的。
　　别墅外面没有特意装扮过，只是里面的客厅地板上多了些气球，有一些还贴在了墙上，摆成几个字母，写着“Happy birthday”。
　　几个男生坐在地板上在那里打气球，慕霖看着他们用嘴在那里拼命吹，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打气筒。
　　几个男生发现后，抢着慕霖手里的打气筒。
　　“霖霖，有好东西居然不跟我们说，你不厚道啊。”
　　“我他妈吹得肺都要没了。”
　　秦栖月来到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一幕，眼神有点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是好。
　　她旁边的武杰提醒着客厅里在打闹的那几个人，“有女生来了，注意点啊各位。”
　　几个男生听到这句话，像弹簧一样马上从慕霖身上弹开，动作默契十足。
　　他们上次就见过秦栖月，知道她是秦肆的妹妹，主动打着招呼，口里一人一句“妹妹”喊着她。
　　秦栖月今天是一身甜美风的打扮，粉色的牛角扣外套搭配内里的一件奶白色长裙，白色长袜，黑色小皮鞋。
　　脑袋上还戴着顶有耳朵的小熊帽子，连着围脖一起，白净姣好的脸蛋露了出来，朝他们甜甜一笑。
　　“各位哥哥好。”
　　嗓音清甜，一脸乖巧的样子，可爱到不行。
　　几个男生一下子就被她俘获了，纷纷凑过来围着她。
　　“秦肆你哪来的福气可以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
　　“好想拥有同款。”
　　“想把我家里的弟弟跟你换行不行，气死人的那种。”
　　秦肆揪着秦栖月头上那顶小熊帽子上的耳朵在那里玩，眼神无奈又宠溺，“她可能比你弟弟更气人。”
　　一不小心说了实话的秦肆被秦栖月狠狠地瞪了一眼，生气地拍下他的手。
　　“怎么会，你妹妹这么可爱，”男生觉得此路不通还有另一个办法，“或者你看我当你妹夫行不行——”
　　说到一半，旁边的人突然站起身来，奔向楼梯那边的方向。
　　众人顺着视线齐刷刷地看过去，看到沈聿城从楼梯那里慢悠悠地走下来。
　　他穿着简单的居家服，长袖长裤，脚下踩着一双拖鞋，随性休闲，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眼前。
　　沈聿城抬起手，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捋，随便揉了几下，那张眉目精致又干净的脸完完全全露了出来，眼皮下垂着，一副没睡醒的状态。
　　秦栖月的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仰着脑袋看他：“十六哥。”
　　沈聿城听到她的声音，掀了下眼皮，一双惺忪的睡眼慢慢睁开。
　　还没完全清醒的脑子也跟着缓了过来，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应了声，抬起脚往厨房方向走，秦栖月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一起进去。
　　武杰看着他们一脸迷惑又震惊的眼神，自己这个早就拿到了开卷答案的人好心给他们分享着消息，“这妹夫的人选，早就有人咯。”
　　几人不禁疑惑，沈十六和秦肆他妹？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
　　厨房里有早餐，是慕霖早上自己做的，就是一份简单的三明治。
　　沈聿城拿起来咬了一口，余光看到自己后面跟了条尾巴一起进来。
　　秦栖月对于自己的尾随行为早就想好了一个借口，指着厨房台面的那几个袋子，“我是进来洗水果的。”
　　刚才他们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卖水果的老奶奶，秦栖月看一个老人家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就把剩下的水果都买了。
　　反正他们人多，很快就能吃完的。
　　秦栖月把一些草莓放在盐水里泡着，自己则去切其他的水果。
　　沈聿城吃完早餐后没有马上离开，看着秦栖月在那里细心地给苹果削皮，然后切成一块块。
　　她找来一个空的盘子，放了点圣女果，还有剥了皮的橘子，全部水果组合在一起，五颜六色的，摆成了一个精致的果盘。
　　秦栖月察觉到身后投来的目光，她将洗干净的草莓装好，自己试了一颗，很甜，迫不及待地想跟沈聿城分享。
　　沈聿城看了眼秦栖月手上的盘子，一颗颗草莓红得鲜艳欲滴，顶部还有绿色的叶子，边缘锯齿状。
　　“那些你买的？”他问。
　　秦栖月：“我买的，我哥付的钱。”
　　“十六哥你试试这个。”
　　她见他半天没动作，想也没想就捏起一颗草莓递到沈聿城的嘴边。
　　那颗草莓还带着点水，凉意碰到沈聿城绯红的唇，是一样的红色，好看得惹人采撷。
　　但是让他愣住的是面前女生的这一举动，他神情闪过一两秒的错愕，待感受到她往自己嘴巴塞的动作后，还是妥协地松了口。
　　鲜红的果肉被他嚼烂，汁很多，甜度适口。
　　秦栖月往他面前又凑近了些，双眼亮晶晶的，满脸期待地问他：“是不是很甜？”
　　沈聿城点了下头：“嗯。”
　　秦栖月：“那我拿出去给他们也尝尝。”
　　她离开后，沈聿城站在原地没动，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那颗草莓碰到自己唇边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瞬间的柔软触觉擦过。
　　——是女生的指尖。
　　……
　　生日蛋糕是早就预好的，有三层高，几人等沈聿城出来后，就嚷嚷着要吃蛋糕。
　　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位女生，秦栖月忍不住出声提醒：“是不是应该唱首生日快乐歌？”
　　“对对对，先唱歌。”武杰接过她的话。
　　温奕清收到他的眼神暗示，走到玄关处把灯关了。
　　一时间周围陷入黑暗，只有蛋糕上插着的蜡烛在发出昏黄微弱的光，影影绰绰的，映着沈聿城的那张脸，连着他的面部轮廓都变柔和了几分。
　　他以前很少搞这种有仪式感的东西，但看到秦栖月满含期待的眼神，行动比脑子先快了一步闭上眼睛，瘦长漂亮的手指插入指缝间，双手合十。
