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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萧愣在了原地。
他现在简直想拨动反方向的钟穿越时空回到五分钟前，把那些话全都收回来，顺便再抽自己几个耳光。
厉萧只是想要扮个可怜，谁能想到陈曼真的就这样顺着说。
见厉萧停在原地，陈曼又轻轻开口：“你走吧。”
这次她的声音比刚刚的那一声还要笃定。
厉萧心尖一颤，张了张唇瓣，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曼心中有些不忍：“你……明天白天再走吧。”
话落，陈曼转身就要回房间。
可是她才刚刚抬腿，身后就响起了厉萧低沉的声音。
“不用。”
陈曼脚步一顿。
她缓缓转过身，对上了厉萧十分感激的眼神。
他又开口：“这几天很谢谢你的照顾，既然给你造成了困扰，我现在就离开。”
话落，客厅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陈曼只觉得四肢僵硬，血液似乎都不再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陈曼终于找回了对自己肢体的支配权，她缓缓的背过了身。
她给出了她的最后答案。
见状，厉萧的笑僵在了脸上。
他什么都没有拿，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
厉萧打开了客厅的门，转身直接走出了家门。
门被关的明明没有很用力，甚至可以说厉萧关的很小心，但是那声微不可闻的锁芯转动的声音还是传进了陈曼的耳里。
“啪嗒”一声，却让她心尖一颤。
陈曼不知道在客厅里站了多久，终于走进了卧室。
她爬上了床，偏头看向了窗外。
现在已经是深夜，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现在这天气本来就冷，下冰雨后更加。
陈曼心中一沉，却还是克制住了出去找厉萧的想法。
他是一个成年人了，如果自己不管他，他肯定能找到公安局，自己报警。
这是上天给她第二次机会，告诉着她应该要远离厉萧。
不管是出于任何的角度，于情于理，都应该这么做。
陈曼想着，缓缓的阖上了双眸。
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她想。
等明天醒来的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
……
翌日，清晨。
陈曼睁开眼时，正好是早上七点。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让她彻底清醒。
她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偏头看了一眼窗外，脑海中不自觉闪现昨天晚上的画面。
心脏缓慢的涌上了一阵酸涩，一点点的蔓延至全身。
陈曼怔愣了片刻，起身下床洗漱了一番。
她站在洗漱台面前弯下腰，捧了冷水往自己脸上浇。
冰冷的触感几乎是立马让她变得清醒。
陈曼抬眸，看着眼前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扬起一个笑容。
这样才是对的，她的生活早就不该有厉萧这个人了。
陈曼走出浴室，看了眼时间，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准备出门。
她刚踏出家门，转身却忽然一顿。
厉萧坐在地上，屈着长腿，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淋透。
他眼睫上甚至还挂着雨滴，眼眶泛着深红，额前碎发贴在一起。
听见动静，厉萧动作迟缓的抬眸，对上了陈曼的目光，歉意的笑了笑。
“抱歉，杭杭。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只认识你。”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