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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后悔，当初结婚那两年为什么不能和她好好在一起……

第36章

那个老板点了点头，看白斯珩那般失态的模样，又问：“余小姐，似乎跟我们徐总是故交？”

白斯珩沉默了瞬，同样看向庄知瑶，心里有些紧张，想知道她会说什么。

是前夫？朋友？或者……装不认识？

庄知瑶定定看着白斯珩，微微一笑，说：“从前，我们都叫他徐营长。”

“哦？”那老板诧异地看了一眼白斯珩，说，“我们的确听说徐总从前是部队里的首长，难道，余小姐也是……？”

庄知瑶点点头，说：“我以前是……军犬训导员。”

说到这里，庄知瑶蓦地攥紧了手，指尖用力到发白。

不管多少次，她都还是没法平静地回忆起有关康康的一切。

桌上这些几乎从没见过军犬的大老板们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好厉害喔！那个军犬是不是就是特别听话啊？我前段时间还想领养一只退役的军犬来看家护院呢……”

庄知瑶手指攥得死紧，面上仍然挂着轻松的笑，说：“是啊，特别忠诚，的确很适合看家护院……”

她喉头哽了哽，顿了片刻又继续说：“不过，退役军犬大多伴有训练和执行任务时留下的伤病，对伙食的要求也相对较高。”

她最愧疚的事，就是当年没能力给她的狗好的生活……

又有人问：“余小姐应该很喜欢狗吧？徐总也是出了名的爱狗，家里有好几条狗，都是外面捡的流浪狗……”

庄知瑶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她神情淡淡地看着白斯珩，从那双眼里看见他的愧悔、诚恳，还有……死去的那么多生命。

“是吗？”唐慕城皮笑肉不笑地说，“倒真是看不出来，果然人不可貌相。”

白斯珩对他的嘲讽充耳不闻，只是执着地盯着庄知瑶，视线一错不错，“我家的确养了五条流浪狗，如果清……余小姐不嫌弃，可以来做客，看看那些狗……”

——也看看我，看看我的悔过之心。

庄知瑶眼眶一阵酸涩，再也忍不住，起身匆匆说道：“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去趟洗手间。”

唐慕城担忧地看着她：“知瑶……”

庄知瑶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

话落，她径直离席，朝一旁走去。

等庄知瑶一走，唐慕城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立刻褪去，看向白斯珩的眼神冷厉又阴狠。

白斯珩仰靠着椅背，眼神漠然对上唐慕城的视线。

这样的交锋只在刹那，唐慕城很快移开目光，起身追着庄知瑶而去。

就连隔壁桌的唐家亲戚也是面面相觑。

这边桌上的宾客又小声交谈起来。

“看到刚才唐公子的眼神了吗？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温润有礼的人，竟然也有这么锋芒毕露的时候……”

“冲冠一怒为红颜咯，还不都是女人惹出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大家族里长大的孩子啊，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酒店走廊。

庄知瑶红着眼走过空无一人的拐角，身后传来唐慕城的温润又着急的声音：“知瑶，等等我！”

第37章

庄知瑶顿住脚步，匆匆擦去眼角的泪花。

这才扬起笑脸回头，故作轻松地问：“怎么了？”

唐慕城小跑到她面前，担忧地看着她：“知瑶，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很差，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好了……”

庄知瑶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只是聊到狗狗的话题，我始终还是……”

她喉头一哽，眼中又湿润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始终，还是没办法放下，没办法去回忆那些小动物……”

唐慕城眉头紧锁，犹豫了一瞬，带着几分试探，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见她没有挣扎，他这才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拿来折磨自己。”

庄知瑶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情绪依然低落。

唐慕城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问：“知瑶，你是不是还对白斯珩……”

庄知瑶怔了瞬，从他的怀抱中退开，无奈地笑了笑：“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顿了顿，解释道：“我只是想着，你舅舅在这边和白斯珩免不了有生意往来，我没必要因为自己的私仇而让你们家受累。”