　　秦栖月就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似乎感觉不到周围人的存在，尽管那群男生唱着“祝你生日快乐”时的歌声有种撕心裂肺的响亮感。
　　她在心里默念着，沈聿城，生日快乐。
　　希望你不止生日快乐，也要天天快乐，永远快乐。
　　那样我也会快乐的。
　　沈聿城许完愿一睁眼，就落入一双满是爱意的双眼里。
　　女生眉眼弯起，像月牙的眼睛漂亮又澄净，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被他捕捉到也不慌乱，反而加大了脸上的笑容，唇边的梨涡在烛光下跃动，甜美可爱，勾人心弦。
　　沈聿城的心微不可查地漏了下节拍。
　　眼里是她的影子，整个世界好像也只有她一个人。
　　还没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就被人慕霖抓着手说赶紧切蛋糕。
　　他左边脸蛋猝不及防地被人碰了下，是秦栖月抹了点蛋糕上的奶油给他化了个妆。
　　见他望过来，她笑得一脸狡黠，轻眨了眨眼，表情灵动。
　　众人震惊地看着她这一番操作，她动作太快，根本没人来得及阻止。
　　心里默念着：完了完了，某人得发火。
　　结果却看到沈聿城照猫画虎地也抹了点奶油到女生的脸上，笑得一脸无奈，眼里有自己都没发现的纵容。
　　慕霖见状胆子也变大了起来，把沈聿城左脸那边的奶油复制粘贴到了右脸这边。
　　但得到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沈聿城眼里的笑意褪去，沉下眸来，眼睛凝视着他：“找死？”
　　慕霖：“……”
　　沈十六你偏心！
　　—
　　“蛋糕大战”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就很快结束，最后那个蛋糕大部分都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一群男生聚在一起就说要喝点酒，秦栖月想着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也想尝尝，但很快就被秦肆否决了。
　　“不行，这酒度数太高了。”
　　秦栖月撒着娇，扯着他的衣角：“我就喝一点点！真的一点点！”
　　“一点点也不行。”秦肆说，“你要再嚷嚷，我就告诉二叔你给别的男人织毛衣这件事。”
　　秦栖月被人精准抓住命门，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嘴巴扁扁的。
　　“不喝就不喝呗。”
　　到了后半场，秦栖月突然有点体会到为什么秦肆死活不肯让她碰酒了。
　　她看着那几个男生喝了点酒就上头的男生，有人用头去撞那个沙发，说他要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有人平躺在地板上做着游泳的动作，从仰泳变成蛙泳；有人把气球抱在怀里不撒手，结果用力太猛，气球爆了。
　　那个男生哭喊着：“宝宝，我的宝宝怎么没了！”
　　“……”
　　秦栖月觉得眼前的画面简直没眼看，她扭过头，刚好看到沈聿城往外走的身影。
　　跟出去的时候还能依稀听到身后有个男生在大喊着“士多啤梨苹果橙”。
　　不得不感慨中国语言的博大精深，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沈聿城是出来透气的，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他，回头一看，就发现了秦栖月。
　　秦栖月顺势走到他的面前，把自己提着一晚上的袋子给他。
　　“十六哥，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沈聿城望着她手里的袋子，接了过来，说了句“谢谢”。
　　秦栖月眼神带着期待地问：“你不打开来看一眼吗？”
　　沈聿城没打开，只是伸手往里面摸了下，摸到了柔软的布料。
　　他的记忆闪过几天前秦肆跟他说的话。
　　“你知道我妹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吗？”
　　“猜到一点点。”
　　那天武杰突然拿软尺量他三围，他就已经有所察觉，秦栖月大概是要给他买件衣服。
　　秦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她这次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除了她爸，没人收到过一样的。”
　　“连我这个当了十几年的哥哥都没有。”
　　而现在，沈聿城察觉到这份礼物的贵重，不是因为价格，而是她的心意。
　　她送的确实是衣服，但不是买的，是她亲手做的。
　　他手里的袋子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秦栖月。”他每次正经喊她名字的时候都是在认真地跟她说话。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有什么值得她这样喜欢的。
　　为他一针一线做出了一件衣服。
　　秦栖月脱口而出道：“你的脸啊。”
　　沈聿城：“……”
　　他被她逗笑，“除了脸呢。”
　　“除了脸啊——”秦栖月拖长了语调，像是在认真思考着。
　　沈聿城以为自己只有这张脸能吸引到她，结果听到她继续说道：“那可多了。”
　　她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在那里掰着手指头认真数起来：“我喜欢你长得帅，喜欢你身高188cm，会玩赛车会滑雪，还会打架子鼓，唱歌还很好听，手也很好看，腿也很长……”
　　“不吃香菜不吃芹菜。”
　　“不喜欢别人吵你睡觉，还有一点点起床气。”
　　“每次打完篮球后都会去洗脸……”
　　她在数着他优点的同时也在告诉他自己有多了解他。
　　“够了吗？”她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一个很正经的话题被她这么说出来，沈聿城原本要跟她好好谈谈的架势莫名地退了些。
　　沈聿城微抬下巴：“不是说有很多吗，继续。”
　　秦栖月这回没顺着他的意，跟他打着商量：“那你要跟我一起，才能听到我夸你的更多优点。”
　　沈聿城：“……”
　　作者有话说：
　　秦·挖坑小能手·栖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