这回换成唐慕城怔住了。

他的眼神里染上几分复杂情绪，声音低了下去：“你不用为了我去忍让，他动不了我们唐家任何人。”

庄知瑶缓缓摇头，朝他温声说：“我只是不将矛盾放于人前，这样只会给他们增加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且，保不齐有些人会为了巴结白斯珩而故意针对你们，这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唐慕城低低笑了笑，说：“你总是为别人考虑那么多。”

他轻咳一声，忽然凑近了，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不过，我很喜欢。”

“尤其是……你为我考虑的时候。”

庄知瑶脸颊一阵发热，不自在地抬起手，刚想和他拉开距离。

就听见白斯珩的声音响起：“知瑶……”

庄知瑶身子一僵，退开一步看过去。

白斯珩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站在拐角处，正满脸复杂地看着他们。

一向淡漠的眼中尽是破碎的情绪，看起来十分受伤。

庄知瑶皱起眉，不自然地问：“有什么事？”

唐慕城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眼底的烦躁和阴郁一闪即逝，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转过身，面上带着温润的微笑，缓缓说道：“徐总好像很闲？似乎总是想要掺和我们两口子的事。”

“两口子”这个词让白斯珩心头一刺。

白斯珩冷冷瞥了眼唐慕城，而后目光落回到庄知瑶身上。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低声说：“知瑶，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唐慕城脸色沉了下来，几乎立刻厉声回绝：“不可以！”

话开了口，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回头去看庄知瑶的反应：“知瑶，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

庄知瑶摇了摇头，上前一步，看着白斯珩，眼神和声音都毫无温度：“徐总，我很快就是有家庭的人了，单独说话不合适。”

她挽上唐慕城的手臂，说：“有什么事，你就在这里说吧。”

第38章

白斯珩幽暗的目光在庄知瑶和唐慕城挽在一起的手上停留了两秒，垂在身侧的手默然攥紧。

他这才移开视线，看向庄知瑶，说：“知瑶，我一直想要跟你解释当年的事情，那天我……”

他的语气仍是克制到极点的平静，只是仔细分辨，就能听出其中掩饰不住的颤抖。

庄知瑶听着他的话，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

可很快就归于平静。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因为他，那么多猫狗被害死，他还故意带人把唐慕城打成那样……

想到这里，庄知瑶看向白斯珩，目光仿若在看死物，直接打断道：“不好意思，徐总，我们很忙，如果您是要说这些没意义的话，麻烦找其他人。”

白斯珩红着眼上前一步，眼中尽是受伤的情绪：“知瑶，你可不可以别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这些年，我每天都在设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再次见到你，我一定用尽所有去补偿，绝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你想打我、骂我，我都接受，可是我唯独受不了你用这么陌生的态度面对我，知瑶，你不要赌气，行吗？”

庄知瑶心里像堵了一团火，烧灼着五脏六腑，烧得她红了眼。

她冷笑了声，松开挽着唐慕城的手，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白斯珩面前。

轻声重复：“补偿？”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轻笑了起来，眼里却有泪光闪烁：“你拿什么补偿？那么多条性命，你怎么补偿？”

见白斯珩神情僵住，她勾起唇角继续说：“想要我原谅你，很简单啊，你能让那些无辜枉死的动物都活过来，我就能像从前那样对你。”

白斯珩红着眼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脸上的线条绷到极致，仿佛在死死克制着什么。

片刻，他却像泄了气一般，缓缓松开手，眼里执着的光也暗淡了下去。

他缓缓摇头，声音里都透着苦涩：“知瑶，你不觉得你对我，苛刻到有些不讲理了吗？”

庄知瑶闻言怔住了，疑惑地皱起眉，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几分意外和不解。

白斯珩满眼都是不甘：“从前我就跟你解释过，我从没有杀过狗，为什么你要把康康和救助站那些猫狗的死都算到我头上？这对我公平吗？”

啪！

空气瞬间凝固一般，这道走廊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只有女人压抑着情绪的轻微喘息。

白斯珩被狠狠一巴掌扇得偏过脸去，僵了片刻，才回过头，眼里都